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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三九月天

第十九章 感情

許是三九月天 燕入淵 2871 2020-03-11 18:59:00

  俊美的樣貌恐怕天上的仙人也比不過吧!它沒見過仙人,但它從別人的夢里見過。夢里的東西是真的嗎?沒誰知道,所以那個仙人是真是假它也不知道,它只知道這個男人便是最美的夢里也不曾擁有,好像他們想都不敢想,連夢里都不敢想。

  夢魘問道:“你是誰?我這是在夢里嗎?”

  它已經(jīng)不確定自己還在不在夢里了,它在那個少年的夢里嗎?還是在眼前這個男人的夢里,又或者是自己在做夢。老吳沒有經(jīng)過自己的領(lǐng)地,也沒有背著青銅棺材,自己也沒有好奇跑進(jìn)一個灰色的世界,沒有遇到一個少年,沒有遇到這個男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場夢而已。

  男人看著夢魘,忽然笑道:“小夢魘,你怎么跑進(jìn)來了?!?p>  它知道自己是夢魘?自己果然是在做夢啊,第一次見到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名字呢?夢魘覺得自己在做夢,所以它的膽子大了起來,既然是做夢,自己不是想怎樣就怎樣嗎?他再完美也不過是自己夢里的人而已,第一次做夢,它很開心。

  煙霧四處飄著,打量著周圍的黑暗,它沒有理會男人,自己在做夢,怎么會在乎夢里的人呢?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樣就怎樣。只是周圍似乎只有黑色,少了點(diǎn)什么,少了點(diǎn)什么呢?

  少了點(diǎn)光明,少了點(diǎn)風(fēng)景,少了點(diǎn)生靈。對,少了這些。周圍的黑暗消退了,一片光明代替了黑暗,煙霧恍惚片刻,再看去時,遠(yuǎn)處飛鳥飛過云端,近處山猿穿梭樹林,一棵樹,樹下正坐著那個男人,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美好。

  原來我做的是美夢啊!煙霧似乎很高興,高興的想跟男人說上兩句。

  “喂,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老實答道:“不可說。”

  夢魘道:“不能說?”

  男人笑了笑道:“我就叫不能說?!?p>  夢魘道:“奇怪的名字?!?p>  男人笑的更開心了,似乎因為別人說他的名字奇怪而感到高興,他在高興什么?夢魘覺得奇怪,但夢不就是奇怪的嗎?正如同那熾熱的太陽,會越來越熱,越來越燙,也越來越大,仿佛近在眼前。

  男人臉上的笑容突然停止了,神色變得冷淡,冷淡的仿佛六月的寒冰,那熾熱的太陽仿佛也被凍結(jié),火光越來越小,太陽也越來越小,最終消失不見。那不是太陽,那是火球,夢魘明白了,男人也明白。

  ‘鏘鏘’聲傳來,像是金屬撞擊產(chǎn)生的聲音,夢魘看過去,那是一個人,或者說不是人。它也不清楚那是個什么東西,身上被金屬覆蓋,每一寸,沒有一絲血肉,眼睛是冰藍(lán)色的,沒有一絲其它的雜色,很冷,比男人還要冷。夢魘覺得,它可真是個怪人。

  怪人開口,聲音嘶啞,像在吼叫,比夢魘見過的惡鬼好不了多少。

  “我是來殺你的?!?p>  殺誰?夢魘疑惑?反正不是來殺它的,這只是它的夢,夢里的事總是奇怪的,盡管兩個人自己都不認(rèn)識。

  男人道:“我不認(rèn)識你?!?p>  怪人道:“我叫雜鐵?!?p>  兩人似乎不認(rèn)識,或者說怪人知道男人的名字,男人卻不知道怪人是誰?雜鐵?奇怪的名字。不認(rèn)識可以殺人嗎?殺人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名字,所以雜鐵在說完自己的名字后,動手了。

  那是一道光,一道從雜鐵口中噴出的光,帶著毀滅的氣息,帶著一股讓夢魘恐懼的氣息,這真的是夢嗎?夢魘來不及想了,光已經(jīng)穿透了男人的身體,隨后爆炸??耧L(fēng)肆虐著四周的大地,一塊塊空間碎片摧毀著周圍的一切,光的范圍很小,只摧毀了男人,只摧毀了那片空間。但空間很大,一處碎了,其余的地方也像是被打碎了一角的玻璃,不再完整。

  這不是夢!夢魘能感覺到,死亡的氣息無比的接近,要比那少年抓住自己的時候來的更強(qiáng)烈。夢魘逃了,逃得很遠(yuǎn),遠(yuǎn)到灰色的世界,遠(yuǎn)到青銅棺材的外面,遠(yuǎn)到……

