“哈哈哈……不錯不錯,有意思?!?p> 閣樓中,風(fēng)滄海眼前一亮,眸中帶著強烈的贊賞目光,放聲大笑。
“這小家伙,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除了雜役處,他還認(rèn)識誰?還有那禍水東引的本事,就連風(fēng)師弟你,也是拍馬莫及啊。”
“吁……”
與此同時,蕭平之長吁一口氣,眼前的危機算是有驚無險的化解,不過他與陳文之間的矛盾又加重了許多,不過管他的,一次次的糾纏,也讓他嘗嘗被糾纏的滋味。
而陳文面色蒼白,手中握著的正是那顆延年益壽丹,他看所有人不懷好意的目光,雙腿打顫,所有人看他的目光,依舊不善,像是洪水猛獸望著待宰的獵物,只不過這一次,換了一只。
發(fā)丹大會就此結(jié)束,高臺之上的三道身影早已消失,臨別前,蘇瑤深深的看了眼蕭平之,唇角上揚。
自然也沒有人注意到,蕭平之是何時退出這片巨大道場,只因眾人的目光都被絕對主角陳文所吸引。
直至退出好遠,蕭平之也沒有感受到來自背后其他同門的敵意,這讓他安心不少。
但卻能強烈感覺到,仿佛有一把無形之刃,正隨著自己的遠去而變得更加鋒利,不用想蕭平之也知道,這是陳文更加怨毒的目光。
“若是就此隕落,這刀便不復(fù)存在了吧。”
一炷香后,蕭平之一路沒有絲毫停頓,甚至都沒有回外宗屋舍,而是用最快的速度,跑進了云海峰的深山。
蕭平之不敢賭,他覺得最為穩(wěn)妥的方法就是憑空消失,畢竟待在外宗區(qū)域,總是有跡可循。
又一炷香后,深山中,蕭平之對自己千挑萬選的地方極為滿意。
這里頗為安靜,四周望去滿是白色,遠處一條山泉緩緩流淌,發(fā)出涓涓水聲,山谷吹來刺骨寒風(fēng),時刻提醒著他保持警惕。
隨后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開辟出一處山石洞府,洞府不大,只能容下兩人不余,蕭平之站在洞府門口,看著絕美的景色,神色露出滿足。
“這才是仙人該住的地方。”
一頭扎進洞府,簡單的在洞口做了偽裝,心滿意足的蕭平之盤膝而坐繼續(xù)修行,像是山中小獸,回到了自己溫暖的小窩,抓緊休息。
就這樣不眠不休一個月后的一天清晨,蕭平之身軀猛的一震,洞口偽裝被氣浪震飛,睜開眼時,他眸中目光透露著狂喜。
“三層境!”
可以感受到自己經(jīng)脈內(nèi)的靈氣,由原先的氣狀慢慢蛻變成了一條小溪,這小溪在體內(nèi)快速的游走,速度之快超出之前不少。
甚至只需一個念頭,體內(nèi)靈溪就會隨他心意游走到身體的任何位置,而且每游走身軀一圈,他對靈氣的控制便熟練一分。
按照通靈篇所記載,修行需得勞逸結(jié)合,一旦突破境界,必須停下,好讓身體適應(yīng)鞏固。
蕭平之站起身,舔了舔干澀的嘴唇,站在洞口外釋放大喊,聲音于山谷悠悠回蕩,頓時嚇的林中驚鳥,四下齊飛。
“有喊聲!”
深山中的某處,有八九道身影紛紛駐足了腳步,豎起耳朵傾聽,但等了一會,卻再無聲響。
“錢師兄,確定嗎?”
說話之人,正是陳文,他鼻青臉腫,虛弱無力,甚至無法行走,正躺在木架上輕聲詢問。
“不確定?;蛟S是獸鳴也說不定。”
“再找!等找到了,我定要將他碎尸萬段!咳,咳咳……”一激動,陳文連聲咳嗽。
這一幕蕭平之自然無法知曉,也絕對想象不到擔(dān)架上虛弱的陳文,要找他的決心堅如磐石。
他正背負(fù)著雙手在洞口來回踱步,一副躊躇滿志的模樣,可很快腳步一頓,望著雜役處的方向,想起了那個深坑。
不行!
“陳文弄出那個深坑的威力太過巨大,我這通靈三層,也許還是不夠自保,功法沒有不說,甚至連個像樣的神兵都沒有。”
沉默中蕭平之皺起眉頭,刀疤師姐給的木劍早已讓他墊了床腳,沉思片刻后想到了躺在納戒內(nèi)的銹劍。
“但凡你沒有銹斑,我也好意思拿出手啊?!笔捚街畬⒅〕?,撫著銹劍,一臉無奈。
“嗡。”
銹劍像是聽懂他的話語,突然劍鳴響起,蕭平之一愣,就在這一瞬,突感手中刺痛,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襲遍他的全身。
蕭平之駭然的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動彈,他也根本無法阻止體內(nèi)詭異的感覺肆虐,只能清晰的感受到,手中這刺痛的感覺,已經(jīng)在體內(nèi)狠狠一抽。
他突然面色蒼白,眼睛模糊時好像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瞬間被抽離出來,融入了手中的這柄銹劍中。
轟。
幾乎同一時間,灰蒙蒙的天空上,竟有數(shù)道轟鳴巨響在云層中翻滾回蕩,呈雷霆萬鈞之勢,震動了無數(shù)宗門修士。
當(dāng)然,也包括宗主古風(fēng),只見他從原地驀的消失,下一刻,出現(xiàn)在外宗弟子登記處的藏寶閣內(nèi),他站在一處黯淡無光的玉格前,神情古怪。
“傳聞竟然是真的,是誰取走了這劍……”古風(fēng)喃喃自語后,身體化作一陣清風(fēng)。
轟鳴來的突然,消失的也快,直至此時,那種詭異的感覺才慢慢消失,這柄毫無變化的普通銹劍,靜靜地伏在石地上。
蕭平之顧不得地上銹劍,他臉色驚恐的倒退幾步,靠在洞府石壁上,剛才那一瞬,那種詭異的感覺,讓他想起來就心有余悸。
他忐忑的目光,落在石地上的銹劍,心中頓時無名火起。
“大爺?shù)?,你從我身體里抽走了什么!我要你這破劍有何用?!”
