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歸心似箭
周圍沒有人，兩人就在皇宮隨意逛逛，
“你不問我為什么收下嗎？”
越云清拍了拍月靈的頭發(fā)，“你想收就收下唄，你那個犟脾氣?！?p> 月靈“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謝謝你，哥哥?！?p> 她的哥哥。
蕭玨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月靈兩人，
他想繞路，畢竟他也沒什么話可跟他們說，誰料月靈轉(zhuǎn)臉看到了他，她一愣，越云清看到是蕭玨，冷哼了一聲，
“走吧。”說罷領(lǐng)著月靈離開了此處。
月靈轉(zhuǎn)頭看著后面的男子，“他是誰？”
“北齊的皇長子?！?p> “他……看起來不太像皇子?！?p> “哼，走吧，我?guī)愠鰧m?！?p> “好?！?p> 蕭玨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
“皇兄，你在這?！笔捚钤聨е鴮m女急忙向著這邊趕來，
“你去母后宮里寬慰一下她，我還有事，先走了?！?p> “皇.....”
蕭祁月看著蕭玨走遠(yuǎn)的的背影，想說什么，
“走吧，去景陽宮?！?p> 蕭玨到養(yǎng)心殿的時候，
蕭凌天正靠在軟榻上假寐，聽到走路的動靜，
他微微睜開眼睛說道，“放在桌子上的盒子你拿走吧?！?p> 說罷，便閉上的眼睛。
良久，蕭凌天都沒有聽到蕭玨離開的聲音，
“你還有事？”
“父皇打算退位嗎？那父皇是打算跟姑姑長相廝守，還是自我了斷？兒臣猜著或許是第二種吧?！?p> “你怎么會知道？”蕭凌天大驚，
“呵，父皇，你知道我這么些年，是怎么過來的嗎？是日復(fù)一日的折磨，我長得肖像姑姑，母后就讓我在寒冬里跪在地上給她磕頭，夏日讓我趴在景陽宮的地磚上擦地，景陽宮里一共有一千零五十三塊地磚?！?p> “父皇，母后已經(jīng)瘋了，她是被你逼得，你不該娶她，你是個懦夫，我不會繼位的，你就在那個位置上孤獨(dú)終老吧?！?p> 蕭凌天倉惶的跌倒在軟榻上，他這輩子真的是在犯下一個又一個的錯誤。
“父皇，去看一看母后吧?！笔挮k的聲音從他身后悠悠傳來，他不恨的，但是他怨，但是他又不能怨，如果不是姑姑，這些年他怎么會這么好的活下去，他應(yīng)該感謝的?？墒撬撬哪负?。
蕭凌天一口鮮血吐在衣襟上，良久他擦干他嘴角的鮮血，“來人，擺駕景陽宮?！?p> 蕭凌天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蕭祁月在皇后身邊，看到他，皇后雙眼無神的說道，“陛下是來廢掉臣妾的嗎？”
蕭祁月欲言又止，還是選擇退下，
“皇后，你恨朕嗎？”
皇后神色一愣，她瘋癲的面容上，閃過一絲濃烈的恨意，
“臣妾怎么會不恨？臣妾與陛下的大婚被她破壞了，新婚之夜，陛下徹夜未歸，您以為臣妾什么都不知嗎？這些年，臣妾如鯁在喉，齡云那個賤人的孩子竟比玨兒大兩歲，整整兩歲?！?p> “陛下，這些年你遲遲不立太子之位，不就是給那個小賤種留著的嗎？”
“那這些年，你為什么折磨玨兒？”皇后身子一僵，
“就因?yàn)樗は颀g云嗎？”
“對，臣妾的兒子不像臣妾，竟會像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臣妾恨不得她去死。”
“舒情，我死了，你真的會高興嗎？”蕭齡云大步跨了進(jìn)來，打斷了皇后的話，
“哈哈哈，你竟然敢來我的宮里，你是來宣告主權(quán)的嗎？”
“我承認(rèn)我對不起的，但是這些年如果沒有我，你覺得玨兒會這么優(yōu)秀嗎？就指望你跟個瘋子一樣，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傷害?！?p> “你閉嘴。你有什么資格說我？你不也把你拼命生下來的孩子送走。”
