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南月情急的抬手檔住她又抬起要遞到嘴邊的碗,可著急的眼神又再瞬間平復(fù)下來,他語帶玄關(guān),悠悠淡道:“姑娘口渴也莫如此急躁,醫(yī)者有言,飲之過急易痢疾。”
這話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就是叫她別喝了,但司徒芯哪兒能不知道這茶水早被下了劇毒呢?再說了,就這小兒玩意對她能起到啥個作用?
毫不為意的略過他的手,她笑瞇瞇的安撫了公南月一眼后,又是一飲而盡。她輕放下碗等著兩旁早已按捺不住的人自己跳起來。
果然,看準(zhǔn)時機,就再她接連喝了三大碗毒茶后,這早就在一旁磨刀霍霍等著的殺手們‘唰’的站了起來,拔刀圍了上來。
司徒芯趁著人起身的剎那低聲對二人道:“快走,我要下毒了?!?p> 本來還有些神色擔(dān)心的二位公子一下變成了一臉茫然。這話為什么他們都沒有聽懂?她下何毒?難道不是被下毒了嗎?她沒事嗎?
北沐云沉張大雙眼,頓時玩心大起,覺得很是神奇:“果然有趣?!?p> 他和公南月互換了個眼色,兩人都難以置信的同時看向了明明應(yīng)該中毒卻仍是氣色平穩(wěn)到毫無半點中毒跡象的司徒芯。
公南月跟著再是一驚,思慮著:難道她不止是個用毒高手,還是個解毒高手?
再看這已經(jīng)被團團圍住的當(dāng)事人,根本沒在怕的,不疾不徐,只是頗有些不耐煩的嘆了口氣:“這個林豪真是煩死了?!苯又就叫揪桶咽痔纵p巧的摘了塞進(jìn)了懷里。
三人都相繼站了起來,雖說公南月和北沐云沉都沒搞明白這丫頭到底意欲何為,可他們還是戒備的跟著她站在原地未動。
“各位壯士為何圍住我們?”
先開口的是面上仍舊文質(zhì)彬彬可私底下已經(jīng)在運氣準(zhǔn)備隨時出手的公南月。
“北冥府殺人誓死必達(dá)。二位公子請速速離去,以免刀劍無眼傷了二位公子?!?p> 應(yīng)他的應(yīng)該是這群人中的頭頭,語氣冷硬,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看著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大言不慚,公南月跟著瞟了他一眼。
北冥府不愧是地獄冥府,瞧瞧,瞧瞧這些殺手,真是毫無遮掩——既沒蒙面也沒避諱,而且一開口就直接亮明了身份,也沒管會不會惹來禍端,都像是沒在怕的。
北沐云沉也跟著輕笑一聲,和公南月想法一致——就看這話說的,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把他們這兩大世家放在眼里啊!
他饒有興致的抬頭看著這一眾人,笑的一派云淡風(fēng)輕:“你們這也太不把我北沐府和他公南府放在眼里了吧?”
雖說三個人都被團團圍住了,可誰都沒有露出畏懼之色,仿佛根本沒把這些人放在眼里。
也不等人殺手回話,更不等這兩位好心人開口,作為被追殺的當(dāng)事人——司徒芯,居然跟著殺手附和起來:“對啊,你倆怎么還不走?”
這話一說,眾人又都雙雙把目光投向了司徒芯。
公南月瞇起眼,疑惑著,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說什么?而北沐云沉則是先愣了愣然后笑了起來。
哈哈,他開始有點理解為什么他的兄弟會對這個小丫頭感興趣了~
公南月頗為尷尬的想要說些什么:“這……”可他才法個單音就被北沐云沉一把拉走:“走走走,我們坐在邊上喝茶去~”
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北沐云沉連拉帶拽的就把人給拉到了一邊。
就這么的,一個略帶遲疑一個饒有興致的就坐到了隔壁——
北冥府殺人一向很是吊詭,會先讓死人把話說完,若是有錢的主兒他,還能花重金把話傳給他想說的人。也不知是誰定的規(guī)矩,奇葩的很。
所以見兩人已走開,那個殺手又再開口,道:“姑娘還有遺言嗎?”
聽聽,都聽聽!這話說的,都讓她真的跟著開始認(rèn)真思考起了這北冥府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北沐云沉是什么人她不太清楚,但公南月是公南府上的二公子她可是知道的啊!就沖他這來頭,這些殺手居然毫不畏懼、如此囂張,她可不得真的認(rèn)真想想了么!
“?……遺言沒有,就想問,是不是你們今天非殺我不可?”
“沒話說那就受死吧,一劍穿喉姑娘能好受些。”
由于北冥府的任務(wù)幾乎都沒失過手,后來江湖上傳開了被追殺之人大多也都抵抗的少了,所以殺手們話里的意思也顯得好似理所當(dāng)然。
司徒芯無語的掏掏耳朵,再不耐發(fā)的抓抓腦袋:“好吧好吧,那就怪不得我了~”
也就在這時,這群殺手們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剛剛的下在茶水里的‘酒蓮散’居然完全沒有功效一般。
‘酒蓮散’是江湖上有名的‘七步散’,功效與‘鶴頂紅’無二,只是香氣逼人。這毒香味似茶似酒,近看于水般無色無異。依照常理來說,只是幾滴就能讓中毒者頃刻間五臟六腑巨變,七步之內(nèi)毒發(fā),使其頭疼欲裂至七竅流血致死。
可此刻的司徒芯,連喝了三大碗,還站了好一伙兒,卻面不改色心不跳,還有空和他們搭茬……
殺手頭目疑惑的盯著她,“你——”他沒把話說完,只是打量著細(xì)細(xì)的審視著任務(wù)目標(biāo)的臉色。
司徒芯壓根兒也沒當(dāng)回神,她只是很沒耐性的咋了咂舌:“我是真的想讓你們趕緊走,可估計你們也活不成…真是什么破原則?……哎呀算了算了,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