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多鐘,管家孫盛再次坐在了刑偵局的審訊室里,夏隊長親自審問。
他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并且在審訊筆錄上簽了字。
第二天,慕炎帶著納蘭和鐘兮早早來到了刑偵局。
而夏隊長在凌晨管家孫盛招供之后,也派人暗中在錢多多的別墅蹲守,發(fā)現(xiàn)錢曉晴并不在別墅之中,沒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夏隊長又聯(lián)絡了機場、車站、海關以及高速路口的相關人員,讓他們只要見到錢曉晴立刻扣押。
所幸現(xiàn)在有一個絕好的機會——錢曉晴或許并不知道自己已經敗露,便會來刑偵局領取她父親的尸體。
所以,夏隊長又在刑偵局的做好了布防,來個甕中捉鱉之計。
直到下午兩點,兩輛車開進了刑偵局大院。
一輛豪車,一輛面包車,面包車上寫著“天香市殯儀館”幾個字。
緊接著,錢曉晴和方羽從豪車上下來。
今天她的打扮與往常不同,全身穿著黑色衣服,胳膊上系著一條黑色絲帶,畫著濃妝,耳朵上掛著的大耳墜子看上去非常值錢。
而方羽也是黑衣打扮,仍戴著那副金絲眼鏡。
他們的意圖很明顯是想把錢多多的尸體拉走直接火化。
夏隊長對著對講機一聲令下,早已埋伏好的警員從四面八方圍了上去,慕炎帶著表妹和納蘭也跟了上去。
錢曉晴和方羽被一二十個警員圍在中央。三個殯儀館的人剛要從車上下來,看到這種陣勢直嚇得又關上了車門。
“我是來領走我父親尸體的,不用這么大的陣仗迎接?!辩姶笮〗銓θ巳豪飻D進來的夏隊長說。
“你現(xiàn)在已經榮升為嘉實集團的董事長了,今夕不同往日,我們哪敢怠慢!”夏隊長也調侃了一句。
那鐘大小姐聽了竟沉沉低頭,眼睛里含著淚,看上去非常委屈:“集團公司是父親一手創(chuàng)辦的,如今他老人家被綁匪害死了,我不得不扛起大任?!?p> “對了!”她擦了擦硬擠出來眼淚,變換了一種口氣,“綁匪的下落查到了嗎?這件事請你們一定盡快辦才是!”
“先不聊綁匪的事吧?”
“怎么能不聊呢?這是你們刑偵局的職責!”錢小姐似乎很生氣的大吼了一聲,“好!我知道你們也查不到什么線索。實話說吧,我已經把綁匪抓住了,而且是主謀!”
說罷,她一揮手,只見兩個保鏢左右架著一個人從車上下來了。
那人被繩子五花大綁的很結實,頭發(fā)蓬松,滿臉污垢,像剛從煤堆里爬出來似的。
“是你?”鐘兮看到他驚訝的叫起來。
而慕炎更是震驚,因為他認得此人,正是當年和原來的自己在一塊共事的田六!
“你們辦不到的,我辦到了!”錢小姐洋洋自得說道,“他就交給你們了!夏隊長,現(xiàn)在我能帶走我父親的尸體嗎?”
這時,慕炎站了出來。
“你怎么證明他就是綁匪?”
錢曉晴不屑的一笑,一腳踢在田六的腿彎處,田六“咕咚”跪在地上。
“給這位警探交代你的罪行!”她的有種發(fā)布命令的語氣。
“是,我叫田六,二十三歲,曾經在工地上打工?!碧锪濐澋恼f道,“綁架錢小姐的事情是我做的!我本來想弄幾個錢,真沒想到會死人?!?p> “你的東西是從哪里來的?”慕炎問。
“找了個行家專門定制的?!?p> “哦?找誰?”
“不知道。我們每次都會在固定的地點見面,而他從來都是遮著臉的。況且每次都是他用公共電話給我聯(lián)系,我從不知道他的聯(lián)系方式?!?p> 田六說話的時候一直低著頭,似乎并不想讓人看到他的臉。
而慕炎認為他臉上的污垢是故意抹上去的,為的是在接受審問的時候不會露出破綻。
慕炎蹲下把臉探過去,離田六很近,輕聲問:“來,你看看我!到底認不認識?”
田六快速的抬頭掃了一眼,又馬上低下去:“不認識?!?p> “這么快就忘了?提醒你一句,我去你鎖在的工地找過你,還向你打聽過慕炎的事情。”
“嗯?!碧锪哪X袋已然沒有抬起來。
慕炎斷定他已經認出了自己,按照納蘭的分析,他不敢抬頭的原因是在躲避。
“你在撒謊對不對?”
“沒有!”田六搖頭拒絕。
突然,慕炎看到田六沉沉低下的腦袋旁邊又生出一只腦袋,而且飄渺不定,忽隱忽現(xiàn)。
慕炎知道自己的第二種“超自然能力”又出現(xiàn)了。
田六剛長出來的腦袋的表情異常活躍,眼睛大大睜著,嘴巴咧開,挑著眉毛,搶著鼻子,非??鋸垺?p> “哎!”他朝慕炎擠眼睛,“我給你說個秘密哈!”
“你說!”
“我說過了,我沒撒謊!”田六的本身強調的說道。
而田六的新生的腦袋卻說:“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p> 慕炎把頭探過去,這次他離田六更近了。
田六跪在地上,頭沉沉低下,而慕炎則是弓著身子把腦袋探過去,在旁人看來田六一頭扎進了慕炎的懷里。
“這兩個人在搞什么名堂?”錢曉晴顯得有點緊張,“難道他倆之前認識?”
“你表哥在干什么?”納蘭問旁邊的鐘兮。
“表哥在和他親熱,不,是親近!”
“啊?什么意思?”
鐘兮只是微笑不語。
鐘兮對慕炎的這種奇怪的狀態(tài)已經見怪不怪了,所幸他每次回復正常總能找到一點線索。
對兩個像兄弟一般“擁抱”的慕炎和田六,錢曉晴顯然不耐煩了:“夏隊長,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綁匪我已經替你抓來了,你定他的罪吧!現(xiàn)在我只想把我父親的尸體運走?!?p> 夏冬剛要說話,只見慕炎站了起來,咬了咬嘴里的牙簽:“今天你走不了了!”
“如果今天你們還準備好的話,我明天再來也可以,不過你們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卞X曉晴誤以為慕炎在說今天不能帶走尸體的事情。
慕炎指著她的鼻子,義正言辭的說道:“我說你今天走不了了,錢大小姐!”
“你們還留我在這里過一夜不成?”錢曉晴拿眼睛盯著慕炎。
“不是一夜,是很多夜!”
“什么?”錢曉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沒這個權利!”
“當然有!你私自制造、殺人、作偽證,這幾項罪名加起來,恐怕你剩下的光陰都要在監(jiān)獄里度過了!”
“你信口開河!”錢曉晴頓時臉色通紅,像一個瘋婆娘一般,跺著腳,指著慕炎,耳朵上的大耳墜子來回擺動。
“好!你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