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無云,微風徐徐,今天是個好天氣,胖爺我在對陶丕與土窯進行最后的檢查。
“今天胖爺我開爐燒陶,愿滿天神佛保佑,如若僥幸成功,必將奉上海魚、螃蟹若干!焚香禱告!”胖爺我雙手合十,對著土窯拜了拜,儀式感十足!
泥坯被胖爺我小心的堆放在窯內的石塊上,應沒有合適的儲物架,只能用石塊壘砌而成。陶丕從大到小,依次靠窯壁堆砌,窯洞空間不大,胖爺我只能從洞中慢慢退出,轉個身都擔心把定給掀了。哎,胖子無人權??!
密封好窯洞的上下兩塊門板,留了個柴火洞。要燒制一到兩天,絕對是個體力活!簡單的在窯洞口給自己搭了個簡易棚子,用來躲避陽光。也是防止偶發(fā)性的雷雨!棚子下有個小石墩,以及滿滿一地的柴火,其中不乏枯木,還有不少新鮮的木麻黃,本來柴窯的木材以松木為佳,松木不僅熱效率高并且含有豐富的油脂可滋潤釉面,燒制出的瓷器光潔含蓄,富有玉感??纯茨韭辄S樹有沒此功效,拭目以待!
木麻黃樹樁的干燥度并不是很高,只能靠在窯洞的兩側,希望可以借助窯火的溫度使其烘干!一切準備就緒,胖爺我點火開燒!上午,中度火焰燒制,溫度并不是很高,窯溫估計也就500度左右,窯洞口的胖爺我一邊忙著給露兜樹葉剔葉刺,時不時的給窯洞中添加點柴火!
中飯相當的簡單,借著窯火給自己烤了兩串小魚干,吃飽喝足的胖爺我開始火力全開了。窯內的溫度在緩步提高之中,胖爺我的精神開始緊繃起來,主要擔心的就是那簡陋的窯頂!窯頂已經開始發(fā)硬,有點點小裂紋在局部產生,這讓我慌的一逼,擔心會不會炸爐!
持續(xù)的火力輸出,可以看到火焰自燃燒室,先噴至窯頂,再倒向窯底,流經坯料!下邊兩側的吸氣孔也開始了瘋狂的運轉起來,空氣從4個吸氣孔洞中被大量的吸入窯內,轉而加熱,從后墻底部的排煙口中瘋狂吐出!
現在窯口的溫度,已經讓胖爺我退避三舍了。帶著草帽躲在不遠處的樹陰中,偶爾喝上兩口水,眼睛時不時的盯著窯洞口查看。不時的回來添加點柴火,清理下退灰口!
柴火在不斷的消耗著,超出了胖爺我的預估,也顧得大中午的,把家中的原來堆放陶罐的儲物架也給拆了!防止后期的尷尬,即使儲物架并非干柴,但在這窯溫下估計也是瞬間碳化的命。
而排煙口,現在排除的也不再是煙霧,而是純粹的火苗。呼呼的,有如航空發(fā)動機一般噴吐著火舌!
整整一個下午,胖爺我的高強度撿柴、添柴中循環(huán)!晚飯都沒顧上,等耗盡最后一捆柴火后,胖爺我用泥板進行了簡單的封窯!借著當空的月色,胖爺我摸索著回家的路。倒頭就睡!
“呼,哦!”只見胖爺我在床上伸了一個懶腰,發(fā)出一陣呻吟。透過門窗的孔隙,只見外面天以大亮。難得的一個懶覺,這是上島以來的第一次。來不及洗漱,匆匆的灌掉半瓶水就沖向了窯洞方向!用手感受了下窯墻的溫度,基本已經不在發(fā)燙。條件有限,一般真正的窯燒,燒制的時間基本會維持在2-4天,還有更長的,而且窯體厚實,光封窯跟降溫,也要類似的時長。
“三分靠打拼,七分天注定!開窯!”也管不了那么多,胖爺我拆掉了封口用的泥板,泥板經過窯火的淬煉,已經成了真正的泥板硬梆梆的,上面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細小孔洞。
“噗、噗”燃燒室內的煙灰被拆卸的空氣吹的到處都是,糊了胖爺我滿臉的草木灰。經過幾分鐘的沉淀,圍著衣服做口罩用的胖爺我才躡手躡腳的蹲身進入了窯洞內。窯壁內,經過昨日的煙熏火燎,已經帶上了一層灰黑色。
檢查陶器才是第一要務,第一時間胖爺我把陶器一件件從窯洞中轉移到室外,還不錯,雖然不太清楚品種如何,但轉移的過程中,只發(fā)現破碎了三件瓷器,一個小吸管,陶罐破碎了一個,是兩個20公分直徑的其中一個,還有個蓋板受熱不均,中間有條明顯的裂紋,勉強還可以用用,其他還算完整!目前還未發(fā)些明顯瑕疵。
把陶器上的煙灰做了簡單的清理,用手指關節(jié)輕輕地敲了幾下,發(fā)出“波、波”之聲,聽起來就很沉穩(wěn)!
“哈哈哈,不錯不錯!相當的完美。趕緊清洗下!”看著這些大大小小的作品,胖爺我等不及想看最后清潔后的效果。
“這才是藝術品,嘖嘖,胖爺我的手藝真是絕了!完美!”小水井邊密密麻麻的鋪設著本次窯燒的成果,6個陶罐,直接20-40公分不等,3根吸管、3個湯勺、5套各色的碗筷及一整塊泥板。
泥板的成功是胖爺我萬萬沒想到的,洗盡鉛華,灰黑色陶器的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透射這玻璃質的光澤,硬朗且具美感。胚體上因自然落灰形成的自然灰釉,色澤溫暖,層次感十足!雖然胖爺我沒有多少文藝細胞,但就是感覺相當的美麗,也可能自己看自己的作品,加分是無腦的!
胖爺我一邊清洗著身上的草木灰,足足有十來分鐘,未觀察到陶器內有滲水的跡象,這才小心翼翼的把陶器往家里搬,其實陶器沒有想象中的脆弱,但就像新買的車一樣,總是那么的寶貝。
一整個下午,胖爺我的心都是興奮的,時不時的會舉起陶罐看看,跟一個傻子得到心愛的玩具一般。新打造了一個儲物架,上面被胖爺我鋪上了棕櫚席,感覺這樣會跟自己的陶罐更搭配。如果有機會,都想做個博古架出來把陶罐給供起來!
第一次,胖爺我再也不用海貝殼給自己燉湯了,因為有了灌!再也不用從貝殼中裝食物了,因為有了碗!再也不用300ml一次次的用易拉罐燒開水了,因為有了陶盆!再也不用擔心喝個椰子怕撒了,因為有了吸管!
生活還是要有儀式感的,不僅僅是為了活著!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