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簡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是沒能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若不道出實情,自己現(xiàn)在是無論如何也變不出制符傳承的??墒侨魮?jù)實相告......
張簡搖了搖頭,直接否定這個想法。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且不說能不能順利的從王添一手里弄出這制符傳承。若是將王添一吐露出來,誰知對方會不會翻臉不認人,將自己直接拋在一邊?
無論怎么看,威逼也好,利誘也罷,直接與王添一談判都比中間夾個自己來的方便省事。
眼看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不用說已經(jīng)面沉如水的老七,就是于世斌臉上都有些不耐煩的神色。張簡只能咬咬牙,壯著膽子問道:
“于師兄...不知...不知能否...能否容我...容我再考慮考慮......”
老七聽到這話,眼睛猛的睜大,眼神也是凌厲起來,怒喝道:
“張簡!你是不是給臉不要臉?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處境?你他娘的......”
于思斌伸手止住已經(jīng)氣得爆了粗口的老七,依舊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
“也罷,畢竟事出倉促,張師弟你考慮考慮也是應該的...”
略微沉吟一下,于思斌伸手往下一指。
“那就明早吧,還在這里,我靜候張師弟的好消息!”
張簡如蒙大赦,千恩萬謝后,這才一步步退出房間。
“少主,我看這人和尋常賭徒也無甚分別...少主您何須對他如此客氣?何況我們本就有他把柄在手!不如屬下......”
在疤臉漢子看來,自己少主是什么身份?對張簡如此客氣,張簡不知感恩戴德也就罷了,一番作態(tài),分明是不把自己少主放在眼里。
正所謂主辱臣死!疤臉漢子自然是怒不可遏!話中的意味也不言而喻!
于思斌擺了擺手,笑道:“不必!一個晚上的時間,想他也翻不出什么風浪!不過老七,怎么這么長時間了,你這養(yǎng)氣的功夫還這么差?還這么沉不住氣?”
老七趕忙低頭道:“少主教訓的是!”
于思斌又是哈哈一笑。
“我教訓你什么了?你就教訓的是!依我看,這段時間,你養(yǎng)氣的功夫沒什么進步,反道是這拍馬屁的功夫漸漲??!哈哈......”
疤臉老七跟著訕訕一笑,悶聲道:“我只是氣不過,那張簡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如此怠慢少主!而且少主又何須對他如此客氣......”
仿佛知道老七要說什么,站在于思斌身邊那個,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漢子搶著開口,打斷老七的話。
“少主這么做自然有少主的道理!我們聽命就是了!”
說完給疤臉漢子使了一個眼色。
于思斌今日的心情似乎不錯,對兩位手下的小動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出奇的伸手點了點老七,搖頭道: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是不是奇怪我為什么,對這么個小人物花這么大心思?”
也不待老七回話,于思斌繼續(xù)道:“老七你是不是忘了那清劍門的事了?小心總無大錯!”
疤臉老七一臉的不置可否,只是礙于身份,不敢表現(xiàn)出來。
于思斌看見老七的神色,焉能不知其所想?耐心解釋道:
“你呀!你呀!你是不是想說我有點小題大做?行啦!行啦!你也不用急著解釋,我還不了解你?”
“我是想告訴你,不要小瞧了任何人!清劍門那件事就是個例子!我們誰也不知道那張簡有沒有什么底牌。雖然他是這落云城土生土長的修士。但是能得到制符傳承,就絕對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簡單。就必定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p> 招招手,示意疤臉老七坐下,于思斌繼續(xù)對這個下屬道:
“若真是完整的制符傳承,說是一門一派的立足根本都不為過!他張簡這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哪里來的傳承?背后有沒有什么高人或者門派撐腰?我們一概不知,所以謹慎點總沒壞處,那張簡做的就不錯.....”
“況且我流云宗雖說在這落云山附近有些實力。但是放眼整個修真界,也就是個不入流的小門小派罷了......”
聽完于思斌這番解釋,疤臉老七才恍然大悟。
“哦,我明白了少主!這回明白了!”
于思斌噗嗤一笑。
“哦?你真明白了?那你說說我為什么如此對那張簡?”
要說也是可笑,這疤臉老七天生就是一副沙啞的嗓子,說話聲音難聽的緊。疤臉老七自己自然也是清楚這一點的,所以在于思斌這個少主面前,疤臉老七說話一直都收著嗓子。一句兩句倒也罷了,說的多了就有點變的不倫不類,顯得滑稽可笑。
此時就是如此,疤臉老七試著分析道:“因為不知道底細,所以您讓屬下先下了套子,讓這張簡自己上鉤,理虧在先。然后又讓我吊足此人胃口,反復打壓此人心氣,自然是為了破壞他的心境,讓他在我們面前抬不起頭。這樣一來我們就占據(jù)天時、地利、人和......”
“哈哈哈......”于思斌聽到這忍不住笑出聲來。
“老七你這怎么連天時、地利、人和都扯出來了?哈哈哈!不過你分析的也差不多!還有一點就是,許愿給他那些好處,于我來說,對于可能得到的收獲來說,不值一提的東西罷了!既然如此,賣個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說到這,于思斌斂去笑意,一字一句的道:“老七,這點你也要記下!有時候,一些不值錢的人情和好處不要吝嗇,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意外的收獲!”
......
于思斌送給張簡的這些好處,有沒有意外收獲且不去說。
只說回到自己靈居的張簡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也不知道是在思慮什么,張簡整張臉上的表情也在不斷變換。一會兒是憤怒,一會兒是后悔,一會兒又變成狠毒,一會兒又變的滿是愧色。
就這樣煎熬了一整夜的時間,終于在天亮時分,頭皮都快要抓破的張簡狠狠攥緊拳頭,眼神也逐漸堅定起來!
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
“添一,哥哥我只能盡力為之了!至于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怎么選了!”
終于做出選擇的張簡,皺著眉暗暗叨念幾句,起身奔著賭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