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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別塔福音

第三章 夢境瀕臨破碎

巴別塔福音 星空羽渡鴉 3761 2020-02-23 20:09:30

  白色墻壁的病房,一切都像之前以利亞他們通過許夜的身體感覺到的一樣。普通且略顯陳舊的病房內(nèi),卻堆放著許多嶄新且造價不菲的機器,在這片空間中顯得格格不入。數(shù)不清的電線像水蛭一樣從各個角度貼在許夜的身上,探測著許夜體內(nèi)的訊息。醫(yī)院對外宣稱是因為許夜的病例特殊,因此受到了科研團隊的贊助支持。但對實際的科研項目又諱莫如深,不肯透露。隨著時間流逝,日夜更替。圍繞在病床邊的人們來了又去,表情各異。但最終總會,也只有許夜的母親留下來。一個人孤獨的陪伴在病床的旁邊,宛如一座海邊不動的燈塔,等候著許夜的蘇醒、歸來。

  “您也不用太擔心,或許今天就會醒過來也說不定?!?p>  醫(yī)生安慰著許夜母親,但她什么都沒說。只是坐在病床邊上,雙眼紅腫,呆呆地看著病床上尚未睜開過眼的許夜。醫(yī)生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走出了病房。

  回到辦公室,醫(yī)生通過一個無法辨認的加密終端向著什么人匯報著。

  “許夜的情況怎么樣了?”

  “并無任何跡象表明許夜有受到任何會陷入昏迷的傷害,但就是無法蘇醒過來。其具體原因不明,現(xiàn)有的觀測手段在他的體內(nèi)觀測到的大多曝光一樣,模糊一片,像是受到了什么干擾?!?p>  “是嗎......果然還是把他轉(zhuǎn)到組織里,我親自處理吧?!?p>  ——————————

  許夜的精神世界。

  先知親自以《孤島危機》中同名角色的形象進入了這幻想出來的精神世界,和米歇爾一起攔住了遠呂智的去路。

  遠呂智:“你不去管理潛意識,站在這里,是想玉石俱焚嗎?”

  先知:“身體還在昏迷,我可以兼顧的?!?p>  米歇爾:“你是打算把自己埋進深淵,取代瘋狂被深埋的位置吧。”

  遠呂智:“和你無關(guān)?!?p>  米歇爾:“你應(yīng)該直接說出來的,我又不會攔著你。打這一架實在沒必要?!?p>  遠呂智:“我樂意?!?p>  米歇爾:“你考慮過一旦你代替瘋狂的位置被深埋心底之后會發(fā)生什么嗎?許夜又會變成什么樣子?”

  遠呂智:“許夜會終于長大成人,而不是一個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小孩兒?!?p>  米歇爾:“悲傷是同理心的重要組成部分,你這是在殘缺許夜的人性。尤其是在他今后將要掌握這般強大的力量這種情況下?!?p>  伸手在自己身上虛空一抓,好似脫下一件外套一般,米歇爾抓下一把綢緞般的金色流光。

  遠呂智:“所以呢?”

  米歇爾:“我們是人,我們既不能被悲傷主宰,也不能失去悲傷?!?p>  將手搭在了遠呂智的肩膀上,米歇爾迎上他的目光??吹降膮s是當初自己看向以利亞那般圣人瞥見芻狗的表情,同樣空洞少有波瀾和反應(yīng)的眼神,但其中又有著些許的不同。

  遠呂智:“這不就是許夜從你身上所追求的,神性。心如止水,對萬物眾生一視同仁的心?!?p>  米歇爾:“你這只是逃避而已。真正的神性是接納、掌控并超越情感與本能。認知到自己的本質(zhì),以及這個世界的本質(zhì)。所有的情緒本能之所在漫長歲月中的演化下被保留下來,是因為他們有益于生存。所以你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幫助并推動許夜的成長和前進。你就像疼痛,是生命不可或缺的避障能力。逃避只是本末倒置,不可取?!?p>  遠呂智:“我,不在乎。”

  米歇爾終于明白遠呂智與自己的表情究竟哪里不同。自己的眼中空洞描述的是神性的不動情,而遠呂智眼中的空洞,是心如死灰。

  遠呂智想要繼續(xù)向前走,米歇爾扣在自己肩膀的手此時卻如鋼鐵般難以撼動。

  遠呂智:“許夜的主觀意識因為我所產(chǎn)生的痛苦而想要殺死我,我也催生出了不斷推動許夜走向死亡的自殺意志。你還不明白嗎?這是我和許夜的解脫之路,你為什么就不能放我走?”

