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的飛行途中,落落一直躺在那里呼呼大睡,她睡得很安穩(wěn),只是睡姿實在不太文雅,甚至嘴里還叼著棒棒糖,可以說自從她爺爺去世后,她再也沒有睡得這么安穩(wěn)了。
司馬瑜不忍心叫醒沉睡中的落落,但是他不得不這么做。就在司馬瑜的手剛要噴到她的肩,落落立馬就彈了起來,“到了嗎?”
司馬瑜不知道落落竟有這么警覺,他很明顯感到心揪了一下,很快他故作輕松的說,“是的,到了?!?p> “哦?!甭渎淦鹕碜?,活動了一下睡得有些僵硬的脖子,邪笑著湊近司馬瑜的耳朵,“你們家有沒有大帥哥?”
“落落?!彼抉R瑜有些不悅,想了想加了句,“你不用理會他們,做自己就好?!?p> 落落聳聳肩,看向窗外,算是同意了。
司馬家是A國排名第一的貴族,起初落落并沒有把司馬瑜跟司馬家聯(lián)想到一起,直到兩個小時前,司馬家派飛機來接他回家時,她就明白了,司馬瑜不是普通的富家子弟。
想來司馬瑜在鄉(xiāng)下待著,也不止是養(yǎng)傷那么簡單,司馬家可能比歐陽家要復(fù)雜幾千倍,落落暗自下定決心,司馬瑜幫她渡過了困境,她也定不會讓司馬瑜,在司馬家受半點委屈。
飛機滑行了十多分鐘,終于停在一個廣場上。就在他們的飛機艙門打開后,就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聲音,“瑜少爺。”“瑜少爺?!?p> 落落伸著脖子往外瞧,廣場上浩浩蕩蕩的接機人群,畢恭畢敬的站在那里,就等著司馬瑜的到來。
就連黎嫂也快步走到司馬瑜前方,很是恭敬的彎腰,做出歡迎的姿勢,“瑜少爺,歡迎回家?!?p> 落落癟癟嘴,這場面還真是夠大的。這有些滑稽的場景,將落落內(nèi)心的陰霾一掃而光,她毫不掩飾的哈哈大笑。
司馬瑜聽到落落的笑聲,嘴角微微上勾,他輕輕捏了下落落牽著的手,“咱們走吧,落落?!?p> 落落扶著司馬瑜走了近三百米,接機的人才稍微少了些,落落忍不住在腹誹。
“瑜兒?!?p> 說話的便是司馬家的老爺司馬逸了。司馬逸保養(yǎng)的極好,近七十的年齡,看起來不到五十歲的模樣,背挺的筆直,說話中氣十足,極具威嚴(yán)。
司馬逸右手杵著的拐棍也極為考究,像是難尋的紫檀木,上刻有極為生動的龍紋。
司馬瑜沒有做出任何回應(yīng),司馬逸又將話題轉(zhuǎn)向了落落。他極為禮貌的看向落落眼睛,沒有絲毫要上下打量的行為,“你就是瑜兒的好友?”
“是的,老爺,我叫歐陽落落,您可以稱我落落。”落落大大方方地與司馬逸對視,不卑不亢地做著自我介紹。
“嗯,不錯,是個懂禮貌的孩子?!彼抉R逸欣慰的點點頭,不愧是歐陽兄的孫女。
“多謝老爺夸獎?!甭渎渎冻鏊龢?biāo)準(zhǔn)的流水線笑容。
司馬逸看向司馬瑜,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將頭偏向另一邊,有些尷尬的繼續(xù)向落落示好,“你以后就隨著瑜兒叫我外公,這樣顯得親近?!?p> “你不必與他親近?!睕]得落落回應(yīng),司馬瑜就拽著落落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司馬逸有些傷神,他外孫的脾氣,倒是跟他女兒如出一轍,此番司馬瑜能主動開口回來,司馬逸就已經(jīng)很心滿意足了。
司馬逸收起慈愛的笑容,對身邊的管家吩咐道,“別讓少爺摔著了,還有落落小姐,你們也別怠慢了?!?p> 管家聞言立馬執(zhí)行,幾百號人馬,快速集結(jié)并組成一道人形欄桿,指引著司馬瑜回家的路。
三樓是司馬瑜的私人空間,他氣呼呼的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落落也跟著斜躺在那里,絲毫沒有淑女的模樣。
落落看著司馬瑜吹胡子瞪眼的模樣,不由覺得好笑,“怎么?你外公長得那么帥,你還不爽?”
“我又看不見?!彼抉R瑜像是消了些氣,有些放松的靠在沙發(fā)上,“學(xué)校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辦好了,下周一你就可以去上學(xué)了?!?p> 落落立馬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她不喜歡被人自作主張的安排,“你只需要借我錢,不需要替我安排學(xué)校?!?p> 司馬瑜討好的說,“這樣我放心些?!?p> “那好吧?!甭渎浒欀?,勉強應(yīng)下。
如果有司馬家出手安排,她確實能省不少麻煩,至少她不需要回歐陽家拿戶籍證明。
落落瞇著眼睛,打了個哈欠,“我先睡一覺,你該干嘛干嘛?!闭f完就四仰八叉倒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司馬瑜在沙發(fā)的扶手上,摸到一處按鈕,他輕輕摁了一下。很快黎嫂就帶著幾位女傭出現(xiàn),“瑜少爺,你的行李已經(jīng)放好了,落落小姐的行李,也已經(jīng)放到了二樓的客房?!?p> 司馬瑜對于黎嫂的安排,不慎贊同,“拿到三樓?!?p> “這~”黎嫂有些為難的看著司馬瑜,三樓一直是他的私人空間,若他當(dāng)下只是一時興起,把落落安排上來,以后再有什么變化,怕是影響兩人感情。
“照我說的做?!彼抉R瑜的話,不容置喙。
“是,瑜少爺。”黎嫂知道他的脾氣,只好應(yīng)下。
一絲涼風(fēng)灌進(jìn)了司馬瑜的脖頸處,也讓落落冷得縮成了一團(tuán)。司馬瑜指著蜷在沙發(fā)上的落落,叫住了黎嫂,“給她拿個被子?!?p> 之后的幾個小時里,三樓的客廳一片寂靜,司馬瑜就坐在那里靜靜地陪著落落,落落也勾著嘴角,做著美夢。
司馬瑜想起了,與落落初見時的場景。
那天午后,司馬瑜瞞著黎嫂,偷偷默默地跑到河邊玩耍,一路上他摔了無數(shù)個跟頭,但是他沒有放棄,一路摔一路摸索著。
等他到河邊時,又被橫躺著午睡的落落,給絆了個狗吃屎,落落就那樣睜大眼,看著他一點點爬起來,任由他在落落身上摸來摸去。
等摸到落落的鼻子時,司馬瑜終于意識到了什么,嚇得跌坐在了地上,語無倫次的說著,“有人溺水了?!蹦鞘撬谝淮误@慌失措的模樣。
“別嚎了,把我摸了個精光,倒是像是你吃了虧?!甭渎渖斐鍪?,在司馬瑜眼睛前晃了晃,“居然是個瞎子。”
司馬瑜一想到,他把落落摸了個遍,就忍不住臉紅了,就連說話也開始結(jié)巴了,“對~對不起?!?p> “還是個結(jié)巴,真慘?!甭渎涿嗣緡V苯械亩亲樱行┬沽藲?,“本來想著睡著了就不餓了,現(xiàn)在又被你勾起來了饞蟲?!?p> “啊~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