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的兩萬贖金還沒送過來呢!
這要是被這幫子人給看見了,還能好?
現(xiàn)在問什么都是沒問題,別出了溯古鎮(zhèn),半道上見錢起意,把自己活埋了吧?
越想越是害怕!
不是不自信,而是因為自己確實沒有王八之氣!
別說齊備、臧二,就連剛剛讓他好感大增的麻三,他都信不過!
大家看在錢的份上,讓他去死一死,好像挺正常的,沒毛病??!
這年頭,不能用自己純潔無暇的想法,去挑戰(zhàn)別人“擄掠”、“殺人”的業(yè)余愛好!
要不自己還是不去了吧?
可是不去能行嗎?
這錢都拿到手了,這幫人也不能讓自己拿走啊!
自己現(xiàn)在估計要是說個不字,大概能吃了自己吧?
即使能把錢拿回去,朱家也不能樂意,本來答應(yīng)的好好的,現(xiàn)在不干,這不是消遣人玩嗎?
副鎮(zhèn)長又怎么樣?
不能奈何聶小竹,還對付不了你紀(jì)老三?
溺水身亡,家里走水,人生在世,有個意外太正常了吧!
不消三年五載,只要個把月,鎮(zhèn)上的人就能把他忘得一干二凈。
頂多也就大哥大姐能替他哭兩嗓子,當(dāng)然,還有小何然。
一想到這里,渾身一哆嗦。
“危險啊......”
自己把自己嚇了個不輕。
齊備道,“鎮(zhèn)長,有我們在,保證你什么事都不能有。
你要是怕,就別去,這事交給我們,我們?nèi)ゾ托小?p> 不就是朱家老三嘛,只要人還活著,我們就有本事給帶回來。”
“誰不去都行,我是不能不去啊?!?p> 齊備要是不說那些話還好,紀(jì)墨真想著不去。
但是他不放心那兩萬贖金交到這幫人手里,萬一帶著贖金跑了,人也不去救?
最后他也落不著好!
不為別的,就為著盯著贖金,他也得去!
不然真是不放心??!
駝子突然插話道,“鎮(zhèn)長,你放心,我在你邊上護(hù)著,有子彈我替你擋著!”
臧二推開他道,“邊玩去,瞧瞧你直起腰來,這個子夠嗎?
還你擋子彈?
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
駝子跟公雞似得,伸著脖子道,“我告訴你,臧二,不服的話,老子就跟你比劃比劃!”
“都一邊玩去?!?p> 紀(jì)墨也推開了面前的臧二,除了邱家兄弟,還有邱陵,這里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他都信不過!
躲都躲不及,還讓他們跟自己貼身?
那是腦子有毛病了!
自己又不是那種會回答“米是從米缸里舀出來的”的地主家傻兒子!
突然又想起來朱大富,這家伙還是帶著吧,那削瘦的身子,居然讓自己看起來有安全感!
剛回過頭,就看見了朱大富咧著嘴沖他笑。
他打個激靈,趕忙又扭過頭,大聲道,“行了,既然大家都同意,等朱家的人過來,咱們就出發(fā)?!?p> “好....”
“明白了....”
“鎮(zhèn)長,你瞧好吧。”
眾人紛紛應(yīng)好,居然沒有一個反對的。
瘸子瞅著桌子上的大洋,吞咽了一下口水,忍不住道,“鎮(zhèn)長,這錢?”
紀(jì)墨沒好氣的道,“先把錢放好,回來就分。”
臧二踢了一腳麻三道,“你還不去藏錢,要是少一個大子,老子回來活剝了你!”
麻三不以為意,大聲道,“老子藏錢,誰要是能找得到,我就一頭悶河里,不活了!”
說著,抱著頗為不輕的大洋,依然身輕如燕,三兩步竄進(jìn)了鎮(zhèn)公所的后院。
齊備一邊拍手,一邊喊道,“趕緊的,穿衣服,熱身子,騎老朱家送過來的大馬,有不會騎馬的,就擱家里歇著吧!”
說完又放聲大笑。
紀(jì)墨聽完這話,突然愣了,他不會騎馬!
那就只能坐朱大富的馬車!
保安隊的這些人這么自覺,他就不再多管,讓朱大富駕車,準(zhǔn)備先回一趟家,何然得先安排好。
朱大富的馬車剛到門口,屋里的煤油燈就亮了,吳友德拉開門,皺著眉頭道,“老朱家那當(dāng)事安排明白沒有?”
朱大富興奮的道,“汪柄才那個窩囊廢嚇得直接跑了!
我早就跟我大爺說了,那家伙是個中看不中用的,他偏偏不信!
現(xiàn)在知道了吧,哭都沒眼淚。
那要不是老疙瘩,誰還能幫他?”
吳友德道,“老疙瘩攬過來了?”
紀(jì)墨點點頭道,“是,何然等會放你家,你跟嫂子幫我管幾天,驢子還有小黑,幫我喂兩天,等我回來就好了?!?p> 吳友德道,“那抱著孩子,門鎖上,現(xiàn)在走?!?p> 紀(jì)墨應(yīng)了好,進(jìn)屋把睡得迷迷糊糊地何然抱著,鎖上門,坐上馬車,再次到了吳友德家。
吳家嬸子把何然放到自己床上,接過來紀(jì)墨家鑰匙,只說讓紀(jì)墨放心,旁的什么都沒再說。
紀(jì)墨出門,發(fā)現(xiàn)吳友德也跟在身后,笑著道,“你回去吧,不用你送?!?p> 朱大富喊對吳友德喊道,“你快點牽馬,我們等你?!?p> 吳友德點點頭,進(jìn)了馬廄,牽出來馬,騎上去后道,“走了?!?p> 紀(jì)墨道,“不是,你這是?”
朱大富道,“廢話啊,這是去撿錢的,不去才是傻子呢!”
“不是......”紀(jì)墨還沒來得及說話,朱大富的馬車已經(jīng)走了,吳友德也騎馬跑到前頭。
好像他才是這次行動的主指揮吧?
為什么就沒人聽下他的意見呢?
鎮(zhèn)公所門口熱鬧的很,三十多匹打著響鼻的壯馬匯集在一起,還是非常壯觀的。
吳友德道,“奶奶個熊,老朱家這是下了本錢啊。
老疙瘩,這事要成了,旁的我不要,給我一匹馬就成?!?p> 紀(jì)墨正要說話,吳友德已經(jīng)鉆進(jìn)馬群中,挨個拍背,掐肚子,連個商量都沒有。
“老疙瘩,東西全給你送過來了,”朱家管家來福走過來,指著不遠(yuǎn)處的兩個箱子道,“那是兩萬塊大洋,你點點?”
紀(jì)墨沖著小跑過來的麻三點點頭,讓他接手后,就對來福笑著道,“你放心,我馬上就出發(fā)?!?p> 保安隊的隊員們在那拆木箱子,把長槍抗在肩上,邁著大步,人五人六。
紀(jì)墨在那罵道,“沒摸過槍的,就都放下,別他娘的傷著了人。齊備,你點點,到底有幾個人會用槍,不會用槍的,都放下?!?p> 齊備跑前跑后,一番了解下來后,向紀(jì)墨匯報,保安隊只有保慶,還有臧二會打槍,剩下的連摸都沒摸過。
多余的槍沒有用處,紀(jì)墨是不可能還回去的了,讓齊備全部抬進(jìn)屋子里鎖上,回頭搞個優(yōu)惠大酬賓,買槍送子彈。
又能買不少茶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