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其中關節(jié)的王添一溫言安撫著小柳兒,廢了半天的力氣終于將小蘿莉哄去睡覺。
一旁的張簡也不著急,坐在那里一直看著小胖子忙來忙去。
直至王添一從里屋走出,并將一只裝了一百枚下品靈晶的盒子放在桌子上,張簡這才眉頭一挑。
“你這是什么意思?”
小胖子這事做的熟,也深諳其道。
“張哥您看這大半夜的還麻煩您跑這一趟,雖然這事兒和我沒有關系,但既然牽扯到我,還需麻煩張哥你替我向上面解釋解釋……”說著將盒子推向張簡。
張簡伸出兩根手指在眼前的靈盒上輕輕地反復敲擊,沒有做聲,既沒說收下,也沒說不收。如此良久,終是抬起頭注視著王添一,緩緩問出一句讓小胖子心驚肉跳的話。
“聽說你最近在夜市上賣出不少土元盾靈符?”
原來這才是目的!王添一心想自己真是烏鴉嘴,果然怕什么來什么!
王添一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確不停地算計,這姓張的可以算是這小小落云城里的地頭蛇,用對付中年修士那套說詞恐怕不能輕易對付過去。
“誒呦!張哥這消息果然靈通!這不是柳兒父母最近有事,托我?guī)兔Υu么,正巧我這里還剩下兩張,就送與張哥,還望張哥在流云宗那邊多幫小弟解釋解釋……”說著伸手探入懷里掏出兩張土元靈符,滿臉笑意的小心疊放在盒子正上方!
張簡只是簡單的掃了一眼兩張靈符,便抬起來直直盯住王添一的眼睛。
“你只是代賣?不是自己繪制的?”張簡笑容玩味。
“那是自然,那可是靈符,非制符師不能繪制。我對修煉都一知半解的,哪里有這等手段?再說,我要是真能制符,那靈晶還不是大把大把的賺,何必還苦苦守著這小小的雜貨鋪每日奔波......”
小胖子的眼神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張簡皺起眉頭,沉默一會兒,這才一字一頓的道:
“添一小友,你好不真誠!”
“張哥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張簡好歹也在這落云城里摸爬滾打了有些年頭,尤其城南區(qū)和夜市這邊更是廝混了多年。雖不敢說事無巨細都能做到了如指掌,但至少一些值得關注的事情總是錯不了的。我既然和你開口,就不絕不是無的放矢,你又何須如此遮遮掩掩......”
王添一深知此時絕對不能漏出任何猶豫的表情,更不能移開目光。
“張哥,你也太看的起小弟了,我是真沒得那種手段,也就是柳兒父母看我?guī)兔φ疹櫤⒆?,才將靈符交由我代賣,讓我能從中賺取些辛苦錢罷了......”
“哦?既然如此,她父母連照顧孩子的時間都沒有,又哪里來的時間制符呢?”
“張哥有所不知,她父親正在閉關,而她母親宗門又恰巧有事需要遠行,這才將孩子交由我?guī)兔φ樟?。這靈符正是柳兒父親閉關期間所煉制的?!蓖跆硪恍攀牡┑?。
“若真如此,讓你代為購買靈紙也就說的過去了。”張簡又話音一轉(zhuǎn)
“可是為何連靈草都讓你代為購買?要知道繪制靈符的材料可是每名制符師的命根子,如何肯對你如此信任?甚至每次的材料都一模一樣,從未遮掩?就算對你信任有加,難道就不怕被別人察覺了?”
王添一此時也知道自己終究還是疏忽了,竟然犯了這么低級的錯誤。修士的世界本就殘酷無情,很多時候甚至連親如兄弟的同門師兄弟都要小心提防,而自己竟然從未有過這方面的考慮。
可是對方又是如何對自己購買何種靈草都如此清楚?莫非是蕓姐姐......
王添一很快將這個想法拋去一邊,第一是不愿相信蕓姐姐會出賣自己,第二是當前這種情況也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
“張哥,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柳兒父親覺得我這么笨,就算知道也無所謂吧,又或是讓我買的這些靈草里,只是其中幾樣有用吧?”
正所謂撒一句謊,往往需要更多的謊言來維持,王添一現(xiàn)在就是陷入到這個惡性循環(huán)里。雖然小胖子自己也知道這樣下去說不定哪句話就會漏出更大的破綻??墒乾F(xiàn)在主動權(quán)又不在自己身上,一時只能見招拆招罷了。
“哦?好,我也算你能解釋的通。那你能否和我說說,最開始你在夜市上代賣靈符的時候,可是各色低階靈符都有的。為何中間隔了好長時日又不賣了?而又是什么原因最近賣的就只有土元盾一種靈符?”
王添一此時后背早已被汗水濕透,有苦難言??墒瞧烛T虎難下,只能謹慎思考,小心措辭,避免出現(xiàn)其他漏洞。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都是柳兒爸爸讓我?guī)唾I什么,我就幫著買什么,給我什么,我就賣什么。至于原因,我一個跑腿的也不好去問不是。不過我覺得應該是土元盾靈符繪制的比較方便,而且也比較受歡迎吧......”
聽到王添一如此回答,張簡輕哼一聲。
“添一道友,你不覺得你這么解釋有些過于牽強了么?還是說你覺得我張簡和孫浩那個蠢貨一樣好糊弄不成?”
張簡突然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后又緩緩的吐出,小心調(diào)整下自己的表情,這才繼續(xù)開口。
“不如我替你梳理梳理如何?你且看看我說的是不是更接近真相?”
也不顧王添一是何反應,張簡已經(jīng)自顧自說道:
“我也不去問你這小丫頭的父母是何姓名,又是何門何派。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必,然不是我落云城附近的修士就是了,你也不用解釋,這點自信我張某還是有的。”
“既然不是附近的修士,那就是因為什么原因途經(jīng)我落云城?!?p> 頓了一頓,張簡繼續(xù)分析。
“而僅僅是途經(jīng),和你也不熟悉,就能將女兒交由你照料,可見必是身不由己!或是有大麻煩再身,或是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而你原來只是個勉強能夠維持溫飽的小人物而已,也就是在小姑娘到你身邊以后這才踏入修行的道路,如今更是突破了練氣境。這些修煉資源從何而來?想必靠你這間小小的雜貨店和夜市上的微薄收入遠遠不夠吧?”
王添一張了張嘴,剛要開口解釋。那張簡已經(jīng)接著說道:
“你也不用絞盡腦汁想著如何遮掩了,用不用我?guī)湍憬y(tǒng)計一下,你近一年來都接待過哪些顧客,總計能有多少收入?”
“修到練氣境雖然所需資源不是太多?但其中功法你又是從何而來?”
隨著張簡一句又一句的剖析和質(zhì)問,王添一已經(jīng)不是后背被汗水打濕那么簡單了。小胖子只覺得脊柱發(fā)涼,冷汗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