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順見對方走遠了才道:“少爺!這位朱公子!是不是永康鎮(zhèn)的朱家的公子!”
“除了那個朱家!還會有哪個朱家?!弊罅⒄\說到這,想到人家?guī)У膬蓚€猛仆,心下有些煩躁,隨即嘆了口氣。
“少爺!您怎么了?”左順見狀急忙道。
左立誠白了左順一眼道:“還能怎么著!看看人家?guī)У钠腿四蔷珰馍駜?!再看看你們倆。真給我丟臉!”
左順聽到這當(dāng)然是一臉的尷尬。不過當(dāng)初也不是他硬要跟著來的,是左立誠硬要帶他來,現(xiàn)在又嫌他沒本事,早說呀!他還不想來呢!
似乎惹了一肚子氣,又無處發(fā)火,左順轉(zhuǎn)身瞪了丁勝一眼。如果不是對方又聾又啞,罵他也聽不到,他還真想罵對方一頓順順氣。
……
廣場的車隊聚齊,在鶴姓仙師的指示下,把頭周老三安排所有人員上車,車隊浩浩蕩蕩的向著縣城外駛?cè)ァ?p> 左立誠和左順坐在車廂里面,丁勝坐在車廂外邊。倒不是左立誠故意安排的,而是丁勝感覺身體不舒服,擔(dān)心隨時嘔吐,坐在車廂外,以防萬一。
左立誠當(dāng)然不管丁勝坐在哪了,而且坐在外面更好,以免坐的太近惹他心煩。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左立誠躺下休息,左順?biāo)藕蛏蕊L(fēng),看似十分的舒服。
丁勝卻越發(fā)的難受了,馬車走了沒有多久,但他已經(jīng)吐了兩次,其中一次居然都吐出了血。不得不說身體情況是越來越糟糕,讓他也是有些害怕。是人都怕死,他是人,當(dāng)然也怕死,尤其是靈蛇谷已經(jīng)在望的情況下,要是死在半路上,那就太倒霉了。
“少爺!沒想到這家伙不但又聾又啞,還是個病秧子?!?p> “行了行了!別嘮叨了。”左立誠也不是瞎子。不過事已至此,雖然他心下不快,但也不能說什么,只能來個眼不見為凈了。
丁勝無力的躺在馬車的后面,抬手看了看手背上已經(jīng)爬滿的墨綠色龜裂紋,露出了一絲苦笑。
“小白!我是不是快死了?”
“看情況有可能?!?p> “不管這靈蛇谷還有多遠,我感覺可能是熬不到了。”
“那也未必!”
“怎么說?”
“我記得方成之前說過!老板毒發(fā)的時候,會痛上七天七夜才死。我覺得有七天時間!怎么也熬到靈蛇谷了。”
丁勝聽到這氣得差點沒當(dāng)場吐血,但又不能說對方說的不對。
“那按照你的意思,我,我還有救了?”
“那也未必!”
“你!”丁勝是氣得不行,道:“好好好!那你說說,既然我還有七天時間,為什么就沒救了呢?”
“因為方成說了!毒發(fā)以后,老板會痛上七天才死,那毒都已經(jīng)發(fā)作了,怎么還可能有救呢!就好像說某人得了癌癥晚期,都已經(jīng)是晚期了,還怎么可能有救呢?有救必須是中期和早期才行!也就是說,如果老板要是在毒沒發(fā)作之前趕到靈蛇谷,應(yīng)該是有救。毒要是發(fā)作了,我覺得就算趕到了靈蛇谷,應(yīng)該也是死定了。”
“你!”丁勝是被氣得再也說不出話了。沉默了一會,道:“那你的意思我這次是必死無疑了!”
“也未必!誰知道那毒究竟什么時候才算發(fā)作?!?p> 丁勝是徹底的無語了,他甚至都懷疑再和對方說下去,能不能熬到毒發(fā)不說,只怕都要被氣得當(dāng)場吐血而死了。
車隊晃晃悠悠的又走了一天,直到天黑才停車扎營。
車隊準(zhǔn)備了熱乎飯菜,以供各車的少爺小姐們享用,當(dāng)然是要花錢的。不過對這些富家公子小姐來說,這點小錢都是毛毛雨,關(guān)鍵是伙食質(zhì)量必須要保證。
丁勝作為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外來戶,吃飯的時候自然沒人搭理。不過就算讓他去吃,他也吃不下。因為他的肚子里現(xiàn)在是翻江倒海,額頭的冷汗好像下雨一樣!他甚至都有點擔(dān)心,能不能熬過今晚了。
一夜的翻來覆去,十?dāng)?shù)次的不停嘔吐。
第二天丁勝,已經(jīng)眼圈發(fā)黑,一臉慘白,感覺馬上就一副要病亡的樣子。
左立誠見對方好像要死了,心下雖然感覺有些不吉利,但考慮到對方是鶴仙師的背景,最后也就沒說什么。
左順心下高興!其實之前伺候左立誠的人,有兩個。雖然另外那個有些笨手笨腳的,但好歹也有了指使的人,算是頂個人用。
現(xiàn)在倒好,多了個殘廢,伺候人的工作自然都落到了他身上。就算他手腳麻利,但伺候人久了也累。所以他還是希望丁勝能死在半路上,起碼來個眼不見為凈。到時候哪怕是他一個人干活,也比看著別人閑著強。
“小白!我真要死了!應(yīng)該是熬不過今天了?!?p> “我糾正一下,起碼還有七天!”
“你!我拜托你了!我都一個要死的人了,你能不能別氣我了?!?p> “我只是說出一個事實罷了!老板要是不喜歡聽,那就扣除七天好了?!?p> 丁勝氣得無語了一會……跟著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我要是死了!不知道會不會回到地球?!?p> “應(yīng)該不會!”
“為什么?”
“我覺得激發(fā)蟲洞,應(yīng)該需要某種特殊條件。毒發(fā),似乎不太可能包括在其中!”
“那你覺得我是不是該給自己準(zhǔn)備一塊墳地?”
“有意義嗎?”
“怎么沒有意義!人死了不都應(yīng)該入土為安嗎?”
“不是提倡生態(tài)殯葬嗎!很多人連骨灰都不要了,還要墳地干什么?!?p> “那不是地球提倡的嗎!這里也不是地球。咱們應(yīng)該入鄉(xiāng)隨俗!以免到了地府報不上戶口。”
“老板在這里本來就是黑戶!”
“黑戶……黑戶我可以想辦法被?”
“想什么辦法?”
“呃……花錢買呀!不是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嗎。有錢搞定戶口應(yīng)該不是問題。”
“問題是老板沒錢!”
“沒錢想辦法唄!”
“想什么辦法?”
丁勝聽到這,發(fā)覺似乎進入了一個死循環(huán)。好像沒有什么標(biāo)準(zhǔn)答案。
腹中再次傳來劇痛,讓他失去了說話的興致,躺在車板上翻來覆去的呻吟著……似乎他的生命已經(jīng)來到了最后的倒計時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