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忠誠的前提
看著眼前這個人類瘋狂的眼神,與越來越狂暴的能量,拉曼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對方正牢牢護在那三個已經(jīng)喪失戰(zhàn)斗力的同伴身前,而他們之間的對話也盡數(shù)落到耳中。
他急忙向獸人同伴大喊。
“殺了他!快殺了他!他要和我們同歸于盡!”
雖然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人類語言在獸人耳中和鳥鳴聲無異,但同伴通過他急切的語氣與對方瘋狂的神情還是意識到了不對勁。
拉曼猜對了,他的確要跟他們同歸于盡。
在同伴全部喪失抵抗力之后,加瑞特眼中露出了瘋狂,他明白這恐怕是自己生命中最后一刻了。雖然自己還未喪失行動能力,完全有機會逃走,但要他扔下同伴這違背了自己一生所堅持的所有信條,那會比死都難受。
雖然很對不起安吉拉和克萊爾,但是自己不得不這么做。在心中向她們默默告別后,他燃燒起了體內(nèi)所剩的全部斗氣。
來吧,畜生們。
去你們M的。
炸死你們。
他決定釋放一個有史以來最恐怖的雷爆,這個雷爆會用盡自己體內(nèi)所有的斗氣,連同所有敵人與同伴在內(nèi),將整個王宮廣場炸毀。
反正要死,我拖著你們一起死!
但很可惜,漫長的能量聚集速度比不上飛身撞來的兩位獸人酋長。在僅僅聚集到一半的時候,它們龐大的身軀就撞上了加瑞特。
在對方?jīng)_過來的一霎那,加瑞特就當即判斷出時間來不及的劣勢。但他沒有詛喪,也沒有悔恨。
既然殺不掉全部,那我殺兩個也好。
他沒有躲閃,也沒有退卻,而是在身體接觸到對手的一霎那,伸出左右雙手,將從兩邊撞來的敵人死死摟住。
巨大的沖擊力將三個生命一起撞飛,向后飛行了四五米后重重砸在地上。
但拉曼充滿恐懼地看到這個小雜種身上的能量不但沒有隨著沖擊而消散,反而越來越狂暴。它們爬滿了懷中兩個獸人酋長的全身,并瘋狂地拼命鉆入它們的身體之中。
維羅妮卡使勁渾身的力氣向加瑞特所在的方向爬去,一路的爬行使她本已受到重傷的孱弱身軀再次產(chǎn)生崩潰的跡象,鮮紅的血液從她的口中不斷洶涌而出,流遍了整個大理石鋪成的地面。
當她好不容易終于爬到加瑞特身邊的時候,對方身上的能量終于散去。懷中的兩個獸人在這股瘋狂的能量之下被焚燒至渣,連骨頭都沒有剩下,只留下片片黑灰隨著微風開始四處飄動。
“才...兩個,你...不...行...”
聽著圣者最后的倔強,加瑞特笑了。經(jīng)過最后的沖撞,原本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身體已經(jīng)徹底崩潰。隨著體內(nèi)斗氣的用盡,他現(xiàn)在只剩下了說話的力氣。
但用來對付維羅妮卡,足夠了。
“閉嘴,野丫頭。他們都叫你野丫頭,知道嗎?”他指了指身后的兩位圣騎士,在布倫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無奈。
“滾...滾蛋...”
加瑞特將維羅妮卡摟進懷里,這最后的嘗試讓他疼痛無比,但他心中洋溢起愉悅的心情,至少這樣他可以在臨死之前貪婪地聞著她頭發(fā)上傳來的香味------就像小時候那樣。
兩個人盯著正漫步走來的拉曼,同時露出了微笑。
“我們共同前行,我們共同死亡?!?p> “是的,共同死亡?!?p> 加瑞特倒在地上,懷中緊緊抱著維羅妮卡,雙眼盯著拉曼。這種直勾勾不帶任何情緒的注視引起了拉曼的不適。
雖然他們輸了,但的確是值得尊重的對手。如果他們能成為主人的奴仆,那該有多好。
可惜了。
帶著尊重,拉曼露出了微笑。
“這位年輕的先生和小姐,這是最后的選擇了。你們選擇為我主服務(wù),還是死去?”
