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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往全世界的你

第三章:跨過星辰走過月光

向往全世界的你 主宰江山 3894 2020-02-22 14:05:55

  1.

  我有一個朋友,平時說話從來不過腦子,向來都是隨口就來。

  他叫林嘉木,他這個人說話沒腦子到什么地步呢?

  有人喝多了經(jīng)常會說自己委屈的事情,比如父母離開,朋友離散,感情分離還有喜歡的人追不上的這些事情,也會偶爾有人跟我講。

  有一次我們聚會出去喝酒,我有一個同學(xué)很長時間沒有回來,回來后卻發(fā)現(xiàn)他變的很矮,也許是我長得高了一些也許他壓根沒怎么長。

  之前這小子比我高出半頭左右,可我什么也沒什么說,只是拉著他喝酒蹦噠,等喝多了后林嘉木搖晃著身子來了一句:“矮子也是哥們,咱哥倆干一個?!?p>  同學(xué)一愣表情立馬變的很不好看,我趕緊拽了拽他,孟海沒看出來我是什么意思,瞇著眼盯著我很著急的樣子,然后他做的事更讓我癱在椅子上。

  “對對,就你...”后來我那個同學(xué)黑著臉站起來跟他碰了杯,很不爽的喝了下去,等林嘉木喝的開心了接著說:

  “哥們我很體諒你,你沒看到我很正常....”

  一直到聚會結(jié)束,我跟老同學(xué)替孟海道了歉,他微笑著說沒事,后來再也沒有怎么聯(lián)系過。

  我有很多次跟他說辦事動點腦子,但無論我怎么勸他還是那副老樣子,我只能無奈的嘆氣,為他這個人生擔憂。

  2.

  無論是誰,哪怕是自己的另一半他也是如此,這讓我非常佩服他的性格,總是那么有個性。

  后來在某一天我們?nèi)ゾW(wǎng)吧,剛開機我們打算暢快的玩一把時,他對象給他發(fā)了一條短信,說自己發(fā)燒了,我們勸他回去照顧。

  他“哎”了一聲,回了過去:“多少度?”

  不到一分鐘,他對象回過來了。

  “三十八度五?!?p>  我們又勸他回去,我們滿臉著急他滿臉驚訝,不顧我們的勸告又回了過去:

  “第三個抽屜上有針,你試試可以用嗎...”

  有時候我每天睡不著覺會琢磨事情,一是為什么我的零用錢這么少,二是現(xiàn)在的房價為什么這么高,三是林嘉木的對象是怎么忍住不跟他分手的。

  后來有一天,我失眠的三個問題解決了一個,林嘉木意外的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分手了,我聽后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我覺得是個人都會給他分手。

  但是我還是很嚴肅的安慰他,陪他出去透風。

  3.

  林嘉木的對象名字叫悠悠,兩個人在一起很長時間,父母也都見過了,林嘉木非常喜歡悠悠,只是表達能力不強,他父母更是對悠悠有很大的好感,甚至要挾他說如果不娶悠悠進家,之后他的婚姻二老都不會有祝福。

  而悠悠有一個工作,是心里咨詢師,專門開解心里問題,尤其那個人是在想什么,她最拿手了。

  不會說話的林嘉木配上專門看心里的悠悠,兩個人在我們心里算是絕配!

  其實有些愛不是靠言語表達或者放肆關(guān)懷,也許只是凜冬以至也會給她一片草長鶯飛,像是他很生氣的對著電話對面的悠悠講,我對你的好永遠不會用三兩句來形容。

  也許往往人群中總會有一個把故事藏在眼睛里的人,林嘉木問我是不是那些人都活的很累,我搖了搖頭:“他們最后都不見了,也許早就傷透了心變成了空氣,也許已經(jīng)找到能包容他們的歸宿了?!?p>  過了那么幾天,他去了別的地方從沒有聯(lián)系過,我后來聽別人說,林嘉木去的地方是XZ,猶記那時,一個男人落荒而逃。

  他再也不敢盯著任何一個女孩的眼睛去看,他選擇了他的流浪。

  我總會在晚上聽一些歌,也許那首歌很舊并沒有人再去打開,但是我從未想換掉它,因為有很多歌仔細聽起來便是一個天下無雙的故事。

  二零零五年有一個很炎熱的夏天,林嘉木回國。

  比起之前稚嫩的眼神現(xiàn)在卻變的格外滄桑,他回來的那一天,我們歡呼他凱旋歸來,雖然他的脾氣還是沒變,不過在話語上他已經(jīng)學(xué)會思考一下才會說。

