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下半夜睡得很安穩(wěn),是這幾年來難得的好眠。
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清晨,窗外傳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
他翻了個身,才看到趴在床前的時幸。
“甜甜?”
時幸迷迷糊糊的抬起頭,“你醒了!”
她一手撐著床,打算站起來,只是才起了個頭,又脫力的坐了下去。
“腳麻?!?p>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沈宴這才看到兩人緊緊握在一起的雙手,確切的說是他緊緊抓著時幸的手。
“抱歉!”
他連忙松開手,頓時也明白了時幸沒有回自己床睡的原因。
“沒關(guān)系,緩一下就好。”
時幸扶了一下腰,笑著搖了搖頭。
“你應(yīng)該叫醒我的,真的對不起?!鄙蜓珙D了一下,又道:“你昨晚撞了腰,是不是很痛?”
“沒事,可能昨晚睡覺的姿勢不太好,才有點不舒服。”
時幸不想沈宴愧疚,所以沒說實話。
“那我扶你去床上睡一會兒,反正今天也不趕時間,我出去買早餐,你先休息一會?!?p> 說話間,沈宴已經(jīng)下了床。
“也好?!?p> ......
沈宴從浴室里洗漱出來,時幸已經(jīng)睡著了。
昨晚下半夜她確實是沒睡好,這會極需補補眠。
沈宴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看著此時睡容安祥的時幸,心里說不出的柔軟。
往常很多個惡夢的夜晚,他都是獨自在黑暗中行走,挨過漫漫長夜。
只有昨晚不是,她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被黑暗包圍的他。讓身處黑洞里的他,也終能窺見天光。
那是他的光,他必須緊緊的抓住,雖千萬人吾往矣!
這一刻,他心如磐石。
......
為了不打擾到時幸,沈宴一個人在外面吃了早餐,然后又逛了一圈,買了件景區(qū)手工制作的紀(jì)念品給喬雨彤當(dāng)禮物,然后才買了一碗粥,一籠蒸餃,一杯豆?jié){往回走。
他回到酒店的時候,時幸剛起床沒多久,已經(jīng)梳洗好了。其實是被餓醒的,正打算給沈宴打電話。
“你醒了?!?p> “你回來了?!?p> 兩人幾乎開的口。
聲落,兩人相視而笑。
“餓了吧?剛好還是熱的。”
沈宴拖過床頭柜,將粥,蒸餃,豆?jié){一一擺在上面,取了筷子和勺子,還把豆?jié){的吸管也插好。
“嗯。”
“豆?jié){有點燙,你慢點喝。”
沈宴細(xì)心的提醒。
“嗯?!?p> 時幸抬頭朝著沈宴一笑,鼓著腮綁子點了點頭。
“昨晚,謝謝你!”
沈宴搬過一張椅子,在時幸的身旁坐下,鄭重的道。
“好啦!你昨晚已經(jīng)謝過了。”
時幸卻是渾然不在意。
“昨晚我夢到了一些......”
只是沒等沈宴說完,時幸就打斷了他。
“不著急,等你準(zhǔn)備好了再說吧!”
沈宴確實還沒有做好準(zhǔn)備。
......
吃完早餐已經(jīng)九點多了,兩人就起程去見喬雨彤。
喬雨彤上的是一個二本大學(xué),學(xué)的是經(jīng)營管理。
他們約在喬雨彤學(xué)校外面的咖啡廳,地點是喬雨彤定的。
比較巧,他們幾乎是同時到的,三人在咖啡的門口碰到了。
“沈師兄,好久不見呀!”
喬雨彤比較熱情,立刻就給了沈宴一個大大的擁抱。
沈宴似乎有些無奈,但卻是寵溺的揉了揉喬雨彤的頭。
“彤彤,好久不見!”
“咦?這位是.....”
喬雨彤看到一旁的時幸,有些意味深長的沖著沈宴笑。
“時幸?!?p> 沈宴大大方方的答道。
“字越少,事越大哦?!?p> 喬雨彤朝著沈宴眨了眨眼,俏皮的道。
畢竟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沈宴身邊出現(xiàn)女生,她這個師兄從小就是個打乒乓的機器,每天除了訓(xùn)練,就是訓(xùn)練,清心寡欲是出了名的。就連她這樣的小可愛,也是碰了無數(shù)次壁,才被他慢慢接納的。
“行了,進去吧!”沈宴伸手拍了拍喬雨彤的肩膀,笑著道:“小姑娘家家的,少八卦!”
喬雨彤朝著沈宴扮了一個鬼臉,然后轉(zhuǎn)而朝著時幸笑了笑,說道:“我叫喬雨彤,是沈宴的小師妹?!?p> “你好!”
過來之前,沈宴就已經(jīng)和時幸說過了。喬雨彤是他啟蒙恩師喬柯的女兒,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沈宴還特意解釋了一下,喬雨彤就像他的妹妹一樣。
喬雨彤湊近時幸,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一般人沈師兄可不會帶給我看的哦!”
“你在嘀咕什么?”
走在前面的沈宴擔(dān)心喬雨彤嘴不把門亂說話。
“沒什么?!?p> 喬雨彤笑著小跑幾步跟上沈宴,下意識的就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對沈宴撅著嘴,很是不滿的道:“這么寶貝呀!師兄?!?p> 時幸稍稍落后他們,目光落在沈宴被挽住的手臂上。
他們很自然的走在前面,喬雨彤微微仰著頭,臉上帶著笑,而沈宴則是側(cè)著頭,笑容輕淺,神色溫柔。
原來,他也會對其他的女孩子這么溫柔的呀!
明知道不應(yīng)該,也沒有立場,可那一刻,時幸心里卻很不是滋味,只覺得眼前的這一幕特別的刺眼。
“甜甜?!?p> 似乎感覺到時幸沒有跟上來,沈宴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頭等時幸。
“哦!”
時幸垂了眼,趕緊跟上。
沈宴調(diào)整了步伐,和時幸并肩往里走。
“甜甜?不是叫時幸嗎?”
喬雨彤疑惑的道。
“不要亂叫!”
沈宴這言外之意就是:我可以叫,但你不能。
“憑什么你能叫,我不能叫?”
喬雨彤表示不服。
“嗯,不準(zhǔn)瞎喊!”
“沈霸霸!”
喬雨彤哼了一聲。
沈宴腳步一頓,看向喬雨彤,嘴角勾著淡淡的笑。
“這一聲我可不敢當(dāng),小心師父聽到打斷你的腿?!?p> 喬雨彤一開始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而沈宴已經(jīng)有先見的加快了腳步。
“好你個沈宴!敢占我便宜!”
喬雨彤取下背包,追上去要打沈宴。
兩人一路打打鬧鬧的找了一個卡座坐下,當(dāng)然也是極有分寸,都是些小動作,也沒有喧嘩,畢竟是在咖啡館。
反倒是時幸,從進門開始,就異常的沉默。
在喬雨彤面前的沈宴,仿佛武林高手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瞬間就鮮活了起來。
那是一個不一樣的沈宴,也是她從未見過的沈宴。
不知為何,她心里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