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風鎮(zhèn)風沙大,一天不洗只覺得渾身上下,就連頭發(fā)里都粘滿了沙子,廖珊決定先洗個澡??蜅7块g沒有浴室,洗澡只能去和停車場緊挨的澡堂,澡堂不大一次只能容乃五六人,廖珊進去時里面沒人,這樣挺好一人洗水壓足,洗的舒服也干凈。來的時候匆忙沒帶拖鞋,好在廖珊也不是講究人,于是就這么光腳走了進去,洗了沒多會外頭傳來響動,接著進來個姑娘,樣貌因水蒸氣的緣故看不太清,只瞅見衣服還穿在身上,
“姑娘,外頭的長凳可以放衣服”廖珊好心提醒。
那女的也不說話,徑直走向廖珊,她直覺不對忙往后退,那女人伸出右手,便要抓她的肩膀,許是廖珊身上太濕沒抓住,她又伸出左手,廖珊一個轉(zhuǎn)身趕忙躲開,緊接著就往外跑,可地上有水光腳打滑,剛跑出去一步便摔在地上,尾椎骨撞的鉆心疼,她強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這間隙那女人抓住了她的頭發(fā),她正準備反抗,只覺后脖子一疼人便歪了過去。
三人約好一起吃中飯,可廖珊非要洗個澡才行,女人向來麻煩,任高遠也不急,點了壺茶自在的喝了起來,東子可沒有他的耐心,早上餓到這會,只覺得眼冒金星,不住的往后門處張望。
直到一小時后任高遠也有些忍不住了,便派了東子去看看情況,東子雖不愿意但也不敢反駁,到了門口扯著嗓子喊得不停,里頭出來個大媽頭發(fā)還滴著水
“小伙子別喊了,里頭就我一人。”
聽了東子的回復(fù),任高遠的神情不禁嚴肅了起來,他放下茶杯上了樓,敲了好半天門也不見廖珊答應(yīng),打電話也沒人接,忙去問老板要了備用鑰匙,門打開只見手機放在床頭,下面壓著一張字條“人在張遠路18號?!?p> “珊姐這是被人劫了?”東子突然意識到。
“去張遠路”任高遠將字條捏成一團。
“了不得,我得通知梅姨?!睎|子火急火燎
“有沒有腦子,現(xiàn)在什么情況還不知道,你通知梅姨是想讓她擔心嗎?”任高遠忙阻止。被他這么一頓呵斥,東子這才將拿出的手機又收了回去。
雖說同在臨風鎮(zhèn),可張遠路距離客棧足有10公里,車子一路彎彎繞繞,終于在一處門前停了下來,門牌有些破損,但18號的字樣清晰可見,沒等敲門,里面走出個曬得黝黑的男人。
“來的挺快,進來吧?!?p> “人呢?”任高遠沒動。
“放心,人安全得很?!蹦腥诵χf。
跟著那人穿過前院,后院搖椅上,躺著位頭發(fā)花白面目和善的老人,旁邊地上趴著只土黃色的貓,剛才還一臉愜意得搖著尾巴,這會見了來人,突然戒備起來,拱起脊背,時不時的對這兩人呲著牙,任高遠這才認出,眼前的家伙并不是什么貓,而是呼蘭沙漠中的一種豹子,體型比貓大不了多少,可行動敏捷性格暴躁,很難被馴服。東子有些害怕,躺在了任高遠身后。
“坐?!崩先俗似饋碇噶酥概赃叺囊巫印?p> “不用了,我的朋友呢?”任高遠拒絕。
四叔笑了笑:“別緊張,坐下聊聊天?!?p> 見讓兩人沒有反應(yīng),他又笑了:“我沒有惡意,手下人做事毛躁了些,多有得罪。請你來只是有些事情想問問?!彼俅沃噶酥竷扇饲懊娴囊巫?。
任高遠這才坐了下來,東子也緊挨著他。
“你胳膊上的東西能否讓我看看?”四叔盯著他看了半天才說。
任高遠被他這么一說楞了一下,但很快他便明白了過來:“那只是普通的紋身沒有什么特別?!?p> “沒什么特別看看也無妨?!彼氖鍒猿?。
任高遠考慮了半響,將右手的袖子褪下,露出了胳膊上的紋身,一條長著犄角的蛇,他醒來后查過叫角蝰,除了長相奇怪一些,與其他蛇類并無區(qū)別。