  米歇爾:“埋藏在心底并不是就不存在了。在許夜往后漫長的不朽路途中,他所遭受的一切悲傷都會與你匯集,積累,并最終爆發(fā)。屆時,你恐怕就不是頂替瘋狂的位置,而是成為真正的瘋狂了。我不能冒這個險,讓一個不朽的存在陷入瘋狂的危險?!?p>  先知:“你,不是許夜臆想出來的東西吧,米歇爾?!?p>  在一旁沉默許久的先知結(jié)合米歇爾之前與現(xiàn)在的行為終于確定了,這個米歇爾不是許夜所幻想的自己的理想形象,而是貨真價實存在的那個游戲虛構(gòu)人物,圣者——米歇爾。

  米歇爾:“是,也不是。雖然和你猜測的一樣,我的確來自創(chuàng)世界,但同時我也的確來自這里,許夜的精神與思想之中。無論我是誰,來自何處,我都是許夜的一部分,這一點毋庸置疑?!?p>  先知:“創(chuàng)世界……居然真的存在嗎?”

  所謂創(chuàng)世界,顧名思義就是創(chuàng)造世界的世界。對于先知來說,這個“創(chuàng)世界”不過是許夜上課跑神做白日夢次數(shù)多,逐漸幻想出來的地方。誰曾想,的確存在一個和許夜幻想之地性質(zhì)類似的存在。不過許夜倒也不是個例,不少地方、不少的人都提出過存在類似概念的地方,只不過名字不同叫法不一罷了。

  米歇爾:“這是許夜的叫法,但它并不止這一個名字。你也可以叫他絕對宇宙,阿卡西記錄,宇宙數(shù)據(jù)庫等等。”

  先知:“哦?!?p>  他上前,眼睛在面無表情的米歇爾和遠呂智臉上兜了一圈。猛的一把將遠呂智推了個踉蹌,看勢要倒。還不等他著陸,地面好似一個蟄伏已久的兇獸,張開嘴一口吞了個囫圇。而這深坑所通往的,也正是遠呂智所想要抵達的。

  米歇爾:“我剛剛說的你一句都沒聽進去嗎?”

  表情沒有變化,也沒有惱怒。米歇爾的話語里只有疑惑。

  先知:“如果這個世界對我們造成了如此多的悲傷導致我們瘋掉的話,我們發(fā)發(fā)瘋報復一下也很公平?!?p>  米歇爾:“不只是這個世界,是無數(shù)多的世界?!?p>  先知:“那就讓所有的世界祈禱,沒有任何一個世界能夠把我們逼瘋吧?!?p>  一顆石子貼著先知的鼻尖飛了過去。順著石子的飛行軌跡,先知看到了所有板塊的碎片都在飛向了空中凝聚在了一起,隨著凝聚起來的碎片數(shù)量和體積都在不斷的增大,其對各個板塊碎片的吸引力也在不斷的提升。

  先知:“這是?”

  米歇爾:“賢者之石的心之石。”

  很快,精神世界的所有板塊聚合在了一起。那是一個球狀的巨石模樣,表面凹凸不平、棱角分明,偶爾還會有不等大小的碎石從上面剝落下來,消失不見。

  先知:“心之石?為什么我們會有這個?”

  米歇爾:“所謂的心之石,就是神性的雛形。作為一顆星球的意志與肉身,擁有這個資格也是正常?!?p>  米歇爾指向那些不斷剝落的碎石。

  米歇爾:“等這些碎石全部剝落之后,其中包著的神國之門就會露出來,許夜的這具身體也就獲得了前往神國的資格?!?p>  先知:“這不是隨著時間而自然進行剝落吧?!?p>  米歇爾:“當然了。心之石的剝落需要閱歷,行為等來培養(yǎng),如此才能做到。”

  先知:“門的那一邊是什么?”

  米歇爾:“是你所能夠想到的一切?!?p>  先知:“你又為什么會來到這里呢?”

  米歇爾:“因為許夜選擇了我,而我也選擇了你們?!?p>  -----------------

  一群穿著明顯過于厚實的護士在那名醫(yī)生的帶領(lǐng)下走進了許夜的病房,開始進行許夜轉(zhuǎn)移的事項。

  因為實在無望,本身就不富裕的家境經(jīng)此一事之后更是雪上加霜。再來也是因為醫(yī)生解釋了在新的環(huán)境中許夜更有被喚醒的可能,且一切都是免費的的情況下。許夜母親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她從病房跟到醫(yī)院大門,一直看著許夜被推上了一輛裝甲的醫(yī)療車。直至車輛駛離后的許久都沒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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