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不要亂說話?!?p> 戳著趴在頭頂?shù)幕ㄖ?,苗空空耐心囑咐?p> 這兩日里,去瀾濤水鄉(xiāng)的事情也通知到了。成雙鯉也制成新衣,正穿在自己身上。
杏花疏影裳,能擋水火,可以減緩大部分物理傷害,就算是從十多丈的高空摔下來也不會有問題。
衣服縫制的也很精巧,五師姐告訴她,用的絲是爍金狂蛛的蛛絲與天蠶絲混合織成的,不論是防御力還是舒適度都十分出色。
尤其是五師姐穿的樣子,很贊!
“空空?!?p> 人來了,聶丹霞后面跟著楚天,楚天旁邊又是段舒越,一副修羅場的形勢。
三人后頭跟著齊開顏和魏懷秋,有點距離,估計也是害怕這種不太友好的氣氛。
苗空空也往后退兩步,“出發(fā)吧。”
去瀾濤水鄉(xiāng)要走幾個時辰的山路,從后山出發(fā)穿過茂密的山林,再越過幾座山就到了。
當(dāng)然,這是在地圖上看到的,實際上他們六人誰也沒去過。
楚天拿著地圖走在前頭,旁邊纏著段舒越,時不時還遞水喂食。她帶了個竹籃,用布蓋著,怕是盛著不少點心。
聶丹霞在中間,然后是苗空空三人。
“空空?!彼nD腳步,與苗空空齊走,“你這衣裳很好看?!?p> “謝謝?!鄙晕⒈磉_感謝便繼續(xù)沉默。
“呼……呼……”
聶丹霞注意到在打鼾的花吱,又說:“空空,你的寵物很可愛?!?p> “謝謝。”
好吧,即使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在跟自己搭話。
要不說點什么?
可是女孩子的東西自己也不是很懂,說穿衣嗎?聶丹霞穿的也很素,就是普通的純白長裙。
思索片刻,苗空空問:“你現(xiàn)在是什么境界了?”
“開光八脈?!甭櫟は颊Z氣平淡,嘴角不經(jīng)意地上揚。
果然,論境界提升,自己還是不如他們。
偷嗎?自己現(xiàn)在還有五十六點,但是境界差距太小,提升肯定不大,還是再等等吧。
韭菜嘛,要長長了再割。
小短靴踩碎地上的枯枝,發(fā)出咔嗤聲響,沒一會,它又挨一腳。
是魏懷秋的大腳。
看著前頭一高一低兩個靚麗的背影,他長嘆氣。
“咋了?!迸赃咠R開顏問:“你喜歡……苗空空?”
魏懷秋點點頭。
“嗨,喜歡就去追啊,你這扭扭捏捏的還不如一個姑娘?!饼R開顏晃悠著肚子,“得了。那邢昊怎么沒來?上次去杭州就沒他?!?p> “他啊,師父說他在閉關(guān)?!?p> ……
日光透過縈繞在林間的薄霧,灑在落葉鋪蓋著的地上,朦朧富有詩意。
六人已經(jīng)走了許久,聊一路閑話。
“楚天哥哥~”段舒越左臂挎著竹籃,右手兩指從中夾出一塊點心遞到楚天臉旁,“你餓了,快吃吧?!?p> 楚天是餓了,但不能說餓。并非是這點心不好吃,而是另有原因。
段舒越張開小嘴,仿若給嬰兒為食:“啊~”
吃吧?不行!
想起來之前吃點心后……他不能吃。
“你不吃嗎?”段舒越忽然面目猙獰。
楚天連忙站定點頭:“吃,吃?!?p> 食指將點心推進嘴里,還逗留一會,接著出來,又進了另一張小嘴里。
楚天毛骨悚然。
旁邊苗空空走過去,輕飄飄撂了句:“回頭我向五師姐給你求點大補藥。”
比如說腎寶什么的,一瓶堅持不倒。
剛行兩步,看見前頭不遠有個山洞。
總算快到了。
山洞前還有成片的桃花林,好在這里溫度還算適宜,雖然遍地都是落花桃瓣,但樹上依舊有新抽的骨朵,
穿過桃林,洞倒是不寬,也就丈許,可以兩人并排過。
先走的是楚天和段舒越,之后兩女兩男。
里面不算陰暗,前后直通,沒過多久便出了洞。
“好漂亮?。 弊钕瓤匆姷氖嵌问嬖?。
黑土上一層清澈水洼,在各色植株下映著五彩斑斕的波光,日光照耀,水氣交界處有淡金色霧氛。
視線所及之處,盡皆如此。
“快看!有妖人呱!”旁邊有奇怪的聲音。
眾人扭頭看去,發(fā)現(xiàn)草叢中鉆出來兩個手持鋼叉的蛙人,半人高,大腦袋大嘴巴圓滾滾,四肢短小,青滑的表皮搭配上一對黃眼珠,看起來憨極了。
其中一只蛙人用鋼叉對著苗空空,“好丑的妖人呱!”
老子天下第一可愛好嗎?
明明是你們丑!
“喂,你們不要瞎說,小心我給你們發(fā)律師函?。 彼龥Q定,如果有機會一定要起訴這兩個蛙人誹謗。
倆蛙人對視,又看過來,“好蠢的妖人,連蛙語都不會,呱!”
“你們的蛙語就是加個呱嗎?呱!”
