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吵吵嚷嚷中,有個吊梢眼青布袍的女人走了出來。
“七公子可算回來了!京城傳來消息,說五小姐丟了一支簪子,有人在放簪子的房間瞧見過七公子,那簪子可是小姐的心頭好?!?p> “小的們也不想為難公子,煩請公子把東西交出來便是了?!迸诵敝劬唇汉?,瞧見那身打扮,面上更顯輕蔑。
就這還公子?瞧著比他們這些下人還寒酸!
還好小姐說了,找到了簪子便賞給他們了。否則,她才不愿意來這窮酸地呢!
江暮寒面無表情,也不看她,徑直進了院內(nèi)。
“唉!公子這是何意?”女人一時不察,只能追著她進去。
小院內(nèi)亂糟糟的,還擺著他們來不及收拾的箱籠。
“公子若是這般不識抬舉,可就別怪我等不給公子留顏面了!”女人看著,更是不屑,揮揮手,便有幾個壯碩的家丁走了上來。
“遠寧侯府這樣的人家,竟是養(yǎng)出來了這等賊子,我呸!”
“今兒個我鄭家的也算是為主子出頭了,都給我砸!直到找出簪子來為止!”
德山冷下臉,正想開口。
“鄭家的?”江暮寒穿梭在一堆笨重的大箱子里。“江家留在這里的管家,是你男人?”
“正是?!编嵓业臐M臉得意?!靶〗阋褜⒅芸h的事務(wù)交由我家男人!奉勸公子識相一些,別給臉不要……”
轉(zhuǎn)頭卻見江暮寒不知從哪個角落,翻出了兩把閃爍著寒光的菜刀拎在手上!
德山……
“刷——”菜刀劃破長空,筆直插到那女人面前。
“?。 钡朵h離女人的腳就差一寸,女人被嚇得跌坐在了地上,面色慘白。
江暮寒自己還留了一把,她找不到地方落腳,索性坐在身后的箱子上。
“你是個什么東西,輪得到你來威脅我?”她歪著頭看那女人,拿著手中的菜刀指著女人的鼻子,道:“一個下人而已,竟然帶著人私闖朝廷命官府邸。今兒個你們只要往前一步,我便用這把刀,好好治一治你們這些刁奴?!?p> “你只管過來,上前一步,我便剁你一刀,來一人,我便殺一人!”
“請?!苯汉莻€斯文人,對任何人都很講禮貌。
“你!”鄭家的被唬了一跳,捂著胸口。“你敢……殺、殺人可是犯法的!”
“哦?你說呢?”江暮寒沖德山微笑。
“……大楚律令,私闖朝廷命官府邸,以下犯上者,誅之?!?p> 那鄭家的臉都青了。
跟著她來的人都是些下人,平日里就畏懼主子,這會也不敢貿(mào)然造次。
“再不滾,我就去府衙叫人來請你們了。”江暮寒話音剛落,婦人已經(jīng)倉皇爬了起來,領(lǐng)著人落荒而逃。
果然,橫的怕不要命的。
江暮寒扔掉菜刀,也不管德山是個什么表情,就去了江宇恒房間。
大夫已經(jīng)替江宇恒處理好了傷口,開了藥方,讓瓊枝去藥房抓藥了。
江暮寒道過謝,卻見對方面帶難色。
“血已止住,令尊不日便會醒來,好生照料便是,只是……令尊雙腿遭重物碾過,骨頭已全部壞死,此生,怕是再無站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