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變得不像自己
我栽的樹必須我來乘涼,不然我就把樹砍了,都熱著吧。
他頓了一下,眼眸復(fù)雜的看了幾眼鹿寧,思索了片刻“沒有?!?p> 鹿寧皺著一張臉,微不可聞的“哦”了一聲,就失去了意識。
她只記得,她掉進了一個很溫暖的懷抱,那個懷抱,屬于一個很溫暖的男人。
他一直在跟她說話,明明那么少話的人。
鹿寧是在一個清晨醒過來的,她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周圍什么人也沒有,只有一個警察坐在椅子上,安靜的看著她。
她記起來,昨天,發(fā)生了地震,昨天她差點死了,可昨天,她遇見他了,昨天,是他救了她。
后來有人告訴她,其實那天,所有人都以為里面沒人了,是隊長,堅持要進去的。
其實那天,因為外面的人在拼命支撐,石塊才沒有塌。
所有人都在賭。
鹿寧的兩只爪子都被消了毒用白紗布包著,防止感染,受傷的那條腿打了石板,還是在劇烈的陣痛,可她僅僅是皺眉并沒有喊痛,從醒過來之后,她就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仿佛昨天的她已經(jīng)死了。
她輕輕笑。
沒想到,她還活著……
她從床上坐起來,兩只包住的爪子在半空中揮動,她神色不像剛醒來時的疏遠,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著急,急的眼眸都紅了“顧易鳴他在哪!”
警官立刻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安撫她,抑制住她不受控制的情緒“隊長很好!你別擔(dān)心,來,坐好?!彼谒蟊车牡胤椒帕艘粋€枕頭可以靠著,渾身上下都是傷口,死里逃生的模樣是個人看了都心疼。
她聽到這句話后才慢慢安靜下來,眼眶里都是水光,平日里清秀的面容變得憔悴,唇蒼白如白雪,她忽然垂頭低低抽泣,把身旁的警官嚇了一大跳,連忙蹲在她身旁,溫柔的安慰“別哭啊,妹子,不怕了不怕了……”他輕輕拍打她的肩膀,抽出一只手去抽紙。
鹿寧把臉埋進被子里,只有肩膀在微微的顫抖,她咬唇,倔強的不發(fā)出一絲聲音。
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差點死了嗎……
她想起昨天的事都會下意識的瞳孔放大,心頭一陣酸痛,昨天他從廢石堆里爬進來的時候,剛抬眸的眼神她看的清清楚楚,他顯然沒想到會是她。
他是個軍人,他要經(jīng)歷多少次這樣的生生死死,他要多少次從鬼門關(guān)里把人給拉回來,會不會,哪一天,他進去了,就沒在出來了……
她不敢去想。
她明白,那天換做是誰,他都會去救。
門在傳來腳步,鹿寧征了幾秒,用被子擦拭自己的眼淚后才抬起頭來,只見警官開門后敬了軍禮就出門去了,隨著關(guān)門的聲音,腳步聲有規(guī)律的響起。
她咬唇,胡亂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長發(fā),卻不小心碰到指尖的傷口,疼的她倒抽一口氣。
顧易鳴走過來,鹿寧里抬眸看他,忽然委屈的不成樣子,抿著唇,努力不讓自己掉眼淚。
她變得,不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