“當(dāng)年的事，沒有你在中間插上一腳嗎？”
“夠了，不要再說了?！?p> 當(dāng)年蕭齡云和越舒情是一對閨閣的好姐妹，兩人陰差陽錯喜歡了同一個男人，孰對孰錯現(xiàn)在再說也已經(jīng)沒有了意思。
“我會出宮，上寺里修行?！?p> 皇后一愣，錯愕的看著眼前這個她恨了半輩子的女人，
“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的孩兒，你就和皇兄顧好齊國吧?！?p> 蕭齡云離開了景陽宮，她這輩子孽債太多，剩余的日子她便常伴青燈古佛旁，了卻殘生吧。
“朕不讓你住景仁宮，不是因?yàn)槟莻€宮殿時留給她的，而是朕怕，朕終究負(fù)了你，對不起，舒情。”
越舒情嚎啕大哭，這輩子她真的過夠了，下輩子再也不會愛一個一輩子都不會愛她的男人，她都快忘了，未出閣的越舒情，是多么的恣意風(fēng)光。
第二日，
蕭凌天禪讓皇位，被蕭玨拒絕，便被立為太子，實(shí)則監(jiān)國。
長公主蕭齡云出家為尼，法號靜安。
尼姑庵內(nèi)，
月靈復(fù)雜的看著房內(nèi)已出家的女人，長青走上前遞給她一個盒子，悲傷的說道，
“孩子，你不要怨殿下，當(dāng)初她拼死生下您和大公子，如若不是皇后娘娘連同越家把你們捋走，你們也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殿下從未停止尋過你們?！?p> 月靈跪下遠(yuǎn)遠(yuǎn)的跟蕭齡云磕了一個頭，轉(zhuǎn)身離開寺院。是什么樣已經(jīng)不重要了，這樣的結(jié)果是最好的。
尼姑庵外，越云清附手站在那，“你不進(jìn)去嗎？”
“不了，了斷前塵，對她也是好的。”
“這個盒子是她給我們的?！?p> “打開吧?！?p> 盒子里，除了一些銀票，地契，商鋪，上面是兩個龍鳳玉佩。
龍佩上面寫著清，鳳佩寫著靈。
月靈瞬間淚目，“這是我們的名字?！痹瓉硭麄兊拿质撬鸬?，越云清眼露復(fù)雜，他沒想到名字竟是那人起的。
月靈撲倒在越云清的懷里，低低喚了一聲，母親。
三日后。
“不跟哥哥一起走？”越云清看著眼前成長了不少的小姑娘，問道，
“不了，我還得等前輩，哥哥，你走吧，回了大晉，我們再聚?！?p> “你在顧氏，如果不開心，來找哥哥?！?p> “好?！?p> “這些你留著，姑娘家身上帶點(diǎn)東西?！?p> “夠了，哥哥，你快走吧?！痹蚂`揮手和越云清說再見。
越云清上馬離開了齊國皇城，這輩子，他應(yīng)該都不會再回來了。
月靈了了一樁心事，便等著前輩回來，兩人一起回大晉了。
“臭小子，自食惡果了吧?！笔ヌ斐灾c(diǎn)心嘲笑的看著蕭凌天，
“你說你怎么不老呢，我都老了，你也不老?！笔捔杼齑謿庹f道，
“嘿，你老死，我也這么個樣?！?p> “真可憐?！?p> “滾，叫我來什么快說，我還等著回去有事呢?！?p> “我請你保護(hù)好我的女兒?！?p> “那丫頭是你的女兒？你是她親爹？我看著怎么不像??？”圣天放下手中的點(diǎn)心，
“......”
“我不收徒弟，還有，小丫頭天賦不高，這點(diǎn)倒是隨了你。”
“我只求你能護(hù)了她?！?p> “.....你確定你要用這個交換條件嗎？你還有不到兩年的陽壽。”
蕭凌天一愣，隨即似是解脫一般，
“是，朕要用這個交換?！?p> “哎呀，煩得很，我同意了，我走了，等你快不行了，你給我傳書，我來送你。”
“好?！?p> 圣天看著坐在椅子上虛弱的男人，拼命微小的男人，心里明明已經(jīng)波瀾不驚了，可是還是微微刺痛，他，這個人沒有來路，沒有歸途。
月靈在城門口等圣天，圣天晃晃悠悠的過來時，月靈正在收拾路上的吃食，“前輩，你回來了？我們走吧。”她現(xiàn)在歸心似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