倆蛙人竊竊私語:“說得真難聽,呱。”
齊開顏趕忙拉住苗空空,“沒必要、沒必要,莫動手、莫動手。打了他們不好交代?!?p> 的確,瀾濤水鄉(xiāng)就是蛙人世代居住的地方,跟瓊?cè)A宗也是交好,如果打起來肯定出問題。
“呱,你們做什么呱!”一個蛙人揮舞這鋼叉,“是不是鯰魚精派來的奸細,呱!”
另一只蛙人也附和,“快說,呱!”
楚天出聲解釋:“我們是瓊?cè)A宗弟子?!?p> “瓊?cè)A宗?”蛙人又對視,“沒聽過呱!肯定是鯰魚精派來的奸細,呱呱!”
兩只蛙人揮著鋼叉就沖來,然而又蠢又笨,戳也戳不中,打也打不到,沒兩下就被楚天空手放倒。
“妖人打呱啦!”
一只蛙人爬起來,從背后取出摸出鑼與棒,左手拎著右手持著。
“咣!咣!咣!咣!咣!咣!”
靠,吵死了!
苗空空上去就給它一腳踹倒,小拳頭砸在它腦殼上,“還敲不敲!還敲不敲!”
旁邊段舒越和聶丹霞也跟來,捏著拳錘著撒氣。
“呱!不要打啦,不要打啦!呱!”
忽然,周圍草叢鉆出來三只拎著鑼的蛙人。
“咣!咣!咣!咣!咣!咣!”
“咣!咣!咣!咣!咣!咣!”
“咣!咣!咣!咣!咣!咣!”
然后,又一堆蛙人帶著鋼叉和鑼從草叢中鉆出來。
“咣!咣!咣!咣!咣!咣!”
“咣!咣!咣!咣!咣!咣!”
“咣!咣!咣!咣!咣!咣!”
“咣!咣!咣!咣!咣!咣!”
……
“快走!呱!”
鋼叉抵在腰后,好在有五師姐送的衣服,鋒銳的叉尖沒有一點威脅。
六個人列隊走著,旁邊一眾蛙人鼻青臉腫。
剛才敲鑼的蛙人都被抬著走,足有十幾個,有的還正在交代后事。
“幫我給媽媽……抓魚,呱?!彼氖致瓜?,“我被打的屁股疼,抓不動魚了……呱?!?p> “阿菜呱!阿菜呱!”旁邊聽‘遺言’的蛙人淚流滿面,“嗚嗚嗚,我不會游泳呱,阿菜呱!”
見阿菜呱沒了聲息,那蛙人哭喪著沖到苗空空旁邊,大喊著:“你打的阿菜呱!你要幫它給媽媽抓魚呱!”
“憑什么?”
是的,呱是她打的。當(dāng)時離得近,一把撈過來就打屁股,打得它哭爹喊娘。
還不是因為它敲鑼太吵,都說了不要敲,不要敲!還在那里敲,屁股都腫得老高還死心眼要跑去敲鑼。
就干脆給它打暈過去了。
當(dāng)時還有其它蛙人拿著鋼叉來,不過都是戰(zhàn)五渣,六個人拎起它們就是一頓錘。
這些蛙人臉上的淤青、腦袋上的包、屁股上的紅印,都是他們打的。
當(dāng)然,他們也不是被蛙人抓住的,而是自愿配合蛙人去見蛙族族長的。
畢竟是來幫忙的,錘一頓敲鑼崽子就成了,沒必要鬧得太狠。
于是又對這些被打出心理陰影的蛙人進行開導(dǎo),好不容易讓它們覺得‘妖人’沒力氣了,才這樣耀武揚威起來。
“憑……憑……”它嘟囔半天,還說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來。
苗空空說:“呆瓜?!?p> 揮手扔了一地咸魚,全是剛才打呱摸來的。
算是賠禮吧。
倒不是她不心疼這些白來的點數(shù),而是剛才摸到一個更好的東西——藻晶。
回收來五十點!
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天材地寶,不過回收完也不再想?,F(xiàn)在她滿腦子里,都是該去偷誰的功法。
聶丹霞?萬象引雖然威力大,但是要蓄力,而且用一次就沒靈氣了。
楚天?那套劍法與《凌霄破氣》不相上下,沒必要把這么珍貴的點數(shù)花在這兒。
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苗空空又不缺修心法門,也懶得練體,至于針術(shù)就更算了。
醫(yī)典法門一本就夠了,多學(xué)也是浪費。
腳上短靴踩進水洼,驚得寸長的小魚四處游散。
水本不過腳踝,現(xiàn)在越走越深。
直到水沒過她的膝蓋,隊伍才停下。當(dāng)然,她比較矮,對于其他人也才到小腿。
眼前是一大汪水潭,左右十幾丈,沿水池有綠岸,岸上姹紫嫣紅,落得池潭上一層花與葉。
水潭中心咕咚出泡泡,越來越多。
“嘩——”
一只巨大的蛙人,高一丈寬七尺,身上穿著寶鎧,倒是與其它披布衫的蛙人不同。
它開口,魚腥味四處彌散,“你們這是又被鯰魚精打了呱?”
“是被他們打的,呱!”一只蛙人指著六人糾正。
“你們是不是又對著人類敲鑼了呱!”它語氣責(zé)備,“老夫強調(diào)多少次,不要對著人類敲鑼,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