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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韓國做私人偵探

二十五

他在韓國做私人偵探 鐵蟈蟈 2452 2020-04-01 00:30:45

  閘門緩緩拉開,王巖順著門縫沖進(jìn)去:“盧小雙,盧小雙,別玩了,快出來?!?p>  他連著喊了好幾聲。

  沒有聲音,沒有回應(yīng),整個屋子里根本一個人也沒有。

  他又看看床底,也沒有。

  一剎那間,他所有的希望都破滅,把屋子里所有的角落都看一遍,甚至連馬桶都用水沖了一下,連盧小雙一根頭發(fā)也沒找到。

  他站在屋中央發(fā)呆,感覺不到一絲盧小雙的氣息,這間屋子顯然已經(jīng)空了很久。

  也許她只是貪玩,賭氣,或者因為別的什么原因,一個人跑出去還沒回來,但是,那把手槍又該如何解釋?

  他很想給自己找個理由,說明這一切,但是一切能想出來的理由,都不能說服自己。

  他甚至還發(fā)現(xiàn),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已經(jīng)對這個女孩有了很深的感情。

  準(zhǔn)確的說是兩個女孩,但是在他心里,卻又好像是一個。

  他再次在屋子里來回走動,尋找每個角落,他希望這只是個惡作劇,是這個女孩閑極無聊想出來的惡作劇。

  他確信盧小雙會使用那把手槍,那天看到她握槍的動作,是一個拿慣了槍的老手,槍在她手里就像拿著鏡子,一個女孩如果失落了她的鏡子,這個女孩很可能就是遭遇到不測。

  這是個令他非常痛苦的邏輯。

  安仲根在仔細(xì)檢查閘門,機(jī)關(guān)處沒有任何破壞,幾噸重的鋼板一旦鎖死,就算是炸藥也炸不進(jìn)來。但是現(xiàn)在,閘門還是好好的,屋子里也沒有絲毫凌亂的跡象。就連床上的被褥都是整整齊齊,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凹坑,像是有人在上面合衣小睡了一會。

  她顯然是安安靜靜離開這間屋子,到現(xiàn)在還沒發(fā)現(xiàn)任何暴力沖突的跡象。

  王巖真希望她只是去附近玩一會,現(xiàn)在正在回來的路上,那把手槍只是她玩瘋了,遺失在什么地方,恰好又被那幫人撿到。

  他越是這么想,就越是焦急,急得不知所措,又在屋子里來回走動,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轉(zhuǎn)到沙發(fā)前的茶幾,忽然看到上面放了一張字條:你送我們一張,我們還你一張,這個女孩我們帶走,算是給你一個教訓(xùn),記住,跟我們作對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這本是最容易發(fā)現(xiàn)的地方,但是他們卻忽略了,人在慌亂的時候,往往會將最明顯的地方遺漏。

  王巖看著這張字條,樣子很奇怪,沒有傷心,沒有憤怒,臉上的表情奇特而僵硬,像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又像是在回憶什么。

  安仲根看著他,忍不住說:“你怎么了?”

  王巖沒有回答,好像根本就沒有在聽他說話,過了很久才回過神說:“我們走?!?p>  安仲根覺得很奇怪,又忍不住說:“我們現(xiàn)在去哪?”

  王巖說:“找有可能留下這張字條的人。”

  安仲根說:“你是說那個胖子?”

  王巖說:“三角眼。”

  安仲根猶豫了一下,可能覺得有些不妥,但是話還沒說出口,王巖已經(jīng)從屋里跑了出去。他們的車就停在山洞前,發(fā)動機(jī)還是燙的,一靠近就熱浪滾滾。

  汽車剛剛駛出去不遠(yuǎn),他們就看到一個剛剛出海歸來的酒鬼,帶著滿身的精力和咸腥,醉醺醺的摟著一個化著濃妝,戴著亮閃閃假首飾,搔首弄姿的輕薄女人在路上走過。

