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寒自詡是個讀書人,碰瓷這事怎么也輪不到她。
可女主是個狼滅,她再不豁出去,她就沒爹啦!
“姐夫快救救我爹吧,我與爹昨日才到周縣,路上馬兒突然發(fā)瘋,駕車的車夫也不見蹤影,爹為了救我一條小命,拼死把我護在懷里,現(xiàn)已是人事不清!”
她便是那個時候穿來的。
原身父親叫江宇恒,是個情種。她母親岑氏人已經身故一年有余,江宇恒彌留之際,依舊死死攥著岑氏留下的一根金簪。
按照原劇情,他們身上最后的一點銀錢,也用來置辦落腳的小院子。
江宇恒至死不愿當?shù)敉銎捱z物,今夜便會身亡。
她穿來后,實在無法看著一個剛救過自己的大活人死在面前,拼死搶了江宇恒手里的簪子,想拿來當?shù)魮Q活命錢。
沒想到碰見了這位財主。
“姐夫,雖說姐姐未過門,可你與我們江家已是一家人,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江暮寒嚎得尤其大聲。
因為馬車險些撞人,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此時聽到她的話,圍觀群眾眼中都閃爍出了八卦光彩!
紀遲蔚的小廝德山就坐在旁邊,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位江公子沖上來一通說道,還用那只剛在地上摸了土的手,拉住了紀遲蔚的衣袍。
哦,還用力蹭了蹭。
德山感覺太陽穴突突地跳:“江、江公子,您這是做什么吶!”
“嗚嗚嗚!爹啊!暮寒今日若是救不下您,那便陪您一塊去了吧!我可憐的爹?。 被卮鹚?,是江暮寒更加夸張的哭嚎聲。
德山???
氣氛凝住,紀遲蔚眸光落在江暮寒亂蓬蓬的頭發(fā)和臟兮兮的臉上。
“七公子,原不是我家大人不肯幫忙,而是皇上……”
“德山。”紀遲蔚聲音低沉動人。
江暮寒聞聲抬眸,正好撞入了他那雙深海般的眸子里。正面迎上,她還是被此人的氣勢攝住了一瞬。
“你與七公子一并過去,務必要治好江大人。”
德山驚愕了瞬,可觸及紀遲蔚的眼神,卻忽然想起。
這位七公子雖不成器,可她父親江宇恒此前在吏部任職,紀遲蔚查案時,還與紀遲蔚提供了很重要的證據(jù)。
“是!”德山態(tài)度立變。
“爹啊,兒子不孝……啊?”江暮寒覺得自己還沒發(fā)揮呢,德山就跳下車來了。
她人還在晃神,卻忽覺手上一涼。
抬眼正好瞧見紀遲蔚那雙白玉似的手,輕輕撫開了她的手。
他分明沒用什么力氣,她卻覺得勁都被卸掉了。
“擦擦臉?!避噧鹊哪腥藲舛ㄉ耖e地拿出手帕,將自己的衣袍擦拭干凈,抬手就將帕子蓋在了她的臉上。
“……”
江暮寒窒息,取下手帕時,紀遲蔚的馬車已經走遠了。
“七公子快些帶路吧?!?p> 她望著飛起的塵土,輕輕點頭。
在原文中,女主重生后費盡心思算計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攀上紀遲蔚這個未來的高枝。
在女主前世,紀遲蔚便已權傾天下。
可他冷心無情,同女主的婚約起始就是場利用。女主幡然醒悟后,自行斷了婚約,才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和江家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