  但悠悠已經(jīng)不在這個城市里,她對林嘉木失望的很徹底,她也想要在林嘉木的生命里消失的很徹底,他也去找過她,卻走遍了整個世界,都沒有再找到。

  等過了這段時間,林嘉木的老媽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問他最近生活怎么樣,他對這件事只字不提,只是說工作還算順利,跟悠悠的感情還算美滿。

  我們問過他為什么跟悠悠分手,他總是藏在心里什么話也不說,后來我失眠的原因有增長回第三個了,直到最后很多人逼問他,把他惹急了。

  “我之前有一個咖啡廳,到后來我什么也沒有了,我不能耽誤人家一輩子吧?”說完,一杯酒下肚。

  晚上大家都喝多了,我扶著他上了車,用他的手機給悠悠打了過去發(fā)現(xiàn)是無人接聽,我搖了搖頭打算掛掉,林嘉木可能沒聽到,一把搶過手機就說:“悠悠,老子想你了!我對不起你!”

  直到出現(xiàn)了女聲英文的時候,我覺得這小子會很失望的掛掉電話或者重新打過去,沒想到這二貨冷了愣神,說:

  “你什么時候會英語了...悠悠?”

  4.

  過了幾個禮拜,我們在度相聚時,他還是要了幾瓶酒打算開喝,對所有不順心的事情都一字不提。

  后來一個不到一秒的電話讓他一下站了起來,連手機都沒有拿就沖出門外。

  我們結(jié)了帳跟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早已經(jīng)沒有他的身影,我仔細看了看通話記錄是一個很久沒有聯(lián)系的故人,但這個電話林嘉木卻打了上百次。

  這個人就是悠悠。

  過了一會,電話回了過來,我嚇得嘴里的水吐在我對面的朋友滿臉,他滿身像是落湯雞一樣,我擺了一個道歉的表情趕緊接了電話。

  “喂,悠悠嗎?林嘉木出去了,應(yīng)該是找你了,等他回來我讓他給你回電話?!?p>  對面沒有動靜,突然一陣喊叫讓我第二口的水又吐到那哥們身上了..

  她一直在哭什么話也沒有說,我不敢再喝水了,我懷疑再來一次我的腦袋可能要和他的拳頭產(chǎn)生一次親密的接觸了。

  “喂,是一越嗎?是你嗎?”

  對面顯出著急的語氣,還有一些哭腔。

  “對,是我?!?p>  “快來西華大街的醫(yī)院,林嘉木出事了,求求你...”

  西華大街離我們有四公里左右,我放下手機就帶著所有人往西華大街跑,那一天晚上,我們像發(fā)了瘋一樣在大街上跑,不顧所有人的眼光。

  等到了醫(yī)院我們走遍了整棟樓,沒有他們兩個的蹤影,后來又返回到收費臺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走錯樓了,我們又奔跑到對面,才看到滿臉蒼白躺在病床上的林嘉木,和哭的渾身顫抖的悠悠。

  后來我才知道那一天,悠悠被流氓跟蹤打算要占她便宜,悠悠很害怕的隨意撥了一個電話,正好那個人是林嘉木,悠悠只是說了一句西華就掛掉了。

  等到了一個沒有任何人的時候,流氓們才捂住了她的嘴,想強迫把她拉上車。

  等林嘉木瘋了一樣找到她的時候,所有人已經(jīng)上了車,只差關(guān)上車門,他急紅了眼跟他們打了起來,被人用棍子從身后打到他的頭,后來所有人都跑了整個街上就剩下沒有任何力氣的悠悠扛著滿身事血的林嘉木。

  在那一晚,我們安頓好睡著的悠悠后看著林嘉木突然笑了起來,我們笑話他狼狽的樣子給女人看到了,我們笑話他一個大男人在床上跟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笑著笑著,所有人都哭了,我哭的最歡,邊哭邊說:“你這個二貨不是說今天你請客嗎,靠..還是老子替你掏了...”