  那個女人脖子上掛著一條黃色的絲巾。

  王巖驟然大喝:“停車?!?p>  安仲根踩住剎車,汽車猛沖一下,驟然停住,兩個人同時趔趄,差點撞到前擋玻璃上。

  尖利的剎車聲把那兩個人嚇一跳,停下來注視著他們的車。

  酒鬼放開懷抱的女人走過來,罵罵咧咧朝車?yán)锟匆谎?,狠狠踢了輪胎一腳,大吼:“滾下來,你們差點撞到人,還不下來道歉?!?p>  王巖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說:“把你的錢包給我?!?p>  安仲根一臉茫然,但是毫不猶豫的掏出來,他接過錢包下車,掏出一大把鈔票,都是黃色的韓幣五萬元大鈔,每一張鈔票上戴紗帽的人頭都?xì)v歷在目,即使在夜色中看來,也是非常鮮艷。

  酒鬼看到這么多錢,愣住了,露出貪婪的目光,他出一次海幾個月,把命吊在桅桿上,就是為了這東西,現(xiàn)在一下看到這么多,哪能不心動。

  王巖笑著說:“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們受驚了,這些錢算是我們小小的賠償?!?p>  酒鬼一把搶過鈔票,蘸著唾沫在月光下數(shù),輕薄女人看到,也跑過來,把身子軟綿綿地貼上去,想趁著他酒醉奪下幾張。

  沒想到酒鬼現(xiàn)在很清醒,一把把這個女人推開,直到把鈔票數(shù)完收起來,才看著女人笑。

  女人恨恨地瞪了酒鬼一眼,轉(zhuǎn)身要走,王巖從錢包里又掏出一大把鈔票,喊住那個女人說:“你脖子上的絲巾哪來的,告訴我,這些錢都是你的?!?p>  女人回身看著鈔票,舔著嘴唇說:“我在街上撿的?!?p>  王巖笑著說:“告訴我你在哪里撿的。”

  女人一聽,立刻閉上嘴,連錢也不要了,轉(zhuǎn)身就走。王巖一把拉住,一雙眼如刀鋒般盯著她說:“快說,你的黃絲巾是哪來的?”

  女人用力甩胳膊,但是被牢牢攥住,疼得她表情都已開始扭曲,突然大喊大叫:“你放開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要是喜歡我就送給你?!?p>  說著她就扯下黃絲巾丟到地上。

  酒鬼數(shù)完錢,人也清醒了,剛要沖過來充男子漢,安仲根斜刺里擋住他,一巴掌把他扇倒在地,虎視眈眈,刀疤臉在夜色中看來就像兇神惡鬼。

  他回頭看到地上黃絲巾,臉色也變了,刀疤不住跳動,那個女人只看了他一眼,兩條腿就軟得站不住,癱倒在地上。

  王巖拾起黃絲巾,看了看,舉著手里的鈔票說:“誰告訴我這條黃絲巾哪來的,這些錢就歸誰,如果不說......”

  下面的話他不必再說下去,因為有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已對著他們,比什么動人的話都更有說服力。

  沒有人懷疑這把槍的真假,雖然在韓國私藏槍支是重罪,很少能見到真槍,但是這把槍在這個人手里,他們都絕對相信是真的。

  安仲根的眼神,比槍口更可怕,他冷冷地說:“你們誰先說?”

  酒鬼勉強(qiáng)作出笑臉:“我......我真不知道。”

  安仲根盯著女人說:“你呢?”

  那個輕薄女人坐在地上,好半天不敢說話,直到安仲根把眼睛瞪起來,她才急忙說:“是,是一個女人掉的?!?p>  她擦了擦額頭上汗說:“幾個男人把那個女人拖上車,女人連踢帶咬,絲巾就掉在地上?!?p>  王巖說:“那個女人后來怎么樣?”

  女人很快回答:“拖到車上帶走了?!?p>  王巖心沉了下去:“你親眼見到的?”

  女人點點頭:“那個女人手里有槍,我在街上聽到槍聲,好像還打傷了人,后來不知怎么的,那些男人就把女人從屋里拖到了車上?!?p>  他說話的時候,腦子里不斷想著當(dāng)時的情景,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最后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那個......那個......女人好像受了很重的傷......”

  她沒有再說下去,也不敢再說下去,因為他看到這個人的臉,已經(jīng)變得比刀疤男人更可怕。

  王巖沉默著,臉上異乎尋常的平靜,沉默了很久才開口:“那個地方在哪里?”

  

鐵蟈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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