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報敖桐的并非玉女青瑤,她莫名的就是想看她翻臉的樣子,然而那敖桐并未出現(xiàn)意想中的惱羞成怒,也并未指責她。或許在她內(nèi)心深處,想要的究竟是和敖桐從此對立,還是相反的只是想償還之前自己欠她的。
她自己的立場很清楚,她是為什么而來,身上背負的不止是青瑤,還是靈寶天尊座下的玉女。她所作之事,早已不是個人所能為所欲為的。
她不羨慕龍女,即便她能由著性子來生活,那是因為西海對她的溺愛,可自己不行。能做第一,絕不會甘心屈居人二!如此想到便倨傲的昂起胸脯,調(diào)整了下吐納,優(yōu)雅的調(diào)頭走回園居。
在龍騰虎躍居中的汀嵐此時正挽著袖子在泉邊挖著坑,她打算引一個小池出來,由淺入深的構(gòu)造,誰知挖了半天才那么個小坑,便丟下鏟子洗了洗手打算來日再戰(zhàn)了。她這人,本事沒多少,耐心更是少。
像是想起了什么般,汀嵐本欲躺回床上的身子定了定,打定主意后,便轉(zhuǎn)身又出了門,出門時看見庭院空空,日后定要種上幾顆果樹,才對得起那院中的茶茗桌吶。選這桌的人眼光真不錯,上等的故紅木所制,磨鋒處還微微泛著溫潤的光,作風古樸低調(diào),或許尋常人還不曾留意到這件佳品。
走出龍騰居后,過了主路,七繞八繞的便來到先生們住的地界,左右思慮了一番過后便又折了回去,她本欲向先生借上一借那個毛驢,想去一趟章尾山,若靠她的神力,得去多久。且還是要有個坐騎才行,不然以后行走往返也不方便。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過于熟悉這里的地形,還是不要太表現(xiàn)于形外,另外一點便是義父如今怕也是尚未出關,上次試煉之時便未能相見。
于是折騰了一番后,便又回到了龍騰居。這次倒是一進院子便往那茶桌上坐下,隨意掃了眼桌面。說來也是奇怪,這幾日無人打掃,按理說這院外的桌凳早已該是有灰塵沾染也不足為奇,可這上面锃亮得很。汀嵐便伸出纖纖五指細細撫摸了一下故紅木得桌面,瑩白的五指配上紅棕色的桌子,更襯得汀嵐的膚色如脂凝玉,故紅木入手如玉石般冰涼的觸感,手指似乎扣到一顆什么,再定睛一看,了然于胸,收起了手指。
翻手輕柔的結(jié)了一個印記,桌上便現(xiàn)出了一盤棋局,汀嵐好奇的看了看,顯然是一局未完的殘局。黑白雙方均未見攻意,防中帶著那么點漫不經(jīng)心的計謀。如此大氣的棋局該是怎樣的兩個人才能下得出來?
正看得專心,便聽聞院外一道男聲響起,“是哪位小師妹住這間房舍?”
汀嵐聞聲轉(zhuǎn)頭望去,只見一瘦削身影的男子,著了一襲湖藍色的衣裳,頭戴羽冠額前綁著一條黑帶。五官長得極其柔美,天庭可能缺少很多凡間的新鮮事兒,但唯一亙古不缺的便是美人兒。這天宮的人不論男女,都是一個俊的,鮮少人是面相丑陋的,大抵面有心生罷。
汀嵐站起身子,看他朝自己行了一禮,一看他手上托著一件同樣為湖藍色的衣裳,忙回以一禮,雙手疊加于前,緩緩垂首。
“師妹怎生還施的男兒禮”汀嵐一聽,驚了一下。她在西海的這些年里,鮮少需用此番禮儀,上一世戎馬生涯的那段時日里,所見兵將皆為兄弟,她便也施予男禮慣了,也從未有人來糾正過她。如今一不留神便慣性的用了出來。
干干一笑,用著自己都覺得惡心的純真表情,眨巴眼睛,聲線都擠壓得天真無邪的那樣般,嘟了嘟唇,“師兄你好壞,我見師兄失神了,一時亂了,也就跟著師兄回禮了?!?p> 對面的這人,她尚且不知道如何,面上神色仍是淡定從容的樣子,可汀嵐自個兒后背脊都已經(jīng)泛起了一層疙瘩,真真是雞皮掉一地。
“呵呵,師妹,你真有趣”說著將手上的衣裳遞給汀嵐,囑咐道,“這是女官讓我?guī)Ыo你的,在書院的日子里,需得穿上”
汀嵐接過衣裳,打開看了下。是普通的云錦而已,并未有什么特別之處,右袖上方繡著一個鯤鵬的小樣,可愛極了。只這繡工可說是有點拙劣?!斑@是?為何會有北冥的鯤鵬?”
對方點了點頭,“院服是委托北冥那邊制作的,至于這個,應是繡娘所秀罷”
汀嵐沒有再繼續(xù)深問,一看這繡工怎么可能是繡娘所秀,只一般男兒應也是對此無甚研究的,汀嵐也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和一個男子深入討論,“抱歉了師兄,還不知師兄名諱?”
“之拾”
“敖桐”
汀嵐話語剛落,對面的男子眼神都像活了過來般,“原是西海的龍公主,失敬失敬。這一屆就你們一個龍族”
汀嵐也笑了笑,“師兄莫要笑話師妹,師妹的四哥因需去常羊山見習,且真武大帝收了他為徒,學院這邊怕是不能常來了?!?p> “噢?胞兄如此小小年紀,便去往那常羊山了?真是厲害得緊”
之拾本以為汀嵐會謙虛幾分,哪料,“說得甚是,如此小小年紀便可得玉虛師祖的器重,他日必成大器”汀嵐此話原是仗著自己活了幾千歲的一個感慨,表達的是后生可畏。然而在之拾耳中聽來就完全不是此味了。
之拾:“......”
她這是明著夸獎自己兄長啊,當真是不會寒暄客套的主兒,也不免失笑一番,忍著抽搐的嘴角,“師妹若無其它要緊事,便先去朝會殿里取一下書冊罷,此時應也無甚人排隊了”
“謝謝師兄提點,方才師兄入此院前,似是識得此院是何人所???”
之拾聞言后,了然的點點頭,“若是其它的屋子我定是不識的,此屋已經(jīng)空了許多年,自那人用后便未曾見蓬萊再分配過這間屋子”
這么一說,汀嵐更是好奇了,還沒等問出口,之拾便又再答道,“是你師父的”
嗯?原是容呈。
“聽聞這里的一桌一椅,都是他親手做的,所有的東西都是。本身便沒有這件舍住的”
什么?汀嵐回首看了眼所有,從每一樁的籬笆,再到木凳等等,似是想到什么,“我這屋舍前那道和主道是隔斷的,就像一座山被劈開了一個角落般漂浮著,該不會是我?guī)煾赣渺`力給劈的罷?”
看著對方肯定的點頭,汀嵐再一次黑線了。
冬之柒
某一日,容小狼帶著兔小嵐去了那人間。 好不容易等到華燈初上,夜幕繁星的時候,只見夜市人影攢動,漫天許愿燈,溪邊盞盞蓮花燈。 原是那七巧節(jié) 容呈:“可有什么心愿?” 汀嵐:“有倒是有,只不知師父可允否” 容呈:“看上哪盞花燈?” 汀嵐:“看上賣花燈的人,因他有那手藝?!? 容呈:“......” 求小可愛們的推薦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