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世不深是真的,畢竟從小在深山里,什么都是嬸嬸教、姐姐傳的,她是真不知道,外面問名字都是問什么‘明慧’。
不過司徒芯絕對不是笨蛋!且不說調(diào)皮搗蛋本就是她強項,學(xué)的快,腦子轉(zhuǎn)得快也絕對是她的一大優(yōu)點!
只要她穿上乞丐服,把自己弄的臟兮兮又破破爛爛,再往臉上搞些膿皰,別說再有人想碰她,估計看到她就想躲得遠遠的了~她也就不會無端生出什么是非來,哈哈,妙哉!
“姑娘當(dāng)真?”
“真,真!比那珍珠還真~我就要你這破爛不堪的乞丐服~你若還有,便拿件給我,若沒有……你生也得給我生一件出來!否則……哼哼,這……”司徒芯沒有把話說完,只是伸著手沿著他的身體輪廓隨意畫了畫,跟著笑的不懷好意。
“就我這衣衫襤褸的破衣裳還是免了吧~!”江亦小心的看著她的神情,有些底虛的應(yīng)她。
一挑眉,司徒芯昂首盯著他,還是笑著,笑的不懷好意又痞氣的模樣:“你就給我一套吧~嘿嘿嘿……”
也不知為何,眼前的小姑娘只是爛漫調(diào)皮的說著話,卻讓他這數(shù)十年的老江湖都全身跟著發(fā)毛虛虛的……
江亦不做聲,只是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了兩圈——心念一動,他趁著司徒芯一個不留神就轉(zhuǎn)身踩著輕功飛奔而走。
可他應(yīng)該是做夢也想不到,司徒芯武功真的水,水到可能隨便來個苦練了三五年的高手就能讓她跪下求饒,可她的輕功——
當(dāng)初嬸嬸為了防止她日后惹事兒能逃命,可是讓她刻苦用功,勤加苦練,是一絕!
燦爛一笑,司徒芯縱身一躍也跟了上去!
結(jié)果嘛,可想而知,自然是很輕易就被追到了!
一個前空翻司徒芯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江亦的面前!
跟著蹭蹭的冒冷汗,江亦徹底怔住,暗呼倒霉!憑他這輕功卻跑都沒跑掉他……
他怎么都想不到,算計至今,卻被一個小姑娘給威脅了!
司徒芯冷眼看著江亦:“到底有沒有?”
說來也怪,司徒芯那股子調(diào)皮蠻橫配著一身劇毒,一股自帶的痞氣邪氣油然而生,還真是叫人讓人有些害怕。
最終,這江亦終究是毫無對策的在司徒芯的被威逼下,不得不帶很是無奈的著司徒芯回了趟家拿衣服……
……
站在江亦家的門前,司徒芯還是很新奇的。
江亦住在西郊樹林的樹屋里。
簡單的說,就是用樹枝樹干在樹叉兒上建了一間屋。看著外觀粗獷,實際上精致有精妙!整間樹屋居然完全隱藏在了樹林里,尋常經(jīng)過的人甚至很難察覺。此地雖離揚城不遠,卻只能從屋里觀望城內(nèi),城內(nèi)無法觀望屋里。而上去后,里頭更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司徒芯不有贊嘆:“哇,你住的這兒真是好呀……~”
心動的都讓她想住下來了!
江亦頗有無奈的嘆口氣,轉(zhuǎn)身到屏風(fēng)后頭開箱拿衣服再關(guān)箱走出來,他娓娓道:“女俠,這是你要的衣服?!?p> 已然改口‘女俠’,雖然心里很是氣憤,卻什么也不敢表露。他確實從未想過他也會做了賠本買賣!好在只是件破衣衫,否則他可能真的會被氣死!
司徒芯又笑起來,她伸手接過衣服,撐開瞧了瞧,又聞了聞。
“放心吧,在箱子里的,必然是干凈的~”
聞言,司徒芯笑的更開心了。
她滿意的點點頭,大氣道:“我呀,確實是個小輩,默默無名。只是可憐你遇上我……也算你倒霉。不過,我看得出來,你人不壞。希望,我以后可以常常來找你~也希望以后前輩能多多指教我~”
司徒芯這絕不是無理由判斷的,一進屋她就已經(jīng)細心的瞧了一遍。
屋子里還是很干凈的,在床邊有個陳設(shè)木架子,柜子上全是小孩的玩具??粗鴱囊粌蓺q到七八歲的因有盡有,各種小玩意。玩具擺設(shè)的很好,還有幾件衣服擺著,看領(lǐng)口就知道是小孩的衣服,這應(yīng)該是江亦收集起來的。
能如此精心對待孩子,那必然不是什么十惡不赦之徒。當(dāng)然啦,她也有點兒私心。畢竟這是江湖上有名的萬事通,既然還在江湖上混著,那肚子里總有點兒東西的!
司徒芯又揚起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窘迫著臉,江亦在內(nèi)心狂聲哀嚎:別來!千萬別來!
但即便內(nèi)心如此,可江亦真的是已經(jīng)莫可奈何了!
他頭疼,跑又跑不過,碰又碰不得,軟硬不吃,還一副言之鑿鑿的樣子,這小丫頭片子他是真的全然沒轍了!
白眼一翻,江亦心止如水的跟著長嘆:“哎……隨緣吧……”
……
再回到揚城北門口,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已經(jīng)成了一個流氓小乞丐,煞有介事的壞笑著。
配套的破布帽和破布包全都讓她明說暗搶來了,順帶再抽空往臉上貼了個膿瘡潰爛的假傷口——
從頭到腳煥然一新!
一副破舊的又枯瘠的樣子配著她一臉調(diào)皮的笑容,這反差實在有點大。
她個人還是非常滿意她這身打滿補丁的乞丐服的!
衣服很寬大,罩著她瘦小的身形顯得很不合身,卻也顯得更加像是瘦小的乞丐。一身的破補丁看著破舊實際上相當(dāng)牢靠,包括這破包,不大不小正好塞下了她身上所有這塞那藏的各種裝著瓶瓶罐罐還有毒藥解藥的小紙包。
再次拉了拉手上的破手套,扶了扶頭上的破帽子,接著吃掉最后一口從江亦家順來的果子,然后把套在脖子上的布巾拉至遮去半面才邁腿走進了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