  最后我?guī)椭朴普疹櫫旨文?,而其他的哥們第二天就不見了人影,等我再收到消息的時候,他們?nèi)痪辛似饋怼?p>  我問他們?yōu)槭裁?,他們笑嘻嘻的說:“喝多了,顯得沒事調(diào)戲小丫頭來著?!焙髞砦也胖溃瓉硭麄兊诙煲呀?jīng)去找到那些人了。

  等出來的時候,我什么也沒說只是坐在車上點了一根煙,安安靜靜的坐在駕駛位發(fā)呆,我拋開了所有思緒,大腦全部空白,導(dǎo)致我抽煙忘記了打開窗戶,煙灰掉落在我的腿上。

  過了很久,我再去看望林嘉木的時候,路過了一片綠色的風景,我望著站在樹枝上的麻雀,它也望著我,可不到一秒它就驚亂的四處飛,尋找下一個棲息地。

  我一下子就不高興了,媽的老子有那么丑嗎?

  等我到了病房的時候,還是很和諧,一如當初。

  悠悠發(fā)燒時,他最后還是跑回去帶她去了醫(yī)院,握著她的手給她講故事,只不過這次換了位置。

  一個月沒見的她,也從未打扮過,林嘉木已經(jīng)醒了,靜靜的凝望她,什么都不能說。

  醫(yī)生說,這是PVS植質(zhì)狀態(tài),簡單來說是植物人。

  我什么也沒有說,盯著兩個人的對話的眼神很久都沒有離開。

  悠悠握著他的手,笑著說:“蠢貨,你還記得你要開咖啡廳給我鬧脾氣的時候了嗎?你說我是個女人不懂行業(yè),可是你想想哪有一個男孩干很久的咖啡廳老板的,后來我把店轉(zhuǎn)讓了,你一周都沒理我你還記得嗎,等晚上去了飯店你都不給我夾菜了,那可是我最愛吃的魚香肉絲了,后來我回家待了三天,你抱著我說你錯了,后來有一次我們?nèi)ズ_吥憬o我披了一件特別大的衣服,哪有人穿著那么大的衣服來海邊啊,還有還有...我上次看見一個鉆戒,你當晚給我買了回來,后來我才跟你吵架了,我們攢錢是要買房子的,然后你當著我面從窗戶扔下去了,你知道那晚你走了我找了一晚上才找回來嗎,你氣死我了,還有還有....”

  我不說話,我什么話也不敢說,只覺得鼻子一酸扭過頭眼淚就掉了下來,還好及時不然又要被他笑話一段時間了。

  后來,悠悠從包里拿出了一個鑰匙,笑嘻嘻的說:“你的店我又買回來了,傻瓜你知道我費了多少功夫嗎,我可是跑了好幾天才找到老板的,我知道你對這個咖啡廳有感情,我們分手那幾天我一直在忙這個,哼不然我還不去呢。”

  說完,她哽咽了一下,然后眼睛里裝滿了淚水,盯著林嘉木一直憋著不敢哭,只能在眼睛里面打轉(zhuǎn)。

  她一字一句的說:“我不會管咖啡廳...我用了很多時間去經(jīng)營它...但是你喜歡啊....你喜歡我就會不顧一切去學(xué)的...”

  此時窗外的風刮了進來,窗戶旁吹來了很多落葉,我看著林嘉木早已紅了眼眶,我知道他是有多想抱住悠悠,我知道他是多想多想開口說話。

  5.

  最后林嘉木出院了,悠悠推著他回到了咖啡廳,兩個人訂了婚。

  當我再去他們那里喝咖啡的時候,我跟悠悠聊天時對著林嘉木一笑,林嘉木一臉平靜的樣子,陽光照在他身上,我才回想起原來他曾經(jīng)也是那么陽光。

  等我走的時候,我掏出了50塊錢,放在了桌子上。

  悠悠把錢推了回來,我又放了回去。

  “收了吧,我不缺錢?!?p>  “好,謝謝越哥?!?p>  “記得婚禮叫上我?!?p>  “一定的?!?p>  “保重?!?p>  “保重。”

  過了兩個月我很榮幸的受邀去了婚禮現(xiàn)場,目睹了一個瘦小的女人推著一個穿著一身很整齊的西裝的男人,那個男孩總是沒有表情,可在那一天他露出了很幸福的微笑。

  “越哥,人群中把故事藏在眼里的人是不是都很累?”

  “他們最后都不見了,也許早就傷透了心變成了空氣,也許已經(jīng)找到能包容他們的歸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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