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蕭若棠在聞薔院用完晚膳后,又陪段雨箬聊了許久。蕭懷謹之前回來是奔帝喪的,新帝已經(jīng)登基,蕭懷謹也該回雁門關了。蕭懷謹常年在邊關,段雨箬都是一個人在府里照顧前后事務,她一個平民女子,雖然做了侯夫人,卻融不入帝都貴夫人的圈子,所以閑來無事也是在府里待著。
去年,祁顏在外身故,蕭若棠下了朝,悲傷之余,無事就多陪著段雨箬,就像昨日。
今晨,解玉來叫蕭若棠起床的時候,蕭若棠還有些不想起,昨天聊的有些晚,回來又想了很久遺詔的事。
“郡主,再不起上朝就晚了,奴婢每日來叫您的點已經(jīng)不算早了,今日再睡下去,真的要遲了?!苯庥褚贿叴咧?,一邊把床邊的紗簾掛起來,就差伸手把她拉起來了。
“好好好,這就起?!笔捜籼膽袘械淖饋?,儼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年輕的姑娘愛貪睡些,所以蕭若棠上了三年朝了,對要早起這件事依然不習慣。“就照常打扮就行,衣服首飾也是,莊重些的就行,不用那些很重很繁復的衣服和首飾?!?p> 蕭若棠任憑丫鬟們給她搗拾,自己又抓緊時間閉目養(yǎng)會神。
好不容易到了出門的時候,蕭若棠才發(fā)現(xiàn)蕭懷謹已經(jīng)走了。邊關如今雖無戰(zhàn)事,可藩國依然虎視眈眈,帝都之內藩國的奸細不可能沒有,為了安全起見,蕭懷謹昨天已經(jīng)私下和元和帝辭行,所以今日并未去上朝,而是早早騎馬,帶著幾個親兵就走了,連蕭若棠,也是上朝前才聽解玉說起。
“侯爺昨晚來看郡主時,郡主還在夫人那里,侯爺就讓奴婢今日再和郡主說。侯爺就是過不去先夫人的那道坎,心里對郡主也是……”蕭懷謹突然就去了邊關,連面也沒一見,解玉怕她不高興,只能這樣寬慰,可越說越怕蕭若棠更不高興,越說越支吾。
蕭若棠有些煩躁,也知道解玉說得不錯,可到底有些不高興,“我知道,父親對我是關心的,我長相酷似母親,父親對母親一往情深,見到我難免心里難受,我都知道。他此去邊關,行蹤需要隱秘,這樣也更安全,我也,放心?!?p> 蕭羽是習武之人,耳力極好,雖然在車外,也清清楚楚聽見了馬車里的談話。他知道蕭若棠此時心情不好,就沒提昨天的事,想著晚上的時候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