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棋沖到老太傅面前,興奮喊道?!白娓福娓?,我想好了,我明天就去向圣上告退辭差?!?p> 本來正要練字的老太傅,被他這一喊,一滴大墨滴到了下面的白馬紙,這寫書的心情被這一喊,喊沒有了。
老太傅拿起壓紙的木棒直向他砸了過去?!澳憔退佬∽樱鞗]個正事,就想著告退辭差,游山玩水?!?p> 陳棋一個利落地避開,一點也沒嚇到,還笑嘻嘻地向老太傅靠近:“祖父,這次是真的,我堅絕要告辭。”
老太傅瞪了他一眼,“理由?”
陳棋立刻收起笑嘻地表情,一臉認真的給老太傅分析:“祖父你看啊!這皇上的御前侍筆,往年年幼的舉子在御前侍筆的也不是沒有,最多也就一年,待滿了15歲,就會出去為官。
您再看看孫兒我,14歲到御前,馬上就要17了,這時間長就不說了,問題是,有那么大年的御前侍書嗎?”
接著,他很有信心地說出自己的打算:“我打算,明天就去給皇上寫個告退折子,理由就是告大歸府。如果祖父覺得告大不好,告老也行,我……”
不等把后的話說出口,一個爆粟狠狠扣在他腦上,“?。 彼е^,痛得直叫,立刻遠離老太傅,“祖父,你干嗎打我?”
老太傅氣得是胡子都要吹起來,順手拿起一支筆就追著他打:“你個死小子,我還沒死,你就告老了?你這是要氣死老夫不成。”
陳棋一邊抱著頭逃,一邊大聲鬼叫:“祖父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我告大,告大行嗎?”
追了一會,老太傅累了,找了一個位子坐下,指著前面的小子罵:“你就死小子,從小到大就你小子鬼主意多,最不服管教。
虧皇城中人還夸你小子最是進退禮,還給你這小子冠上華國三公子之一的名號,真得讓那些人看這現(xiàn)在的德行,哪里算得上有禮了,更別提三公子。
老夫告訴你小子,告大告老都沒門,你哪也別想去,就好好的在御書房呆著?!?p> 這天夜里,晚餐后,小拾再次與江昊夫婦秘談。她將陳棋查到的消息詳細和江昊夫婦說了。這次出城是必行之舉,在江炎與江仟元的是去是留上,三人難以決定。
小拾此時另有安排,只是不愿帶上兩人,太過麻煩了。而江昊也是贊同的,但江大夫人對此很擔心。
不管怎么說,二房都是鎮(zhèn)國公府的世子,要對兩個三五歲的孩子下手,實在是太簡單了。
江昊與小拾也為此擔心。
但此次之行,對于他們來說,也未必是安全的。別的不說,就二房一旦知道他們大房出行,定會找機會在路上下手。
如此,帶上兩個孩子很可能變成一種拖累。想來想去,小拾提出將兩個孩子交給四房和三房,帶加之祖父祖母那邊看著些,問題不大。
最后,也只能這般決定。
臨日一早,江大夫人特意提前去看老夫人,將出城謝恩人之事簡單的說了一下,還有兩個孩子的安排也詳細的說了。
老夫人沒有說什么,就問了這次出城多久才回。
江大夫人對老夫人是信任的,輕著聲對老夫人道:“快則十天,慢則一個月,定會提前回來,給娘準備慶生。出城的日期,兒媳也和相公商量好了,就定在十天后?!?p> 老夫人點了點頭:“多帶些人,路上小心點。出行和路程都不要和人再提,可聽好了?”
“兒媳知道了?!?p> 這時,其她人也過來請安了,因著老夫人的慶生,近來都在說著慶生宴的安排。二房因著兒了和女兒的事,對老夫人多有怨言,辦起事來,也是不夠用心。
老夫人看看兒媳都來了,孫輩的,她不讓天天來請安,到是蘇云進府后,天天來給她請安,陪她說說話。今天蘇云也來了。行了禮,自己找個不起眼的地方呆著。
老夫人自是清楚自己那侄媳想讓女兒在一邊多看看,多學學,因此,也沒離她離開。女人多了,總會有些話說,說來說去,就說到了世子夫人的幾處疏漏上。
這提的又是三夫人,三夫人什么性子,在場的都知道,當她是快人快語,看不過去才提的??蓪嶋H上是否有私心,在場的人也都清楚。
江二夫人哪敢說是自己心里有怨,才會疏漏的,立刻拿起手帕擦著眼光不存在的淚,哭聲道:“娘,兒媳是傷心啊!又為南兒的事?lián)?,才會……?p> 其他人忙著安慰,不過有幾分真心,彼此就不言而知。
老夫人也說了幾句面上的話,后道:“近來事多,你又身子不佳,就讓三房幫著你一起管家,也好給你空些時間,休息一下。”
江二夫人直接被老夫人這話炸懵了,她真是想表示一下二房的不易和付出而已,怎么就被分了管家權了?“娘……我……”
老夫人可沒有心思再聽她說下去,直接下令讓她們退下。
其他的人見狀,不免抬袖隱笑,就是沒有偷笑的,也未必會為二房說話。眾人當是二房近來太過份,前些時日去倆老面前鬧還不說,這會帶著故意疏忽老夫人的慶生宴,老夫人這是生氣了。
江大夫人心里卻清楚,老夫人這是為了轉(zhuǎn)移二房那邊的注意力,也是在忙大房。在老夫人心里,最疼的還是自己的相公,十二年的那場刺殺,當初會放棄調(diào)查,她相信倆老也有不得以。
她的心里,還是感激老夫人待大房的這份心。
就在這邊給老夫人請安時,鎮(zhèn)國公府的后門來了一輛很普通的馬車,趕車的是時秋。下車的人一身白色長帽女式披風,將整個都包了起來,就是正面看,也只能看到兩只水亮的眼睛。
時秋快速領著白衣女子,快速進入覺曉閣。此時小拾已經(jīng)在院里等著,她是一身青衣長裙,頭上一枝碧色的玉簪,明明是很簡單的打扮,偏偏就是讓人無法忽視,無法不被吸引。
白衣女子向前行禮:“見過江先生?!?p> 小拾抬了抬手,示意她起來,并接受了她的稱呼:“你可練過了?”
“回先生,已經(jīng)練了些天了?!?p> “很好,你先演奏一次,我聽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