那四叔將蒲扇遞給身后的男人,抓起他的胳膊看了半天
“鄭可,把我房間那壺酒拿出來?!彼麑δ莻€黝黑的男人說
片刻之后鄭可將酒拿了出來,四叔接過打開瓶子,酒香立刻溢了出來,他看著任高遠神秘的笑了一笑,從懷里掏出一張帕子,用酒將帕子浸濕。
“這是要干嘛?”見四叔握著帕子伸向自己任高遠躲了一下。
“待會你就知道了?!彼氖鍖⑺诵?。
他又吩咐把所有的窗簾全都拉上。周圍立刻暗了下來,這一系列操作整的任高遠和東子面面相覷。
“快看。”鄭可激動的喊了一聲。
只見任高遠胳膊上的角蝰,在慢慢變化,顏色由青黑變成赤紅,且活了一般在皮膚上翻滾,周圍的人都看呆了,片刻之后赤紅色又漸漸減弱,回復(fù)了本來的顏色。那角蝰也恢復(fù)了原本的樣子。
“看來我猜的沒錯?!彼氖宥⒅f。
“這是怎么回事?”任高遠也很震驚。
“你是真不知道?”四叔的表情有些半信半疑。
“抱歉,半年前我失憶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你可能覺得這樣的事有些扯,可它的確是事實?!比胃哌h說著將衣服穿好。
四叔沒說話,轉(zhuǎn)身看了眼鄭可,他立刻點了點頭離開了,沒一會他帶著廖珊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你沒事吧!”任高遠見她面色有些蒼白。
“珊姐,可算見著你了。”東子帶著哭腔。
“沒事,只是有些累。”廖珊回答。
“姑娘實誠人沒有騙我。那我也將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彼氖逍χf。
“四叔,你還知道些什么?”任高遠問
“你那紋身的原料是種叫鬼面蘿的汁液?!彼氖逭f
“鬼面蘿?”任高遠從來沒有聽過。
“那是一種只在藍陽城的生長的植物?!?p> “藍陽城?這不是坊間的傳說么,難道真的存在?”任高遠有些驚訝。
“確實存在,鬼面蘿因為有生人肉死白骨的功效,被藍陽城視為珍寶,角蝰又是藍陽的標志,所以哪里的人都有這種紋身,這是他們身份的象征?!?p> “所以說我是藍陽城的人?”任高遠指指自己。
“依據(jù)紋身來說肯定是?!彼氖妩c頭說。
任高遠心想要找回記憶只怕要去藍陽了
“可藍陽城怎么走?”他接著問。
四叔盯著他看了半天才說:“藍陽城在呼蘭沙漠的另一頭,沙漠的西北處倒是有條路可以走,不過據(jù)說這條路十分兇險,中途有個叫死人關(guān)的地方,至于那死人關(guān),坊間流傳了一句老話‘欲進藍陽城,先過死人關(guān)。有人進無人出,活人變死人,尸骨堆成山’??梢娔撬廊岁P(guān)更是可怕。所以小伙子要不要去你自己選擇?”
“你要去藍陽城,你不是來旅游么,珊姐你不是來當向?qū)矗俊睎|子有些摸不著頭腦。
任高遠和廖珊無暇顧理會東子。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還是以這樣的方式”任高遠不明白四叔這么做的目的。
“藍陽城的人向來低調(diào),輕易不會出城,如果萬不得已,也必須要保密身份低調(diào)行事,可你昨天卻明目張膽的露出紋身,不是向別人表明身份么?這操讓人摸不著頭腦,為了安全起見,不得已用了這樣的方法,至于原因么······”四叔猶豫了會:“我想讓你幫忙?!?p> “什么忙?”任高遠問道
“讓我的人跟你一起去?!彼氖逭f。
“一起。這是為何?”任高遠不明白。
“跟我來?!闭f話間四叔往二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