  “這是什么地方?”夢魘看到一條白色的河,它知道這是什么地方,這個地方離它的領(lǐng)地很近,是另一個怪物的領(lǐng)地,但自己為什么回來到這里,這里……老吳?青銅棺材?那自己剛才是在做夢嗎?夢魘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剛才發(fā)生的一切真的是夢嗎?這青銅棺材和老吳明明是真的,那……

  夢魘不想在這里待著,也不想面對它,更不想見到老吳和他背后背的青銅棺材,現(xiàn)在的它連去別人夢里的心情都沒有了,它只想找個地方,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休息。它走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正如同它來的時候,也沒有驚動任何人。夢里的魘,在現(xiàn)實中也只是虛幻的,虛幻的就像是一場夢。

  年木楊沒有注意到夢魘的到來和離去,但他的手在顫抖,在恐懼,第一次,他恐懼了……這是個不好的征兆,對年木楊來說是這樣,對年木楊的師父來說也是這樣。

  年木楊說道:“老吳,停一下?!?p>  他需要休息來調(diào)整自己,需要讓自己暫時冷靜下來,所以老吳打開了棺材,年木楊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不遠(yuǎn)處,詭異的乳白色的河水,年木楊從沒見過白色的河,濃郁到粘稠的河水。

  微風(fēng)吹過,一股奶香鉆入年木楊的鼻子中,原來這是一條奶河。年木楊起了興趣,注意力也被轉(zhuǎn)移了,所以身體不抖了,手也不抖了。這一條河怎么會這么白?白的粘稠,白的模糊,白的讓人好奇河底到底有些什么。

  年木楊問道:“河底有什么呢?”

  他問的是老吳,背棺材的老吳,老吳見的很多,懂得也很多,他知道彈琴的男人,拿魚竿的孩童,知道鎮(zhèn)子里的夢魘,同樣也知道這一條河,因為走到多了,所以他知道,知道這一條詭異的奶河。

  老吳道:“一位神明,被遺忘的神明。”

  “神明會被遺忘嗎?”

  “拋棄和背叛是人類的美好品質(zhì)?!?p>  老吳被拋棄過,被背叛過,所以他明白,所以他寧愿生活在這里,生活在一個絕望的國度,至少,不會心痛。

  年木楊道:“怎么過去?”

  怎么過去?怎么過去這條河,確實是個問題,以前的年木楊不會問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沒有意義,但現(xiàn)在他問了,也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改變。

  老吳道:“走過去?!?p>  怎么走過去?從河上走嗎?還是有橋?年木楊沒有問,也不想問,老吳知道該怎么做,但內(nèi)心的好奇驅(qū)使著他,他也想走,想跟著老吳走,看看怎樣走,才能走過去。

  年木楊休息好了,起身說道:“帶路吧。”

  老吳背上棺材,走在了年木楊的前面,他前進(jìn)的方向很奇怪,直直的朝著白色的河走,沒有去找橋,也沒有停下。年木楊跟了上去,跟的緊緊的,他心中突然有一種感覺,很久沒有浮現(xiàn)出來的感覺,連他的腳步也變了,變得不再沉穩(wěn)。

  老吳走到了白色的河前,停下了來,注視著河水。半響,平靜的白色河水開始翻滾,開始沸騰,仿佛是一鍋燒開了的水,許久,河水重新平靜了下來,老吳的的身前,河水開始慢慢的下陷,分割,一條河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從中間截斷。

  一條路出現(xiàn)在老吳的眼前,路的兩邊是向著河底延生的樓梯,青石鑄成,干凈的沒有一點(diǎn)水漬,年木楊的目光從老吳的身側(cè)正巧能看清河底。河底沒有魚蝦蟹之類的動物,甚至連一株雜草都沒有,有的只是干凈的道路。

  老吳走下樓梯,年木楊跟在身后,眼神沒有了以往的平靜,慌張和恐懼使得年木楊的手又開始的顫抖,未知總是讓人忍不住害怕,特別是周圍的河水,白的純粹,白的駭人,白的讓人恐懼。河水里究竟存在著怎樣的未知?年木楊好奇,但更多的是是害怕。也許是許久沒有感受過感情的緣故,年木楊的身體雖然起了反應(yīng),但精神卻還保持著一種先前的狀態(tài)。

  他沒有感受到自己的恐懼,或者說這樣的恐懼還不足以讓他意識到自己正在被一點(diǎn)點(diǎn)的改變,一點(diǎn)點(diǎn)的恢復(fù)自己曾經(jīng)作為人類的感情。

  老吳朝前走著,年木楊顫抖的手卻也來越強(qiáng)烈,他能感覺到有個人……不,或者說河里存在著一個未知的生命也許是一個怪物,正在盯著自己,死死的盯著。那雙眼睛正透過河水,肆意的打量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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