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盤子,苗空空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靠,小爺被耍了!
這又是大棒又是蘿卜的,兩下就給她整懵了。
其實這碎片是這王爺放的,那下屬大聲稟報也是故意的,為的就是找一個不相干的人送這下藥的酒水。
而苗空空好巧不巧的撞上了這些事。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這酒看樣子是必須要送了。不過她好奇的一點是,為什么這個王爺不先把藥下了,而是讓她下藥?直接讓自己端一盤下藥的酒水進去不是更好嗎?這樣自己也不會因為驚慌而露出破綻。
是不是……這藥有問題?還是說下藥的事情有玄機。
苗空空總覺得不能再被坑一次,手里的藥粉包捏的緊緊的。
對了,這酒水送的是之前那個什么瓊?cè)A宗弟子??礃幼硬幌认滤幨桥逻@人聞出來點什么。
這就有難度了,她也不知道這修仙者有什么能耐,萬一給人家抓個現(xiàn)形可就慘了。
輕輕敲門,里面應(yīng)了一聲,繼而才推開入內(nèi)。
“喲,還是個雛兒?!蹦巧泶┌咨{龍紋長袍的俊美年輕男子調(diào)笑說:“這酒送得可夠慢的啊,不過這雛兒長得不錯,雖然瘦弱了些,倒不比我們宗里那幾個明珠差到哪里去……莫不也是你準(zhǔn)備的吧?哈哈!”
“哪里哪里,仙長喜歡就好?!绷硗庖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有些詫異,又隨即一副笑臉,“還不快快給仙長倒酒?”
“好?!?p> 苗空空應(yīng)聲,將托盤放下,雙手捻起玉酒壺給二人倒酒。
在給這瓊?cè)A宗弟子倒酒的時候,苗空空就發(fā)覺他的右手環(huán)到了自己的腰上。
【叮——偷得《瓊玉華典》】
這是什么東西?功法嗎?
來不及細想,對方就端起酒杯。
“來,喝酒!”
他一手摟著苗空空,一手將酒杯就送到她嘴邊。苗空空不得已輕抿了一口,這仙長才滿意地點點頭喝了下去。
這是把小爺我當(dāng)試毒童子了啊!還好沒動手。
推杯換盞又是幾個來回,苗空空受夠了咸豬手也見到這人松懈防備,右手環(huán)著他的肩膀,左手捻起酒杯。
她盡力做著嬌俏的模樣說:“仙長,再來一杯?”
“好……”剛欲下口,他挑挑眉說:“不行,沒你的唇香,我喝不下去?!?p> 完了!
苗空空盡力笑著說:“何不妨先喝了這酒,再嘗一嘗唇香?”
他略微思索,又嬉笑道:“不,我全都要!”
“你含著這酒,我品你唇香,有酒有香,豈不美哉!”
你個龜孫,真會玩兒??!但愿這不是什么斷腸粉吧,死就死了!等下了地獄,我先把什么閻王爺活剝了。
苗空空仰頭倒酒,將酒液全含在嘴里。酒香本就一股辛辣的味道,再加上她盯著這男人的嘴看,胃里兀得一陣反酸。
是迪麗熱巴,是古力娜扎。
苗空空閉上眼睛,一邊朝對方靠近一邊給自己催眠。
靠,是瑪爾扎哈!小爺我吐了。
任務(wù)完成,苗空空扶著腦袋就想起身離開。
“怎么,這就想走了?不多陪我一會?”仙長面色不悅。
苗空空擺手說:“不行,我不行了,我不勝酒力?!?p> “不勝酒力?”他挑挑眉,“你一個青樓女子不勝酒力?”
苗空空回答:“我今天才來這地兒?!?p> “哦,難怪還是個雛兒?!彼麤_著夏丞相擺擺手說:“你先出去吧,另外把她的開苞錢付了……順便買來吧,我看她順眼?!?p> “仙長,那我先告退了?!毕呢┫帱c點頭,起身離開。
這瓊?cè)A宗弟子雖長相俊美,但是一副嬉皮笑臉浪蕩樣兒,抱住苗空空就將她摔到軟塌上。
“嘿嘿,美人兒,跟著我不虧吧!”
兩手撐在她兩邊,滿臉笑得像豬哥模樣。苗空空緊閉上眼睛,心里將對方問候了個遍。
“好了,別怕了。人走了?!?p> 嗯?什么情況。
再睜開眼時,只見到這個仙長坐在酒桌旁邊,笑著說:“你可以稱呼我游遠山,也可以叫游道長,你叫什么?”
“木槿……真名苗空空。你剛才是在演戲?”她有些詫異地看著游遠山。
只見他點頭道:“哼,不過是點下三濫的試探把戲。你身上的毒我已經(jīng)給你解了,不用擔(dān)心,只是普通的催情藥?!?p> “哦?!?p> 苗空空應(yīng)聲,捏著衣擺。
沉默片刻,游遠山又出聲說:“剛才……剛才我沒親你,我用了法術(shù),你不用介懷?!?p> 苗空空:“???”