一頓狂罵,讓他越罵越惱,仿佛是不夠解氣也怕扔的不夠遠,蕭平之三步并作兩步,一個沖刺,一把將銹劍扔了出去。
“嗡?!?p> 然而,于空中盤旋的銹劍,再發(fā)嗡鳴之聲倒轉(zhuǎn)而回,徑直插在他腳下石地之上,卻偏偏劃破腳掌,且有血滴滑落。
“大爺?shù)?,你瞎啊?!?p> 蕭平之大為光火,對著銹劍破口大罵,但罵聲戛然而止,突然驚呼出聲。
“不可能,竟然這么鋒利!”
銹劍連根沒入,只剩劍柄在外,蕭平之心中好奇大起,想要拔起細(xì)看,劍卻紋絲不動。
試了幾次,蕭平之頹然地坐在冰涼石地,一臉懵圈,他雙眸緊盯著劍,心中漸生奇怪之意。
他隱隱有種感覺,在抽走體內(nèi)不知道的東西之后,自己與這柄劍,似乎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就像他可以控制體內(nèi)靈溪一樣,控制這柄銹劍。
出來。
沉默中蕭平之在心里試探道,頓時,插在地上的銹劍迅疾一閃,竟然直奔蕭平之而來,眨眼沒入了他的手掌之中。
蕭平之見狀,驚駭莫名,連滾帶爬的再次后退,低頭翻著右手,一時無言。
“這……”
他心念一動,右手一指石地另一處,銹劍再次出現(xiàn),嗡的一聲,于石地上再次連根沒入,一如之前,只剩劍柄裸露在外。
一連嘗試了好幾次,蕭平之地表情由方才的惱怒驚恐逐漸變得喜悅?cè)f分,最后盯著握在手掌中的銹劍忍不住放聲大笑。
“我蕭平之,也有了自己的本命法寶!”
“銹劍難聽,從此以后便叫做長生,保我直到萬古長生!”
蕭平之覺得此名極為合適,手握長生劍輕輕晃動,滿臉真香的表情,顯露無余。
“哼,陳文,若是你不曾隕落,正好可以試試我的本命法寶。”
此刻的蕭平之,自信滿滿,只要他跑的足夠快,陳文就傷不到他分毫,而他隨心所動的長生劍,卻能夠出其不意。
正得意間,蕭平之猛的抬頭,已經(jīng)通靈三層的他,感知極為敏銳,他感受到了在山石洞府之外,似乎有人靠近,且速度不慢。
蕭平之以極快的速度跑出洞府,迅速將洞口做了一番精密偽裝,隨后又尋得雪厚之地,猛然一趴,整個身軀立刻淹沒在雪中,屏息凝神,靜靜等待。
“糟了!我的腳?。 ?p> 正等待間,藏身在雪中的蕭平之心中悚然一驚,但此刻出去也為時已晚,遠處的聲音已近在咫尺。
與此同時,陳文虛弱的聲音,帶著滿腔怒火,驀然傳來。
“蕭平之!咳咳……”
“我知道你在這里,給我滾出來受死!”
“蠢貨!竟然沒死!”
雖然萬分緊張的蕭平之擔(dān)心腳印被發(fā)現(xiàn),但還是從心底回敬了一句,同時納悶這陳文是怎么手持丹藥,于上千人中活下來的。
此刻陳文一行人的目光不善,正靜等待著回應(yīng),伴隨著寒風(fēng)呼嘯刮過,竟沒人發(fā)現(xiàn)腳印,氣氛緊張無比。
然而回應(yīng)陳文的,只有寒風(fēng)刮過的呼嘯聲,還有那恰到好處的風(fēng)雪掩蓋,此時看起來,都是那么的天衣無縫。
“都給我找!就在這附近!”
“錯不了!”六七道身影頓時忙碌了起來,在山洞附近仔細(xì)搜尋。
“聽這動靜,似乎不只他一人?!毖┲械氖捚街泳o張,連呼吸的速度都放慢許多。
“給我轟,把他轟出來!”
不耐的陳文,下達了命令,一陣狂轟亂炸之后,蕭平之挖的山洞,終于暴露在了眾人的視野之內(nèi)。
“沒人!”
“廢話!”望著眼前空蕩蕩的山洞,虛弱的陳文大為光火劇烈起伏,一口心血噴出,瞧的眾人大驚!
“師弟,回去吧!”
“師弟小心身子,否則雄堂主會扒了我們的皮!”
“堂主?這又是誰?似乎都在畏懼他。”雪窩中的蕭平之,心里一陣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