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有人出人有力出力
呂笛雅在西屋通話時間不長,但在東屋炕上蹲著的張沐卻是受不了啦。
張沐生氣地說:“和誰???這么長時間,我一直蹲著呢你不知道???”
呂笛雅“:是小雪,問問咱們的情況,也惦記唄?!?p> 張沐興奮地問:“果果呢?果果沒問我?。俊?p> “問你了。但看到大衛(wèi)在玩兒游戲、還留著長頭發(fā),生氣了,抬手就掛斷了手機?!?p> 張淑琴:“這小東西,挺精靈啊?!?p> 張沐把手里的撲克牌往桌上一扔,說:“不玩兒了,我得和果果視個頻。”
王廣海:“哎——你還蹲著呢!”
張沐沒有理會,下地抓起呂笛雅的手機,穿上鞋準備往西屋跑去。
王廣海笑著說:“張沐也學(xué)會玩兒賴了。”
“人家有事兒還不許動了?你是病毒啊這么霸道?”張淑琴懟了王廣海一句。
呂笛雅笑著說:“一提到果果張沐就這樣。果果的名字就是她這位姨姥爺給起的,那是他的心尖尖兒。還不是因為這個疫情,互相不能走動,又有一個多星期沒見面了,想得不行不行的了?!?p> “最關(guān)鍵的是,小果果幫我訓(xùn)了她大舅舅張大衛(wèi),我得好好表示一下感謝啊!”張沐又回轉(zhuǎn)身對三人說,然后就哈哈地笑了起來。
…………
張大衛(wèi)看著鏡子,笑了,嘴里嘟囔道:“早知道這小東西會訓(xùn)我,我就該偷著掛斷那個電話……”
不管怎么說,五歲的小天使、精靈的果果所說的話,張大衛(wèi)還是往心里去了。
…………
太陽剛剛升起,顯得又紅又大,只是輻射出的熱量還不夠足,真的像一個熟透的圓蘋果。河興村外路口勸返點的執(zhí)勤人員熬過了日出前最冷的“鬼齜牙”,開始瞇縫著眼睛盯著初升的紅日。
村北的那個勸返點,一面“吃水不忘挖井人,防控一線報黨恩”的旗子迎風招展。
金紅亮、郭寶音、陳玉寶、付德友等八人都來了,在村支書馮元的見證下,完成了與原有執(zhí)勤人員的任務(wù)交接。
馮元與金紅亮一起,將“感恩服務(wù)小組”的牌子放在了一張桌子上。這是一張簡易的電腦桌,估計它從出廠就沒有想到會遠離電腦而成為辦公桌,而且還是在廣闊的野外,天為辦公室的頂、路為辦公室的地。
馮元高興地喊道:“來,來!我們大家在一起照張相片吧——宇強,你來給我們照,一會兒發(fā)到咱們村兒的群里——”
“好的!大家都往馮書記這兒靠一靠啊!”王宇強邊調(diào)手機邊喊。
“宇強,別忘了把這旗照上啊?!瘪T元四下瞅了瞅,又說,“咱們都站在桌子后,把‘感恩服務(wù)小組’的牌子也照上——對了,宇強,要好好照,回頭兒傳給我,我再發(fā)給李中新書記,讓全鄉(xiāng)人民都知道,我們河興村人都是好樣的。特別是脫貧戶,都是懂得感恩的人!”
“放心吧!這將是我們河興村最美的照片——之一!”王宇強舉起了手機,又喊,“看我這里,都看我這里,雖然戴著口罩不能喊‘茄子’,但從眼神里也要透著笑啊……”
金紅亮笑著說:“宇強,你這要求挺高啊,我們不是學(xué)表演的,整不出來啊?!?p> 大家都笑了,王宇強眼快手疾,“刷刷刷”地連拍了好幾張……
馮元有些激動地說:“太陽出來了,新的一天開始了。從今天——正月十一起,我們河興村北的勸返點就正式移交給‘感恩服務(wù)小組’的八人了。你們是河興村的優(yōu)秀代表,更是脫貧戶中的優(yōu)秀代表!作為村黨支部書記兼村民委員會主任,我代表河興村“兩委”班子和全體村民,向你們表示感謝!”
王宇強帶頭鼓掌,大家紛紛跟上。
馮元接著說:“疫情防控,人人有責!面對任務(wù),不能退縮!只要我們都做到有人出人、有力出力、有啥出啥,我們就一定能戰(zhàn)勝該死的病毒!這兩天,我會安排有經(jīng)驗的人跟跟你們,也算是一種培訓(xùn)吧。同時,大家都要保護好自己,口罩不能摘,也不能欠縫兒,一定要規(guī)范地戴,實實惠惠地捂嚴嘍。另外,只要有人過來后,就立即進行消毒,千萬不要大意?!运煌诰耍揽匾痪€報黨恩’,希望你們像這面旗上寫的那樣,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回報社會、回報家鄉(xiāng)!我——向你們致敬啦!”
掌聲又一起響起。
太陽已經(jīng)由紅變白,光線逐漸有了溫度……
…………
河興河興,因河而興。這就是河興村得名的寓意吧。河興村人臨河而居,盡享河水的恩澤,村有靈氣、人有靈性。
早晨溫柔的陽光斜照在河面的冰層,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晃得人睜不開眼睛。在最靠河邊兒的一戶人家院子里,一位穿著軍用大衣的年輕人正忙忙碌碌,拿著手繪的圖紙,與院子里有序堆放的物品對照。他叫邢萬里。
這戶人家的主人姓邢名平波。邢平波和李桂娟老兩口有一個獨生子,就是邢萬里,前兩年光榮入伍。由于邢萬里忠誠善良,刻苦努力,軍事素質(zhì)非常過硬、各項成績特別突出,被保送到某陸軍步兵學(xué)院。春節(jié)前,邢萬里休假回家探親。疫情突如其來,作為一名現(xiàn)役軍人,自己怎能袖手旁觀?
邢萬里幾次和老爸商量,要為村里的防疫工作做些什么,都被邢平波阻止了。并不是邢平波思想落后素質(zhì)低,而是因為他考慮問題也算是細致周全:你是休假在家,馬上就要歸隊,萬一這幾天你在防疫一線染上不好的東西,怎么辦?怎么和領(lǐng)導(dǎo)交待?
邢萬里暗自分析了一下,認為老爸的話有道理。但他還是心有不甘。
有一天早晨從河邊兒跑步回來,興奮地和老爸、老媽說出了自己像靈感一樣生發(fā)出來的想法:“爸、媽,我發(fā)現(xiàn)村頭路口執(zhí)勤值班的人,要不就坐在車里背風,要不就出來慢跑取暖,很辛苦很遭罪。我突然想到……”
邢平波:“你想請他們到家里來,要把咱家變成執(zhí)勤點兒???”
“那可不行!往來的啥人都有,你知道他們誰身上沾著那種病毒。再說,咱家雖然離河近,但離大道還挺遠的,不合適,絕對不合適!”李桂娟一聽就立馬回絕。
“不是?!毙先f里著急地說,“爸、媽,我在部隊學(xué)習(xí)過并參與了野外帳篷的搭建。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