但眼前的兩個年輕人并沒有回答他的話,依舊用毫無色彩的眼神死死與他對峙。
拉曼見過太多太多人。在他漫長的生命中,他見過的各種眼神也包含了所有的情緒。有喜悅、有仇恨、有淡漠、有憤怒,有平靜。但今天這樣絲毫不帶任何情感的對視讓他感到最不舒服。
他點了點頭。
“既然你們選擇了死亡,那么請允許我代表我主,向你們表達尊重。你們是可敬的對手,雖然馬上就要死了。”
說完這一切,他舉起了手,灰色的神性能量在手中涌動,并化成了一把鋒利的長劍。
但就在這時,加瑞特眼中突然爆發(fā)出了濃濃的不屑和藐視,就連那個受到重傷的小丫頭都開始瘋狂的大笑,雖然她的笑聲斷斷續(xù)續(xù),并接連吐出鮮血,但那眼中毫不掩飾的快感讓他再次感到不舒服。
“你笑什么?”他冷冷地問那個趴在男人懷里,雙手勾住他脖頸,漸漸垂死的洋娃娃。
但回答他的是年輕的男子。
“代表我主?你的主算是個什么東西?就算在原罪君主中它也是力量最為弱小的,就連**和嫉妒都遠遠比它強大太多,更不要提貪婪甚至是傲慢了。所以不要老是把它掛在嘴邊,這會讓人看出你的膚淺?!?p> “還有,馬上就要死了?”
“我什么時候死我自己可不知道。但恐怕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還有很多事情等待著我去做?!?p> “不過你倒是馬上就要死了?!?p> “就連怎么死的,死在誰的手里我都知道?!?p> “你會死在你最崇敬的原罪君主手中,會被牢牢卡住喉嚨無法呼吸。最后因為他的憤怒,你會遭到無盡的折磨?!?p> “所以,你只是區(qū)區(qū)一個褻瀆者。千萬不要自以為是,這個大陸上隱藏著很多你不能理解的事情,以及很多你不能對付的對手?!?p> “說到底,你只是原罪君主的一條狗。在他們本尊面前,你連灰塵都不如?!?p> “記得下輩子,認清自己的位置?!?p> “蠢貨。”
一連串對他甚至是對他主人毫不留情的侮辱以一句謾罵告終,加瑞特的諷刺成功引起了他的憤怒。
拉曼舉起了自己的手臂,但當他決定終結(jié)這兩個不知死活的生命時,對方再次爆發(fā)出了聲音巨大的嘲笑。
讓徹底失去抵抗力,躺在地上垂死的兩人依舊能夠保持樂觀的原因只有一個。
拉曼的背后站著兩個人。
一個女人,一個男人。
女人用兩只手牢牢卡住了僅剩的獸人酋長和薩滿的脖頸,灰色的神性能量遍布它們的全身,使遠道而來的客人渾身不能動彈。
男人正靜靜站在拉曼瘦小的身后,將自己全身隱藏在一個巨大的黑色斗篷之內(nèi)。他的臉上帶著一個古怪的面具,顯得十分神秘與詭異。
此刻拉曼卻對此一無所知,直到他高舉的手徹底脫離了身體之后,他才猛然回頭。
斗篷中的男子用手指在地上緊緊摟住的兩人之間來回兜轉(zhuǎn),幾次欲言又止,完全無視了褻瀆者的存在。
終于,他忍不住了,發(fā)出扭曲的金屬摩擦聲。
“這...這...”
“這太不合適了,你們覺得菲利普看到這一切他會怎么想?”
隨后,他轉(zhuǎn)過頭,對著女人說:“你覺得我說的對嗎?克洛伊。”
接著,他再次無視在場的所有人,到處打量一番,仔細地、慢悠悠地數(shù)了數(shù)地上的尸體,最后發(fā)出了一句毫不留情的羞辱。
“你們倆太差勁了?!?p> 回應(yīng)他的是躺在地上的好友們同樣毫不留情的謾罵。
“滾...滾...你...M...的?!?p> “差勁?四個打八個,我們殺了五個,你說差勁?你試試?”
“完成你的工作然后趕緊滾。我不想看到你,尤其是不想看到那張面具?!?p> 男子指了指身邊正愣愣看著他的拉曼:“就這種臭蟲?”
