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露,東方泛白,日頭未出,許晚舟披著外袍,帶著一眾下人,忙碌在花叢間,濃重的露珠沾濕了衣角,卻阻不了許晚舟摘下最嬌嫩的花瓣,輕放入手中花籃,蕩開一片炫目時光。
剛摘下的花瓣,光潔嬌嫩,沾著露珠,道不盡的旖旎。許晚舟讓人把摘下來的花瓣全數(shù)搬入新辟的房中,繼而屏退了所有人,獨自一人于房內(nèi)忙碌。
房外圍了一排下人,翹首以望,想一探究竟。等了半晌,只見許晚舟推門而出,立于眾人面前,柔和的日光灑落,映照著額上微微的一層白汗。
“生火罷?!痹S晚舟輕道,等待已久的生火之人迫不及待,不一會,炊煙裊裊升起,夾帶著好聞的草木灰香飄出晚舟苑,升至半空散盡。
“舟姐兒,喝茶。”青櫻早已備好了茶水和糕點,許晚舟嘴角輕彎,心中越發(fā)喜歡青櫻,自己何時肚子餓都掌握得如此精準(zhǔn)。坐在椅上,慢條斯理地飲了杯熱茶,吃了塊糕點,心滿意足地輕拍去衣衫上的糕碎,起身入了房中。
房內(nèi),香氣繚繞,銅鍋里發(fā)出沉悶的咕嚕聲,許晚舟靠近那透明的琉璃罐,早已裝載了淺淺的純液,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沒想到,成功了。
許晚舟走了出來,燒火的下人早已滿頭大汗,
“舟姐兒,還要燒火么?”下人是個憨厚的小廝。
“燒。”許晚舟一聲令下,似乎按動了小廝身上的機關(guān)一般,一頓操作猛如虎,瞬間,火焰飆升,急得許晚舟喊道,
“別別別,像方才那樣的火候便好?!?p> “是?!毙P又忙抽出幾塊木柴,燙得齜牙咧嘴,許晚舟一陣無奈撫額,交待青櫻等會去看看小廝是否被燙傷,若是,去買些燒傷膏藥回來讓其抹上,別留了傷疤。
小廝雖然被燙得疼,心里卻暖洋洋的。這晚舟苑就是不同,主子心善,疼愛下人,在晚舟苑干活,是快活的。
忙碌了一個早上,火也熄了,所有人都守在房外,雙眼死死盯著那緊閉的房門,期望著主子會拿著怎樣神奇的東西走出來。自主子大病一場醒來后,總能時而創(chuàng)造驚喜,讓人大開眼界。
“吱呀”,木房終于發(fā)出了響聲,所有人幾乎屏住了呼吸,目光追隨著許晚舟,只見許晚舟一身粉色羅裙,手里托著小臂大小的銅罐,款步而來,所過之處,香氣飄溢,令人心神向往。
許晚舟托著銅罐,直奔江碧云和許安道處。
“爹,娘,”許安道手執(zhí)一枚未放下的黑子,順聲望去,便瞧見許晚舟托著銅罐跑了進來,江碧云早已起身去接許晚舟手中的銅罐,
“這東西如此沉,你也不知讓他們拿著,摔了該如何是好?”江碧云邊道邊拿著絹布替許晚舟擦拭細汗。
“無事,娘,一點也不重???,來聞聞?!痹S晚舟迫不及待地要許安道和江碧云感受其中的美妙。
“青櫻,拿來?!痹S晚舟方道完,青櫻便遞過一根磨得光滑的小木棒,掀開銅罐的一邊,頓時,清香溢滿整個里屋,許安道和江碧云更是湊近了看。
“娘,來。”許晚舟托起江碧云的手,沾染了銅罐內(nèi)純液的木棒于江碧云手腕上輕點,純液擴散而去,江碧云驚詫,抬眼只見許晚舟彎著月牙般的眉眼。
“娘,聞聞。”江碧云半信半疑,將手放在鼻息下輕聞,清香撲鼻,久久不息,越聞越是上癮。許安道見此,迫不及待動手嘗試,也是驚詫。
“這純液無色,竟如此般清香,舟兒是如何做到的?”許安道激動問道。
許晚舟淺淺一笑,
“不過是從蒸酒的法子上得了些靈感,沒想到最后真能成了?!钡酱耍S晚舟湊近許安道,狡黠一笑,
“爹爹覺得,這香,比那熏香,何種更出色?若放在鋪子里,可有人賣?”
江碧云素手輕點許晚舟光潔的額頭,
“放那鋪子里擺一擺,可不就知道了?!?p> “是,娘?!?p>
凡言俗語
越來越愛許晚舟這個寶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