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語抬起頭來,深吸一口氣,對著空氣以極快的速度背了一遍三字經(jīng):“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并不結巴啊……
她又掏出手機,打開“鏡子”,對著屏幕上的自己念道:“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確實不結巴啊……
難不成是對著自己不結巴,對著別人才結巴?
這時恰好有個戴眼鏡的男同學從辦公大樓前經(jīng)過,允語沖上去對著人家就是飛快的一番念叨:“黑化黑灰化肥灰會揮發(fā)發(fā)灰黑諱為黑灰花會回飛;灰化灰黑化肥會會揮發(fā)發(fā)黑灰為諱飛花回化為灰……”
搞得眼鏡兄一臉茫然,啥情況?!怎么突然冒出一個女的?她剛剛說了啥?聽不懂啊,外語,鳥語?……
允語很困惑,自己并不結巴呀,為什么對著Bullet就緊張到語無倫次呢……
不行!必須要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想她一世英名,絕對不能毀在一個毛頭小子身上。
她抬頭望了一眼恢宏的教師辦公大樓,易教授的那一間辦公室的窗戶開著一個縫隙。
低頭看了看時間,9點一刻,考試已經(jīng)開始了。
允語沉了沉氣,決定在樓梯口守著,等Bullet補考出來再找他確認清楚。
……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易教授專門將自己的座位騰給Bullet進行補考,她自己則坐在墻邊的沙發(fā)上,手里捧著一份今日的報紙。
此時的Bullet已經(jīng)脫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乖巧柔順的黑發(fā)和一張人見人愛的天使面孔,手里不停地旋轉著簽字筆……
明明他昨晚有背過書,還把室友劃給他的重點翻來覆去的記憶,此時的腦袋卻像是一坨漿糊,根本提取不出任何知識點。
他的心思還在剛才樓下那個說要挑戰(zhàn)自己語速的女生身上。
呵,一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口吃,還說要挑戰(zhàn)他的語速,究竟是誰給她的勇氣?……
沙發(fā)上的女教授瞄了一眼Bullet,男孩明顯是一副發(fā)呆的模樣……
是她出的考題太難了嗎?
女教授原本犀利挑剔的目光在看到男孩干凈舒服的面孔時,收斂了幾分,變得柔和了許多。
小伙兒將頭發(fā)拉直了,梳著齊劉海,看上去乖巧斯文,一副好學生的模樣,五官還和她之前的一名優(yōu)秀畢業(yè)生長得頗為相似。
易教授的心突然一下子變得柔軟了幾分。
“題目不會做?”她問了一句。
Bullet抬了抬眼眸,望著試卷上一題:“緊追權的定義和行使緊追權須遵守的規(guī)則……”嘴角僵硬地勾了勾。
“還真有點……不會……”
最近閉關準備比賽,腦細胞都已經(jīng)耗光了,昨晚臨時突擊了一個通宵,背了又忘了,法律實在比記歌詞難太多了……
易教授微微蹙了蹙眉,對于這種學校給開“特赦令”的學生,在校學習考試不過都是走走過場,哪還能真讓他掛科……
她不緊不慢地站起身,走到書柜前,從里面取出一本《國際法》教材,然后走到辦公桌前,將書丟到桌面上。
“我出去上個洗手間,有不懂不會的題目多想一想,指不準就想起來了。”
Bullet:“……”
這不是明顯給他放水么……
都說易教授是出了名的滅絕師太,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