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異端

　　“喂，我是西蒙探長，在貝林3路，出現(xiàn)了企圖異端化的市民，已經(jīng)被我擊斃，麻煩叫‘清道夫’前來處理…”制止了艾莉絲的西蒙，撥打了電話，報(bào)告道。

　　染紅的天空底下，艾莉絲的額頭逐漸溢出鮮血，散大的雙眸，猙獰的表情，成了她一生中最后的一副面貌。

　　奧斯卡無奈地坐在了車?yán)?，呆滯地望著艾莉絲的尸體，內(nèi)心充滿了遺憾，愧疚，以及自責(zé)。

　　要是當(dāng)時自己能及時阻止艾莉絲跑到了公寓外，眼前一幕的悲劇，也許不會發(fā)生…

　　他很想把這一切怪在了西蒙的身上，卻遲遲覓不著理由。

　　他心里深知，西蒙的決定亦是無可奈何，因?yàn)楫?dāng)下的情況，容不下第二個選擇，若硬是為悲劇尋找一個責(zé)怪的對象，對西蒙而言也許太不公平…

　　“你說的‘清道夫’，還沒來嗎？”奧斯卡低沉道。

　　“差不多了吧…”

　　清道夫，是負(fù)責(zé)處理異端尸首的部門。曾經(jīng)暴露在月光之下的艾莉絲，也被無情地歸類于異端的欄目之下，等待著清道夫前來處理她的尸首。

　　隨后，等待著交接的二人，一同下車走到了公寓大堂里，掀開了面具，一如既往地抽起煙來…

　　苦澀的香煙在口中回蕩，分擔(dān)了心中那無法言喻的悲痛。

　　艾莉絲的舉動，讓他想起了在原世的時候，曾經(jīng)浮現(xiàn)過腦海的自殺念頭，也讓他情不自禁地代入了艾莉絲的角色里頭。

　　然而艾莉絲并沒有像自己那般幸運(yùn)，有著深愛著自己的女人以及永不言棄的家人，最終踏上了一條沒有終點(diǎn)的不歸路。

　　此時，公寓外的街道上，不知何故而躁動了起來，奧西二人隨即在大堂里往外望去，只聽見有經(jīng)過的路人，口中大喊著“異端”二字…

　　異端！？

　　難道是艾莉絲變異了??？

　　不可能啊，明明已經(jīng)射中了她的頭部，在那個距離下，子彈肯定貫穿了她的額骨，破壞了她的大腦組織。

　　難道是血腥的味道，引來了其他的異端??？

　　西蒙趕緊扣上了面具，拍了拍奧斯卡的手臂，再次把自己的左輪交給了奧斯卡，道：

　　“可能是血腥的味道引來了異端，小心點(diǎn)，這次可別猶豫了…”

　　“什么??？”

　　聽到了西蒙的囑咐，奧斯卡忽然間楞了一下，突如其來的緊張感引起了凌亂的氣息，隨之心驚肉跳起來…

　　沒有親眼見過過異端的他，先前單憑聽著他人描述而作出了想象，都會感到有一絲的畏懼，如今異端也許近在咫尺，叫他一時三刻難以緩得過來。

　　整裝待發(fā)的二人，戰(zhàn)兢地走到了公寓外，放眼一看，望向了艾莉絲躺身一處…

　　突然！

　　奧斯卡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個小孩的身影，赤身露體，體型瘦弱，他推測應(yīng)該是個7至10歲左右的小孩…

　　“是一個小孩！？”奧斯卡感到疑惑道。

　　唧、唧、唧…

　　此時的小孩跪在了艾莉絲的尸首前，背對著自己，頭部也在不停的晃動著，到底是在干什么來著！？

　　砰！

　　“奧斯卡，開槍！”扣下扳機(jī)的西蒙，立即命令奧斯卡一同開槍，“這小孩是異端！他在吃艾莉絲的尸體！”

