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道上,不少官員向蕭若棠道賀。蕭家門第雖不及王謝,也是名門望族之一,蕭齊(祖父)居太保之位,三公之一,以太師之位致仕,蕭懷信(大伯)是禮部尚書,蕭懷謹(jǐn)(父親)被封為武安侯,蕭予川(嫡兄)在軍中任正四品副將,蕭穆寧(堂兄)任正四品鴻臚寺左少卿,蕭如是(堂姐)是謙寧郡王的郡王妃,蕭若棠自己在朝堂也是步步高升,蕭家又手握殺破軍,在朝堂中風(fēng)頭正盛。大家對蕭若棠自然是是客客氣氣。
雖然蕭若棠此刻很想回家和祖父父親探討一下遺詔之事,仍然很是謙虛的謝過了所有向她道謝的官員。走到宮門口,才發(fā)現(xiàn)一炷香之前,她的馬不知怎么受驚了,竟脫開了韁繩,蘇木怕驚動(dòng)了宮里的禁軍和侍衛(wèi),沒有弄出動(dòng)靜,待馬跑了才追,此時(shí)尚未回來。
“郡主恕罪,奴婢沒能將馬看好?!币灰姷绞捜籼模圜旄绷?,忙跪下請罪。蕭若棠平時(shí)待她們寬容,她們也知禮。
馬還沒回來,在宮道上又耽誤了一些時(shí)間,蕭若棠此時(shí)倒不急了,扶了青黛起來,溫言道:“不要緊,起來?!?p> “郡主若不嫌棄,江某愿意捎郡主一程?!?p> 背后傳來溫文爾雅的聲音,蕭若棠轉(zhuǎn)過身,只見是江景郴(chen)。江景珩也是十五歲考科舉,一舉奪得探花,那年的狀元是顧江曄,榜眼是謝清洲。江景郴、顧江曄、謝清洲、蕭若棠都在同一年在翰林院待過,本身都是世家高官子弟,往來雖不多,倒也相熟。
“也好,多謝江大人?!笔捜籼男Φ溃謱η圜煺f:“你在這等蘇木,然后同他一起回來。”
“請?!苯俺粚⑹捜籼囊蜃约旱鸟R車。上了馬車,蕭若棠發(fā)現(xiàn)江景郴的馬車與旁人的不同,雖外表看起來沒什么特別的,內(nèi)里卻比一般馬車更寬敞一些,中間還放了一張小桌子,擺了棋,茶是剛剛沏好的,還冒著熱氣,用的東西也很講究,很是舒服。
“江大人這馬車不凡吶,只是,你特意請我來,應(yīng)該不是只是想讓我欣賞一下江大人的馬車吧。”蕭若棠狡黠的笑道,眼睛卻沒看著江景郴,只是盯著桌上的棋局。
江景郴失笑,原沒什么目的,只是今日之事確實(shí)巧合,換他自己也不相信什么貓膩也沒有。
“郡主心思玲瓏,只是我此番沒什么言外之意,只是正好見郡主有難,你我同在翰林院做過事,有同僚之誼,管個(gè)閑事罷了?!?p> 聽出他語氣之中有些許嘲諷,蕭若棠心想自己想錯(cuò)了,有些尷尬,輕言道:“這局棋倒是巧妙,竟是怎么走都持平。”
“倒是和郡主相像的很?!?p> 聞言,蕭若棠有些吃驚,一抬頭,便見江景郴看著自己,臉上沒什么表情,偏偏他生的俊秀,沒有表情倒平添了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蕭若棠被看的發(fā)毛,避開了他的眼神,輕言道:“江大人說什么很像我?”
“郡主和這棋局一樣?!苯俺挥终f了一遍。
“我和江大人僅僅在翰林院同僚了一年,不太熟悉,并不知曉江大人再說什么?!?p> 蕭若棠這時(shí)正視上了他的眼神,溫潤如玉,卻讓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