“話說,你長得這么嬌俏可愛,就連我?guī)熋枚疾患澳恪衲氵@模樣的應(yīng)該是大戶人家的閨女吧,為什么要做這皮肉生意?”游遠山有板有眼地問著。
苗空空如實回答,將自己是難民身份被楊老媽子買來的事情一一述說。
聽聞后,游遠山點點頭說:“那你挺幸運的,第一天就遇上了我。要是遇上別人……算了不說了,你明日燒了賣身契,跟我去瓊?cè)A宗拜山吧,再差也能應(yīng)個雜役?!?p> “先說好,我就領(lǐng)你到地方。我可不想被人說什么閑言碎語?!?p> 苗空空連忙答應(yīng),就差把腦袋搖下來。這一刻她也感覺到自己終于走上了正軌。
“你睡塌吧,我躺這羅漢床就行了?!?p> 說完,游遠山躺到了窗沿下的硬塌上。
清早,苗空空在鶯鶯燕燕的祝賀下褪去紅色衣裳,換上一身舞姬出街游藝的暗紅色長袖衫和褶子短裙。這還是楊老媽子找來的,整個甜水巷甚少能見到平常所穿的衣裳,就這露齊肩的衣裙已經(jīng)是最好的了。
楊老媽子笑得眼角都皺起來,不斷地給苗空空囑咐著,又說自己眼光好。旁的也有姐妹在嘀咕,說昨晚那老爺出手闊綽,又說聽到昨日房里的歡愉聲,羞紅了臉。
不過苗空空自己知道,昨日可就真的普普通通地睡了一覺。
反正辯解也沒什么必要,她背好包袱,離開了甜水巷。
游遠山站在門口,見她走來出聲說:“記住,可別說是我?guī)闳サ??!?p> “好?!?p> 他覺得不妥又囑咐:“就說你是舞姬的孩子。”
“行?!?p> 游遠山高她半個身子,二人走在街上看起來甚是奇怪。不過清早的蘇州城沒什么行人,來來往往的都是討生計的商販貨郎。
“那邊,你自己過去吧?!?p> 游遠山指著前面不遠的一處門堂,拍拍她的肩,轉(zhuǎn)眼就消失不見了。
大變活人?
苗空空見游遠山消失的無影無蹤,想來應(yīng)該是什么縮地成寸之類的法術(shù)。
門堂未掛牌匾,到進出的人絡(luò)繹不絕。往往是進去的人滿懷期盼,出來的人垂頭喪氣。
“下一位!”
里面的人高喝著,排了半個時辰的苗空空趕忙走進內(nèi)堂。
兩邊站著幾個青衣短衫弟子維持著秩序,正中央坐著個青袍弟子記名。
登記完畢,那弟子多看了她一眼說:“進里屋右手?!?p> “多謝?!?p> 按著指示來到里屋,就見著一個容貌年長的女仙長。
她出聲示意:“呵呵,手搭過來。”
【?!\氣不好,只摸到一條咸魚?!?p> 咸魚?只要接觸就會自動偷嗎?但是為什么會摸一條咸魚?
這是在嘲諷我是咸魚嗎?
苗空空心里尋思著系統(tǒng)的事情,這兩天也沒能好好地查看系統(tǒng)。只能等閑下來之后再做查看。
摸骨,女仙長半響后點頭,給了苗空空一頁寫著兩行字的紙。
“看完,十?dāng)?shù)之后回答我的問題?!?p> 苗空空趕忙看紙。
三雞四魚分五人。
苗空空:“???”
腦筋急轉(zhuǎn)彎?
再看下一句:何為兵貴神速?
第一題考術(shù)數(shù),第二題考表述。但是苗空空也覺得沒有道理。三雞四魚有七,分五人,這三四五七都是分不開的。
這是什么意思?
十?dāng)?shù)之后,女仙長出聲問:“說一說你的想法?!?p> “雞魚無法分給五人,不如以雞下蛋,以魚養(yǎng)魚,五人日更夜作,可以保余生無憂?!?p> “兵貴神速意在先發(fā)制人,以快勝人?!?p> 女仙長面無表情,看起來應(yīng)該是早就聽過了無數(shù)遍。
“但兵貴神速還需巧妙精準(zhǔn),時機妥當(dāng)?!?p> 女仙長點點頭,沉聲說:“你第一句話的作答不合我意,再給你一次機會?!?p> 苗空空一愣。
三雞四魚怎么分五人啊?難不成真的是術(shù)數(shù)題?
隨便答一個吧,反正也是來打雜的。
片刻,苗空空隨意回答:“以雞魚燉羹湯,均分五人?!?p> “嗯,不錯。暫且先住下吧?!迸砷L點點頭,用墨筆在名冊上寫下幾句。
嗯?就這?真就腦筋急轉(zhuǎn)彎?
苗空空一時間哭笑不得,這要是腦筋急轉(zhuǎn)彎也不對呀?到底是什么意思?
秉承著不懂就問的原則,苗空空出言說:“仙長,這題究竟是什么意思?”
女仙長笑如春風(fēng)迎面回答:“等你做了內(nèi)門弟子自會知曉,好好努力吧?!?p> 得,還賣棺材。
苗空空撇嘴,帶著包袱走進內(nèi)院。
院內(nèi)已然住下不少來拜山的弟子,東房是雜役院,不通過考核但還是想做工便可入雜役。西院是外門弟子院,都是新收來的。
苗空空走進西院,找了間打掃干凈無人居住的客室住下??褪沂揭姺?,只有床鋪和一個小木柜。
“叮鈴鈴——叮鈴鈴——”
外面一個白袍弟子搖著大鈴鐺,呼喊道:“聽著!”
“明日上山再做最后一輪考核!你們今日在此休息,也可以外出走動,傍晚之前務(wù)必回來!”
“每三個時辰敲一次鈴,同門見諒!”
苗空空一臉無奈,看樣子是不允許白天睡覺了。
百無聊賴,她想起該查看一下系統(tǒ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