　　說完，一絲不掛的小孩也應(yīng)了槍聲轉(zhuǎn)過頭來，一副詭異的臉孔突入奧斯卡的眼中，讓他見后不禁毛骨悚然，顫了一顫，酥麻感頓時傳遍了全身…

　　漆黑的眼球不見有一絲的眼白，消失的鼻子上只見有一對深陷的鼻孔，張開撕裂臉頰的大嘴，撕咬著艾莉絲的手臂，尖銳的牙上還牽著一絲絲摻雜了鮮血的唾液，垂涎欲滴…

　　無論怎么看，這都不像是一個人類該有的模樣！

　　眼前的變異小孩，讓奧斯卡沖破了良心的關(guān)卡，生疏地舉起了手槍，手指發(fā)力扣下了扳機(jī)。

　　“砰”的一聲是異常的響亮，強(qiáng)勁的后座力讓奧斯卡的全身晃動了一下，飛快的子彈劃過了異端的臉頰，淌出了一絲絲的血液。

　　打偏了！

　　一旁的西蒙見狀，還不快快的撲上了幾槍，然而一連幾響，都被動作靈活的異端給躲避開來…

　　此時的奧斯卡也作出了調(diào)整，趕緊重新投入其中，追尋著異端的蹤跡，毫無遲疑的扣下了扳機(jī)！

　　砰、砰、砰！

　　又三槍的打空讓奧斯卡極其懊惱，心想，如果無法在此殲滅這一頭異端，后果可是不堪設(shè)想，也不知道還會死多少的人。

　　霎那之間，上竄下跳的異端忽然地停了下來，身軀顫抖不斷，口中發(fā)出嘶吼叫喊之際，背后竟然長出了一支支的尖爪！

　　尖爪刺穿了異端的背部，血淋淋的揮蕩半空之中，看著就像是一只長著蜘蛛腳的怪物！

　　“是敏捷形的變異！奧斯卡，你可要小心了！”西蒙邊解釋，邊為手中的左輪填上了一輪的子彈，隨即高高舉起，朝向了爬身墻上的異端，再度開了幾槍！

　　砰、砰、砰！

　　不過一瞬的時間，兩人再一次地清空了左輪的槍膛，卻不見有擊中異端的一發(fā)…

　　殊不知，就在奧斯卡接過西蒙扔來的子彈之際，一個手滑，子彈竟落在了一地，也被兇猛的異端看在了眼里…

　　處在高處的異端看準(zhǔn)了時機(jī)，背上的銳爪一度發(fā)力，直躍奧斯卡而去！

　　“奧斯卡，背后！”

　　西蒙的一個叫喊，讓奧斯卡略有失措地轉(zhuǎn)過頭去，與近在眼前的異端四目相對…

　　他下意識地舉起了雙手，接住了襲來的尖爪，一度被撲倒在地上，一旁的西蒙來不及填充子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異端撕裂著大嘴，咬在了奧斯卡的肩上！

　　只聽見“咔嚓”的一道異響，蕩在了右耳之中，奧斯卡張開了雙眼，望著那一雙賊怪異的大黑眼，嘴上的銳牙已然刺入了皮革制的外套…

　　“1346??？”他看見了異端的額頭上紋有這四個數(shù)字。

　　奧斯卡頓時陷入極度恐慌之中，滿滿的求生欲望如泉水般涌出，瞬間變得沖動起來，為了保命，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從異端的口中掙脫開來…

　　他催促著全神的氣力，死死捉住異端的尖爪不放，用力一扯，不知哪來的一道怪力，居然把異端背上的尖爪給扯了下來！

　　倍感痛楚的異端即刻松開了血盆大口，發(fā)出一聲哀嚎，背上血流不止，淌在了奧斯卡的身上…

　　與此同時，填裝好子彈的西蒙把手一甩，彈筒合上，隨即朝向異端的大眼，轟入一顆麥林子彈！

　　“啪”的一聲之后，異端的頭上被西蒙打出了一個大洞，血濺如注，伴隨著濃稠的液體，腥臭無比，以致驚恐之中的奧斯卡霍然側(cè)轉(zhuǎn)，避開而去。

　　經(jīng)過了2分鐘的搏斗，兩人終于成功殺死一頭小型的異端…

　　“奧斯卡，你的肩膀怎樣了！？”

　　誒，怎么都沒感到有一絲痛楚呢？難道是沒咬入肉？

　　“沒事，沒什么感覺，而且也沒有流血…”奧斯卡摸了一下肩膀，確實(shí)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

　　經(jīng)歷過生死瞬間的二人，確認(rèn)了異端的死亡，想著清道夫也快要到了，便是再一次地走到了公寓里頭，準(zhǔn)備吸上一口“事后煙”…

　　沒想到，就在奧斯卡掀開面具的時候，西蒙望著他的表情也迎來了劇變，怔在原地，一臉的錯愕…

　　“怎么了，西蒙探長”

　　“奧斯卡，你…”

　　他到底看見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