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碧西繼續(xù)歇斯底里:“那賤人竟然沒被扔出來,還披著殿下的衣服?!這怎么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娘娘,您先喝口茶,消消氣?!闭驹趯O碧西旁邊的貼身侍女則討好地給她倒了杯茶。
跪在地上的晚婉看著一旁被摔得支離破碎的茶杯,殘留在銳利的碎瓷片上的茶水還氤氳著熱氣,晚婉瑟瑟發(fā)抖,嚇得撲通一下把頭埋在地上,聲音止不住地顫抖:“側...側妃娘娘,今天早上您將王妃迷暈后,”
孫碧西像是聽到了什么不該聽到的話,細細的眉毛一挑,聲音里帶著幾分難以置信地的陰冷:“你說什么?”
晚婉聽出孫碧西的言外之意,上次就是因為殿里的一個侍女給孫側妃梳妝時不小心打翻了一盒胭脂,被孫側妃命令人用針將那個侍女扎得五天起不了床,此時晚婉嚇得連忙辯解,
“不不不,是...是奴婢,是奴婢今天早上把王妃迷昏后,趁烈風與管家不在清心殿時,按照您的吩咐把王妃扔進了王爺的溫泉,然后奴婢在離假山不遠的長廊拐角那里守著,但是...奴婢并未見到王妃被殿下扔出來,披著一件寬大不合身的白袍橫著奇怪的小曲兒從清心殿出來,似乎心情還是開心的,而王妃身上那白袍倒像是..殿....殿下的。
晚婉渾身顫抖,連忙跪地解釋,頭都不敢抬起:“奴婢親眼所見,絕不敢隱瞞側妃娘娘。”
一聽到有人叫她叫她側妃,孫碧西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一般,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剛放到到嘴邊的茶杯砰的一聲摔在了晚婉的腦門,無比憤怒,聲音也提高了好幾個度:
“混賬東西!到底是我沒跟你們說過,還是你們沒長耳朵,不、要、叫、我、側、妃!”
孫碧西最厭惡別人叫她側妃,當時她心里早已愛慕這個俊美有為的西濟戰(zhàn)神,一心像嫁與他當正妃,然而機會終于來了,當時皇上同時將她與莊喻賜婚于玄君,然而指莊喻為正妃,她為側妃。
孫碧西不服氣,喊著鬧著讓他爹也就當今丞相孫載樸去求皇上將正妃之位指給她,孫載樸極為疼愛這個女兒,一向是有求必應,只要她想要,孫載樸天上的星星都愿意給她摘下來。
可這次卻沒有答應她的要求,反而是好說歹說對孫碧西一頓連哄帶勸,讓她安心接受皇上的旨意,但是孫碧西卻是滴水不進,反而更加地變本加厲地發(fā)鬧。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孫載樸當場就給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個巴掌,這一掌沒有絲毫的憐惜之意,反而帶著幾分難言的惱怒,扇得孫碧西當場倒地,頭暈轉向,腦袋嗡嗡嗡作響。
孫碧西眼框通紅,淚水唰唰直下,眼里盡是不甘心和震驚,歇斯底里地朝孫載樸喊道:
“爹!您打我,您為了莊喻小那個賤人,明明我才是真正身份高貴的相府嫡女,王妃之位本就該是我的,我的!而莊喻是誰?她只不過是我們相府養(yǎng)在后院的一個連丫鬟都不如的罪臣之女。
當初他好丞相父親下賤與虞貴妃茍且,害的得相府滿門問斬,要不是爹爹您將他們的下作事情稟明皇上,我們全家早就被他那下賤父親害死了,爹您難道都忘了了嗎?”
一聽到孫碧西提到這樁陳年舊事,孫載樸臉上連最后的的一絲鎮(zhèn)靜都消失無蹤,厲聲喝道:“你給我住嘴!”
孫碧西也被孫載樸這突如其來的怒吼驚嚇了一會,也忘記哭了,剛剛被扇臉的疼痛又很快回過神來,哭得更加山向,長得貌美,卻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摸樣。
在成為相府嫡女之前,孫碧西曾同她那市井叫賣豬肉的娘一樣生活在市井里,跟她那出身市井的母親一樣滿是尖酸刻薄的難看嘴臉,這下罵人的話要多粗俗有多粗俗:
“爹,我為何要住嘴!皇家怕家丑不讓說,這件事關我們什么事!
爹你何必這般生氣,如今這個莊喻這個那個小賤人又跟齊王眉來眼去,不知羞恥,真是有怎樣下賤的父親就有怎樣下賤的女兒,她有什么資格坐在王妃的位置,父女倆一個下賤樣,都妄著指染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聽了她好女兒的最后一句話,一旁站著的孫載樸則是瞬間被氣得臉上發(fā)青,渾身發(fā)抖,怒不可遏,禁了孫碧西的足,拂袖而去。
而孫碧西口中的這件皇家不讓講、與他們無關的事,他爹孫載樸當年可是大義滅親,功不可沒,成功的靠著這件事當上了宰相的。
晚婉被孫碧西扔的茶杯砸到了頭上,無聲啜泣起來,摸著傷口處滲出了絲絲的血跡,這個可憐的姑娘因為之前見過孫碧西的殘忍手段,真是嚇得當場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