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邊泛起一陣魚肚白,金燦燦的太陽躍出海平面,喚醒沉睡的西西里島。
盧克睜開雙眼,從次臥的大床上爬起。
拉開飄蕩的窗簾,迎著朝陽深深呼吸一口氣。
他像是一株進行光合作用的植物,感受著溫暖的光線一點一滴滲入細胞,緩慢地改造軀體。
“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p> 盧克活動筋骨,步入盥洗室。
待到洗漱完畢后,豐盛的早餐已經(jīng)擺在桌上。
“不知道科薩的任務,完成了沒有?”
盧克用叉子卷著海鮮意面,一邊吃著,一邊想道。
這座近乎與世隔絕的美麗島嶼,行政長官總共分為總督、區(qū)長,以及最下層的治安官。
干掉陶爾米納小鎮(zhèn)的治安官,趁著選出接任者的這段空白期,黑手黨能夠更方便的做事。
“不知道這會兒,羅杰斯在干嘛?還在登臺表演嗎?”
過了一會兒,盧克聽到主臥室里傳來響動。
難得睡了一個安穩(wěn)覺的瑪蓮娜,小心翼翼地拉開房門。
看到盧克坐在餐桌邊上,快速而有效率的享用食物。
她像是受驚的小鹿,嚇得把探出來的腦袋,連忙縮了回去。
“醒了?我讓人給你準備了換洗的衣服,過來吃點東西吧?!?p> 盧克笑了笑,輕聲道:“瑪蓮娜,你跟我待在一個屋檐下,總要碰面的,躲著我又有什么用呢?!?p> 瑪蓮娜聽完后,默默地披著絲綢睡衣走出來。
彎下腰拿起放在沙發(fā)上的嶄新衣物,然后回到房間。
十幾分鐘過去,主臥室的房門被拉開,換上一身居家打扮的瑪蓮娜,有些拘謹?shù)淖讲妥肋吷稀?p> “面都冷掉了,只有三明治和果汁?!?p> 盧克抬頭打量了一眼,果然很合身。
把超級視力應用到猜測女人的三圍上,他大概是第一個。
“我跟科薩說過了,過幾天就放你回去——別誤會,瑪蓮娜。我來西西里島是準備辦點事,不會停留多久,大概明后天就會離開,為了保密,暫時委屈你在這兒待上兩天?!?p> 盧克彬彬有禮的態(tài)度,讓瑪蓮娜繃緊的心弦,稍微放松下來。
就像阿歷山德羅說的那樣,她現(xiàn)在沒有工作,沒有收入來源,加上戰(zhàn)爭時期的食品管制,已經(jīng)成為了西西里島男人眼饞的甜美蛋糕,誰都想要過來嘗一口。
如果沒有遇到盧克,瑪蓮娜總有一天要放下內(nèi)心的堅持,帶著滿心的絕望與麻木,走向墮落。
“謝謝您,柯里昂先生!”
想到這里,瑪蓮娜不禁有些感激坐在對面的年輕人。
她一邊小口咬著三明治,一邊觀察著正在看報紙的盧克。
干凈利落的黑色短發(fā),線條深刻的面部輪廓,略顯銳利的眼神……
放在西西里島,相信能迷倒很多熱情奔放的漂亮姑娘!
“瑪蓮娜,我要出去一趟,差什么東西,你可以聯(lián)系旅店的服務員,他們會給你備齊?!?p> 盧克放下報紙,抬頭看了一眼時間。
心想也該去見一見阿歷山德羅,還有他招募的那二十個槍手。
“好,好的。柯里昂先生?!?p> 瑪蓮娜倚在門口,注視著盧克離開的背影,莫名覺得安心。
原本她已經(jīng)做好成為玩物的打算,可是布滿陰霾的生活卻好像出現(xiàn)了一線希望。
懷著復雜心情的瑪蓮娜回到餐桌邊,她不經(jīng)意間看到那張攤開的報紙,特別加粗的醒目標題上,赫然寫著——
震驚!治安官開車墜崖,背后的真相竟然是這個!
“治安官死了?”
瑪蓮娜怔怔出神,不知道該說什么。
壓在她身上最沉重的那塊石頭,就這樣消失了?
等等……
是柯里昂先生!
