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遭冷遇,訓刁奴
京都萬源路,錦繡樓。
顧沁邁著凌亂卻不失美感的步伐走進了錦繡樓,可店里的伙計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
她的心中徒然升起了一股怒火,這伙人當真是膽大妄為,當真是以為她父親不會追查到這里嗎?
“掌柜的在哪里?讓他出來!”顧沁臉色冷冽,語氣帶著威嚴,全無平日里溫和的模樣。
伙計懶散的走到顧沁面前,語氣冷漠的道:“掌柜的有事外出了,不知你有何事?若是買衣物,請出門去那邊的彩衣閣!”
顧沁心中的怒火燒的更旺了,這些人不僅不想著怎么挽留客人,甚至還想著把客人往外推?當真是好樣的!
他們當真是無所畏懼,就連掌柜的此時都不在這店中,顧家花錢聘請他,可不是為了讓他玩忽職守的!
“再問你一次,掌柜的在哪里?”顧沁的眸子黑的如同深淵一般,令人心生恐懼。
那伙計咽了咽口水,正準備開口說道,可顧沁卻把手中的地契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
那伙計拿起來瞧了一眼,腿霎時就軟了,這店鋪不是沒有什么盈利嗎?怎么連東家都來了?
“小姐,您等著,我去叫掌柜的!”那伙計顫顫巍巍的說道,抬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顧沁微微點了點頭,那伙計便飛速的跑進了后院。
朝露一臉訝然的盯著鋪子,難怪這鋪子收益越發(fā)的低,有這么一群蛀蟲,哪怕是再好的鋪子也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
不一會兒,伙計便帶著掌柜的出來了,顧沁盯著眼前的這人瞇了瞇眼,這人怎么不是她印象中的那人?
“東家,您怎么來了?”掌柜的語氣微微的帶著些許不滿。
顧沁聽此言皺了皺眉,險些要被氣笑了,這人當真是有意思,這鋪子是她顧家的,她什么時候過來,與他何干?竟還敢表示不滿?
“照你的話說,就是我不該來?莫不是在這里待久了,把自己當主人了?”顧沁的語氣帶著嘲諷,她冷冷的笑著。
掌柜的聽著顧沁的話,他的心里涌出一股不滿,這鋪子一直是他在照看,一個女娃子竟也敢指手畫腳,東家當真是不行了!
雖是這么想,可他的面上仍然是恭敬的說道:“東家說笑了,我的意思是,東家若是要過來,應當提前招呼一聲,我也好做準備!”
顧沁看著眼前這心口不一的人,她竟覺得他有些眼熟,就像是在什么地方見過似的,可前世她接手這鋪子時,掌柜的早已換了,她怎會見過他呢?
掌柜看著顧沁沉吟的臉色,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一個小丫頭片子,還不是隨他糊弄?能掀起什么風浪?
“提前打招呼?讓你做好準備?這準備指的不會就是要如何糊弄我吧?”顧沁輕撫了一下發(fā)髻上的簪子,嘲諷的說道。
掌柜的臉色突然僵了起來,這小丫頭片子竟說出這么一番話,這不是存心在下他的臉面嗎?
也不知東家怎么突然派了個小丫頭片子過來巡查,莫不是知曉了他做的那些事?若是……
隨后他便立刻否定了腦海里的念頭,若是東家知曉了,任何能留他到現(xiàn)在?這丫頭片子應當是一時興起,只要他糊弄過去便好了!
于是掌柜便笑著朝顧沁說道:“東家說笑了,我們怎么敢糊弄你呢?你可是我們的衣食父母!”
掌柜的話雖謙卑,可他眼里的那抹不屑卻沒有逃脫顧沁的眼睛,這人當真是逍遙太久了,以至于忘記了誰才是這里真真正正的主人了!
顧沁突然站了起來,用手猛的一掃,茶具便發(fā)出了一陣響聲,地上散滿了瓷片。
“你不敢?我看你敢的很呢!衣食父母?呵,我倒是覺得你已經(jīng)把自己當成了這里的主人了!”顧沁冷聲說道。
那帶著譏諷的聲音傳進了掌柜的耳里,他的臉色瞬間漲的跟豬肝一樣,這小丫頭片子竟敢當眾下他的面子!當真是好的很!
“這話可不是這么說的,我對這鋪子是盡心盡力,就算你是東家也不能如此說話!”掌柜的語氣徒然變的傲氣了起來。
隨著掌柜的話音落下,幾位站在他身旁的伙計也紛紛發(fā)言表示對顧沁的不滿。
顧沁看著眼前這些擺不清自己地位的人,她的笑聲里帶了些許譏諷,這究竟是她顧家的鋪子,還是這個奴才的鋪子?
“盡心盡力?我若是記得沒錯的話,當年我爹爹請你來當這掌柜的時候,可是給足了銀兩,拿錢辦事,不是應該的嗎?”顧沁薄唇輕啟,譏諷的話語傳出。
掌柜的臉色的得意頓時消失了,這該死的小丫頭片子,竟半點面子都不給他留,這鋪子若不是他苦苦的支持著,只怕是早就要倒閉了!
“見過人太把自己當回事的,我可還沒見過瘋狗把自己當成主人的,掌柜你是是嗎?”顧沁的眸子里突然露出凌厲的光芒。
掌柜感覺一股殺意纏繞在他的脖頸,隨后他感受到的便是一股莫大的羞辱,這小丫頭片子,竟敢把他比喻成瘋狗!
“東家,若是你這么羞辱我的話,我也沒有必要待下去了!”掌柜瞪著顧沁,語氣帶著不滿。
顧沁聽此言,眼里閃過一絲光芒,這掌柜當真是有意思,把自己當成這里的主人便也就罷了,竟還覺得他對這鋪子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掌柜看著沉吟的顧沁,他的心里閃過一絲得意,丫頭片子可比顧文峰好拿捏多了,只要拿捏住了這丫頭片子,這鋪子遲早是他的!
“所以掌柜的是想毀約嗎?我覺得合約里的日期似乎并沒有到期,若是我去起訴你,你覺得后果如何?”顧沁手指輕輕叩擊桌面,吐氣如蘭的說道。
掌柜聽這話,臉色頓時變的慘白,這女人當真是歹毒,竟用合約拿捏他!
這北溟的律法嚴苛,尤其是合約這一方面,若是他還在合約期,便撕毀合約,只怕是要進監(jiān)獄!
即使是僥幸逃脫,這京都,乃至整個北溟都絕不會有人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