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宮里便傳來了消息,說連夜審問了刺客里那個唯一的活口。原是他們怨責(zé)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而刺客為首的幾個人皆有親人因修筑朱雀樓而亡,他們名為替天行道,實則想報仇雪恨。又或者說名為報仇雪恨,實為替天行道。
至于怎么理解這事,都行。
楚傾聽完這便回房,坐床上開始琢磨。琢磨了片刻后一拍大腿,巧兒正在一旁揉床簾上的穗子,嚇得腳下一滑,從床上摔到了地上。模樣十分滑稽。
巧兒斜眼瞅眼楚傾,發(fā)現(xiàn)楚傾沒注意她,于是她假裝什么也沒發(fā)生的趴倒在原地。
是只愛面子的貓。
“我說呢,我覺得那個為首的樂師有點眼熟。我想起來了,他不就是我附身的那個從朱雀樓上摔下摔死的人的哥哥嘛。”楚傾對著巧兒念道。
巧兒若無其事的撓撓剛才先著地的那半邊屁股道:“你記性不好,我早習(xí)慣了。記不住人的臉,也記不住人的事。我以為你悟出了什么重要的事,盡是這不打緊的?!?p> 楚傾:“誰,說我記憶不好?!”
巧兒:“你記憶好那你說墜樓那人讓你幫他問他哥什么?”
楚傾:“我。。。我這。。都活了幾千年了,我要記得事太多了。。?!背A邊念著邊努力想著,但確實不記得了。
巧兒得意的一笑,繼續(xù)道:“有一次,一家人,你要去找那個姐姐問問題,你認錯了人去找了妹妹。同樣的一家人,一個月后,你要去找妹妹問問題,然后你認錯了找了姐姐。最重要的是,只過了一個月,但你完全不記得你去過那個人家?!?p> 楚傾瞇起眼睛,揮一揮手道:“什么姐姐妹妹,你不要騙我。不記得了?!?p> 巧兒收住了笑意,瞪大眼睛看著她:“你看,你看,又不記得了?!?p> 楚傾丟一個白眼過去,道:“記那么多東西多累,你自己記吧。略?!?p> 巧兒嘆口氣,翻個身,滾到了太陽下。心里念著還是舒舒服服的曬個太陽好,不可與傻瓜論短長,不可,不可。
楚傾一把揪住巧兒的脖頸揪起了巧兒:“誰是傻瓜。。?!?p> 剛才一瞬,巧兒是忘了自己的心里話楚傾都能聽得到。
都是傻瓜。都是,都是。
“小姐,肖夫人讓人來傳話,想邀你今晚去梨春樓聽?wèi)?。”門外錦瑟的聲音。
楚傾打開門:“什么戲?”
錦瑟:“楚殤?!?p> 楚傾思索片刻,沒聽過,道:“你婉拒了吧,不去了?!?p> 錦瑟:“小姐,真的不去嗎?這是如今京都最火的戲。座無虛席,一票難求。普通人想看都看不了?!?p> 楚傾微瞇眼,思量道:“這么說去聽?wèi)虻亩挤歉患促F?”
錦瑟眼神無辜,點點頭。
楚傾道:“那去吧。你去回復(fù)說我去?!闭f罷便轉(zhuǎn)身欲進門。
旋即又停住了步子,轉(zhuǎn)頭看向錦瑟:“等等,你知不知道楚殤講什么?”
錦瑟激靈的點點頭,笑著道:“講楚國被滅的故事?!?p> 楚國,被滅已經(jīng)千年了吧。
楚傾扶著門:“那等下你過來給我講講這個故事?!?p> 錦瑟頷首:“是,小姐。對了小姐,肖夫人提醒說要你記得穿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