瑪蓮娜想到在西西里島橫行霸道,無人敢惹的阿歷山德羅閣下,都對那個年輕人卑躬屈膝,小心示好。
“真的是他么?”
經(jīng)歷情緒上大起大落的瑪蓮娜,望著窗外澄凈的藍天白云,內(nèi)心像是波瀾四起的海面,再也平靜不下來。
……
……
離開旅店的盧克,壓根不知道待在房間里的瑪蓮娜,開始不停地自我攻略。
他帶著咆哮突擊隊,先是離開小鎮(zhèn),沿著海岸線附近轉悠了幾圈。
把駐扎在周圍的軍營的警戒崗位和防御力量摸清楚,才回到銅鐘酒館。
后院之中,站著幾十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
“這些都是家族里最優(yōu)秀的戰(zhàn)士!他們個個槍法精準,而且愿意為家族犧牲!”
阿歷山德羅沒有主動提及治安官的“意外”,那根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對于這類業(yè)務,黑手黨向來很擅長。
那個長得跟肥豬似的治安官,每個星期都會去一次情婦家。
阿歷山德羅只是叫人,偷偷在他轎車上動了手腳,就能偽裝成剎車失靈,汽車打滑,不幸連人帶車跌下懸崖。
反正這年頭也沒有監(jiān)控攝像頭,想要從中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找到兇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們是克莫拉家族的‘軍團’,還是你的‘軍團’?”
盧克淡淡的問道。
“當然是我的!不過,現(xiàn)在是柯里昂先生您的!”
阿歷山德羅似乎早就想到回答,他扯著嗓子喊道:“這位是維多-柯里昂先生,他的父輩是西西里人,因為受到墨索里尼那個獨裁者,劊子手的殘忍迫害,不得不離開家鄉(xiāng),四處漂泊!”
“而現(xiàn)在,柯里昂先生事業(yè)有成!他帶著面包和紅酒,槍炮和子彈回到了故鄉(xiāng)!”
“從今天開始!我們不再是克莫拉的家族成員!我們效忠的對象只有一個,那就是柯里昂先生!”
盧克安靜欣賞著阿歷山德羅的表演,看到他面不改色的說自己是西西里人,極力渲染那股受到迫害,背井離鄉(xiāng)的無奈和憤怒。
只能說,后世的奧斯卡欠這個黑手黨頭目一座小金人!
“果然,表演和說謊,是任何一個上位者必須要精通的技能?!?p> 盧克感慨道。
雖然阿歷山德羅在他面前,諂媚如弄臣,卑微似舔狗。
但那是自己身后代表著同盟國,加上三番幾次的無形敲打,不得不讓這個黑手黨頭目低下腦袋,彎下身子。
盧克可不會真的因此對阿歷山德羅產(chǎn)生輕視之心,再溫順的餓狼,也是會吃人的。
一旦放松警惕,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咬上一口。
“你們今天站在這里,并不是為了效忠于我。維多-柯里昂這個名字,對你們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
盧克的視線,掃過站在后院的眾人,其中有些是阿歷山德羅招募的槍手,有些是黑手黨的打手。
這些素未蒙面的年輕人,對自己可能沒有什么忠誠可言。
但他們服從于家族的領袖,服從于權力和地位。
這是黑手黨數(shù)百年來的傳統(tǒng),效忠家族,永不背叛。
雖然說在北美扎根的黑手黨,已經(jīng)快要忘掉這些不合時宜的傳統(tǒng)規(guī)矩。
但在西西里島,這一套仍然還是很有用。
墨索里尼對黑手黨展開清洗的時候,曾經(jīng)抓捕了數(shù)千名嫌疑犯,對這些人實行酷刑拷打。
抽鞭子、敲掉手指甲,甚至是電刑折磨,各種殘酷的刑罰招呼上去,即便如此也少有人敢于叛變家族。
甚至于,為了反抗法西(xi)斯和墨索里尼。
黑手黨按照不同幫派和家族,專門成立了暗殺小組,由骨干分子來擔當殺手。
這些人自稱“光榮社團”,暗殺目標是法西(xi)斯高官和警察。
戰(zhàn)略科學軍團選擇黑手黨作為線人,正是看中這幫暴力分子不害怕墨索里尼政府,而且容易被利用收買。
白蘸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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