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昱瞅了瞅旁邊一臉乖巧的易婉,難得今天她那么聽話,也不知道挑這個時機告訴她,究竟算不算是一個好時機,與其一直在等什么時候她心情好,能夠接受這一切,倒不如擇日不如撞日,趁早告訴她,不管她是接受還是不接受,他都做好了準(zhǔn)備。
鄭昱開車帶她來到了一個很是空曠的地方,雖然不如T市有河有海的自然風(fēng)光,但是他帶她來的這個地方,旁邊就是水庫,周圍星星點點閃著燈光,那是有人在那里露營,可是最美的還是天上的星子,易婉早在坐車的時候就睡著了,等她醒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帶到了這么一個地方,就好像有種從鬧市回歸到靜園的感覺,雖然不遠(yuǎn)處也有人短暫停留的痕跡,情侶之間的歡笑,孩子們的嬉鬧,但是她卻感受到了時隔好久的安寧。
僅僅是讓她看著那一覽無余的星空,她都覺得心情舒暢。鄭昱看著她一句話都不說,卻又看的很認(rèn)真的表情,根本不需要她做些什么,鄭昱的心情也跟著輕松了不少,或許,他們早就該脫離世俗,安靜度日。
“你怎么想到帶我來這里的?”易婉看了好一會兒星空,回過神來又注視著身邊的這個男人,“是要帶我來夜觀星象,露營扎帳,然后再秉燭夜談嗎?”
“是,我想讓你在這好好玩一兩天?!?p> 鄭昱很是哄她開心的說著,并沒有準(zhǔn)備先打破她現(xiàn)在高興的氛圍。
“我怎么覺得你好像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一樣,你準(zhǔn)備讓我和你在外面瀟灑幾天之后就和我分手嗎?”
不得不說,易婉的腦筋總是轉(zhuǎn)的很快,也有可能是她的第六感在作祟,總之,她覺得一切都顯得不那么真實。
“我還沒有你想的那么體貼,陪你玩高興了,再和你說分手,我頂多趁你睡著的時候,把你扔在這里,自己先跑?!?p> “哦,那還算你是個人才。”
鄭昱明明是在嚇唬她,但是她卻并沒有一絲一毫被嚇到的樣子,很平靜的說著一切,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讓她真的感到擔(dān)心一樣,又或者是她已經(jīng)完全信任他不會做出丟下她這樣的事情來,“你一點都不擔(dān)心我嗎?”
鄭昱疑惑的問道,期待她又會給出怎樣的答案。
“擔(dān)心,這個世界上沒有我不擔(dān)心的事情,但是我從很小的時候,姐姐就教育我要冷靜處事,你現(xiàn)在的問題和我姐當(dāng)初問我的時候差不多?!?p> “什么問題?”
“如果有一天,我淪落他鄉(xiāng),我會怎么辦?”
“那你會怎么辦?”
“傻瓜,我會保證自己活下來,然后找到警察叔叔?!?p> “你那時候幾歲?”
“小學(xué)啊,考好了,姐姐帶我出來旅游。”
很難想象,她也是個堅強到骨子里的丫頭,也許這些并沒有人教過她,但是她卻選擇在很早的時候就學(xué)會保護(hù)好自己了。
“你看我干什么?我很奇怪嗎?話說你帶好露營的裝備了嗎?你要是住下的話,我可是連換洗的衣服,還有什么洗漱的東西都沒帶啊?!?p> 雖然易婉知道他做事情還是有計劃,有安排的,但是還是要問清楚為好。
“你看前面那個房車?!?p> “嗯,怎么了?”易婉看了一眼,又驚訝的瞅著他,“不會吧,你事先都弄好了是嗎?”
“不然呢?我?guī)愕竭@現(xiàn)找地方住嗎?”
“哦。那晚飯你也準(zhǔn)備好了嗎?”
“嗯,我讓人把食材準(zhǔn)備好了,還需要把它們互相在火爐上熟悉熟悉?!?p> 不得不說,易婉這個從小到大出了名的挑剔鬼,也對這個男人的細(xì)心略微感動到了。
“你直接說我們BBQ好了,還熟悉熟悉。”
兩人互相說著那些對別人來說無聊無趣卻讓彼此開懷大笑的冷笑話,身旁有噴香的自助烤肉,有溫暖的晚風(fēng),有青草的香氣,泥土的氣息,驅(qū)蟲避蚊水的味道,還有那緊緊依靠在彼此肩膀上呼吸間傳來的微妙的氣息。
吃飽喝足,也休息了一會兒之后,易婉有一搭沒一搭的擺弄著天文望遠(yuǎn)鏡,學(xué)著清宮戲里的欽天監(jiān)一樣,夜觀星象,但她卻只是個半瓶子都不到的主,只能看個大概而已。
“對了,鄭昱,你是什么星座?”
兩人都交往了好幾個月了,但是易婉還是對他時不時冒出一個讓他大跌眼鏡的問題。
“咱倆是第一天交往嗎?”
“不是啊?!?p> “那為什么,我都知道你是什么星座,為什么你卻不知道我是什么星座?”
“這有什么,我又不是要和你的星座談戀愛,我沒有必要知道,就不想問啊?!?p> “你還真是,不想知道的事,一概不問?!?p>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星座?!?p> 鄭昱無奈,但還是告訴她,“我和你都是兒童節(jié)那天的生日,你說我是什么星座?”
“你干嘛非要和我一天生日???明明你比我大那么多?!?p> 正常人聽說自己男朋友和自己一天生日,都會覺得這簡直是難得的緣分,但是到了易婉這里,就連贊嘆緣分的奇妙這一點都沒有,還理性的計算到,“我是98年的陽歷6月1日生的,也就是陰歷5月初七,那么,你比我大五歲,你是我五年前的陽歷六月一日生的,我拿手機算算啊?!?p> 鄭昱在她拿手機日歷倒日子的時候,先她一步說出自己的生日,“我是4月12的陰歷?!?p> “對啊,你看我都是過陰歷生日的,不過我可以配合一下你,以后呢,我和家人過就過陰歷生日,和你過就過陽歷的生日,怎么樣?”
鄭昱聽著她想到的關(guān)于過生日的“最佳辦法”,好像真的沒有聽她在自己面前提起過什么以后之類的事情,從前她總覺得承諾太遙遠(yuǎn),太虛無縹緲,所以連他都不會輕易聊起兩個人以后的事情,但是,在一起相處一分一秒,一天一月之后,她也改變了許多,也會想到以后兩個人在一起經(jīng)歷的每一個對彼此意義重大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