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知道這一關她是躲不過了,只能隨機應變了。從被子里悄悄鉆出頭來,一臉驚恐的看著黑衣。
白衣整理了一下衣服,瞪了黑衣一眼,但是也沒有再靠近文艾,活人的身體太虛弱,抵不住他們身上的陰寒之氣。
“你們...是誰?”
“我們是黑白無常。”白衣開朗的聲音和他的話格格不入,就好像在說什么開心的事情一樣。
文艾又向床角挪了一下身體,顫抖的聲音說道:“難道我快死了嗎?為什么會看到你們......”
文艾一路上早就想好,這世上除了她之外再無第二人知道她就是那個躲了天劫的火狐,反正田小五的魂已經(jīng)消散,死無對證,一直裝傻。
“你壽命長著呢?!卑滓抡f道?!拔覀兪怯惺乱獑柲悖銊e怕。”
“什么事?”
“你除了看到我們之外,還看到過什么奇怪的東西,比如......”
“比如一只長了九條尾巴的紅毛狐貍。”黑衣接著說。
文艾剛想說沒見過,字還未出口,心里忽然有了別的主意:“紅毛狐貍?哦,見過,前幾日我和家里人吵架,去了不遠處的山谷,我還記得那日打了好大的雷,我被雷聲震昏,醒后見過一只遍體紅色的狐貍,她似乎想要搶奪我的身體?!?p> “然后呢?”黑衣語氣明顯氣促起來。
“沒有然后,沒一會我就恢復了意識,然后就見她一瘸一拐的跳進了河里,之后的事我就不清楚了。”文艾一邊說一邊悄悄打量著兩個人的表情?!拔乙恢币詾槟鞘俏易龅囊粋€夢,原來都是真的。”
黑衣和白衣相視一眼,突然發(fā)覺事情變得更亂了。
“她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火狐,有妖力的那種?”文艾故意問道。
黑衣皺著眉看著文艾,語氣不由變得冰冷說道:“別瞎問,今日之事,我不希望第二個人知道?!?p> 文艾連忙點頭:“不會說,說了也沒人會信?!?p> “什么沒人會信?”
文艾發(fā)現(xiàn)田方偉就像個神出鬼沒的老鼠一樣。
抬頭看了一眼,黑衣白衣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了。
文艾終于松了口氣,掀開被子下了床。
“你快說,什么沒人信?”田方偉走了進來,四下看了看,繼續(xù)說道:“而且,你在和誰說話?”
文艾面露冷笑:“最近很奇怪,我總覺得腦子里總有人跟我說要殺了那些對我不好的人,我不知該不該聽......”
聽此,田方偉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抿著唇看著文艾,突然覺得面前的這個人競有些陌生,好像換了個靈魂一般。
“你...你瞎說什么呢,大白天的別嚇人.....”
文艾走到田方偉面前,面帶微笑的看著他:“我可沒跟你開玩笑,你以后若再想出什么餿主意要我當眾出丑,那我也不會客氣的,我的好哥哥。”
田方偉緊抿著唇,嘴邊:“劉海明要約你出去”這句話,怎么也說不出來,支支吾吾的聽著文艾難受。
“你還想說什么?”文艾眉頭緊皺。
“劉海明,他說有急事找你,就在屋外?!毕肓税胩欤锓絺ミ€是說了出來。
文艾挑了挑眉,也罷,事情總要一件一件的解決。
“帶路?!?p> 聽此,田方偉笑的開心,他就說嘛,不管他這個傻妹變得多奇怪,骨子里對劉海明那股傻勁都還在,這下子又有熱鬧看了。
“你們倆聊,我?guī)湍銈儼扬L。”把文艾帶到了劉海明面前,田方偉就跑到門口,雖說是把風,實則視線一直停留在這兩個人身上。
劉海明看著文艾遲遲不講話,他其實有些后悔來見田小五了,不管怎么說她都是個傻子,就算變漂亮了也掩蓋不了她那一身傻氣......
“劉海明?!蔽陌p手抱臂,目光毫無收斂的上下打量著他,樣貌平平,皮膚黝黑,身材瘦弱,也不知道這個田小五什么審美?!凹热荒阋恢辈徽f話,那我先說了,往日我做過許多丟人的舉動,往后不會了,自今日起你我就當陌生人即可,你也不必再擔心我會給你帶來困擾,就這樣,今后不會再見?!?p> 在田小五的回憶里,劉海明從未傷害過她,因此并不在自己要報復的人的行列。
“等...等一下。”劉海明小跑攔住了文艾的去路,不知為何,聽到田小五說兩人今后要當陌生人,他內(nèi)心競有些不舍?!捌鋵?,我并沒覺得你對我?guī)硎裁蠢_,因此今后也不必......”劉海明耳根紅透,接下來的話是怎么也說不出口。
待在門口的田方偉聽著兩個人的對話,驚的嘴巴大張。
文艾冷笑一聲:“劉海明,我放過你,你最好識相離開,別惹我不高興,后果你難以承擔?!?p> 劉海明還想再說些什么,突然聽到身后田方偉喊了聲“爹!您這么早就回來了?”
文艾繞過劉海明回了自己的院子。
三天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這三天相安無事的度過,到讓文艾覺得有些像暴風雨前夕的寂靜。
這一天,文艾還在睡夢中,突然聽到敲門聲。
文艾沒有理會,翻了個身繼續(xù)睡,然門外的人似乎很有耐性,頗有節(jié)奏的繼續(xù)敲著。
“誰?”無奈,文艾只能裹著衣服從床上坐起,向外面看了看,天還未亮。
“是我,穿好衣服,我在門口等你。”
田羅山?這么早是要干嘛?
“什么事不能天亮再說?”文艾雖然這么說,但是已經(jīng)開始收拾了。
田羅山有些不耐煩,說道:“讓你收拾就收拾,別磨蹭!”
文艾不作聲,一邊收拾一邊在腦子里尋找田小五的記憶,竟然真的找到了幾段與之相關聯(lián)的記憶。
一共兩次,也是天沒亮就被田羅山喊醒,因為這傻丫頭太困,一路馬車顛簸,很快又沉沉睡去,再醒來,竟然已經(jīng)回了家。
這期間發(fā)生了什么,一片空白。
打開門,看到田羅山身上穿著平日舍不得穿的綾羅綢緞,頭發(fā)也做了細心的打理,看那樣子似乎要去見什么重要的人一樣。
出發(fā)之前,孟翠也起床了,難得細心的給文艾梳妝打扮,在要給她上妝的時候被文艾拒絕了,孟翠的審美,真讓人不敢恭維,她可不想畫成一幅鬼樣子大半夜的去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