他發(fā)出了一陣扭曲的笑聲。
“隨便來多少,我照樣一只只捏死?!?p> 對于男子毫無保留的侮辱,拉曼此刻完全不敢反抗。甚至他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只能聽憑對方的羞辱。
從這一男一女身上傳來那特殊的、專屬于深淵的能量波動上,他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那是深淵中最尊貴的存在,他們與自己的主人在地位上平起平坐,在力量上更是完全壓制過主人暴食。
原罪君主**。
那個女人更加恐怖,他不知道為何對方會親身降臨這個世界。對于在深淵中擁有眾多領(lǐng)土,擁有龐大數(shù)量信徒的最強原罪君主來說,根本沒有來到這個世界的必要。
原罪君主傲慢。
這不是自己能夠放肆的存在,雖然不知為何對方會對這兩個人類帶著談笑風生般的親切,但他不敢開口問。
現(xiàn)在他能做的,僅僅是站在對方的身旁,聽候差遣。
但是讓他很失望,這兩位原罪君主并沒有讓他侍奉的打算,更沒有讓他活下去的打算。在一把匕首輕易割破喉嚨后,拉曼離開了這個世界。
寒風軍團的叛亂已經(jīng)結(jié)束。
當飛鷹軍團馳援永嘆之墻后,克洛伊在征得大公同意后迅速趕往了另一個戰(zhàn)場。相對于已經(jīng)占到優(yōu)勢的這里,星耀那邊顯得更需要支援。
在高端戰(zhàn)力的人數(shù)上,星耀吃了太大的虧。八比四的劣勢使得克洛伊相信如果自己再不去,那一切都晚了。
但在她飛抵星耀后,卻看到了從傳送門中走出的心上人。
雖然他將自己隱藏在一張巨大的斗篷中,并用一個古怪的面具遮掩了面容。但那熟悉的能量波動不會說謊,更不會讓她認錯人。
在紫羅蘭軍團全部從傳送門中走出后,寒風軍團立即繳了械。這場戰(zhàn)斗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發(fā)生就匆匆結(jié)束,這讓城墻上的守軍感到了氣餒。
但他們也感到了幸運,畢竟同胞相殘不是一件值得光榮的事情。
看到紫羅蘭的重裝騎兵從寒風背后的巨大傳送門中沖出,軍團長不顧身邊薩姆埃爾的咆哮,宣布投降。
他很清楚自己不會是對方的對手。
雖然同樣是一線軍團,但每個有理智的軍團長或是參謀都不會選擇與紫羅蘭為敵。經(jīng)歷的戰(zhàn)斗不一樣,實力也就有天壤之別。
自己所面對最多的,僅僅是跟飛鷹隔著邊境線對峙而已。但在副軍團長圣騎士彼得斯特勞恩逝去后,就連對峙都失去了資格。
紫羅蘭面對的是什么?他們面對的是獸人每天無盡的騷擾和攻擊。
兩者之間兵力素質(zhì)相差太多,更何況對方在背后出現(xiàn),而寒風最薄弱的后方根本禁不起對方重裝騎兵的一次沖擊。
就更不需要加上天空中正在向寒風發(fā)動攻擊警示的圣者艾莉西亞了。
烈焰軍團的士兵在寒風投降后第一時間將曾經(jīng)的同袍全部繳械,這也預(yù)示著發(fā)生在王都星耀的內(nèi)戰(zhàn)三部曲的第二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贏得了最終的勝利。
四位身受重傷的圣階被緊急送到星耀的卡諾大教堂,在這里他們將得到最好的治療。圣費格親自從艾莉西亞開啟的傳送門中走出,開始治療這四個人的嚴重傷勢。
紫羅蘭軍團在圣者的帶領(lǐng)下回到了自己的故鄉(xiāng)。但在走出傳送門的一霎那,所有的將士發(fā)現(xiàn),這里就算沒有他們的守護照樣很好。
城墻上,城墻下堆滿了綠皮的尸體,聯(lián)軍在飛鷹的推動下已經(jīng)開始了瘋狂的復仇。面對落敗潰逃的獸人他們毫不留情,一直將對方追殺到了小部族的屬地才停手。
隨著最后一場戰(zhàn)斗的結(jié)束,突襲諾曼的一系列陰謀看上去得到了終結(jié)。
飛鷹被致以了貴賓的待遇。與來的時候相同,他們走下城墻的時候同樣獲得了維奧萊特人夾道的喝彩。
與來的時候不同,回去的時候他們生平第一次享受了圣者的巨大傳送門。雖然在走出去之后他們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里是老對手寒風的軍營,但自己的老家雅倫德就在對面不遠處,走過去花不了多少時間,而且現(xiàn)在路上已經(jīng)沒有人阻攔。
神殿騎士團回到了薩羅。他們的損失慘重,出征時足足五百多位的編制,兩百多位的神官,現(xiàn)在只剩下了騎士團三百多人編制,一百多位神官。
這對薩羅來說是一個相當沉重的打擊。好在瘟疫之后前來神殿的人越來越多,相信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休養(yǎng)生息,他們又能恢復之前的強大狀態(tài)。
損失最慘重的是塞萊斯。整整3500編制的私兵只有幾十個人回到了帕萊塞德,但他沒有抱怨任何東西。在以重金安撫了陣亡士兵的家屬后,他又開啟了領(lǐng)地新一輪的發(fā)展。
災(zāi)難讓維奧萊特人記住了很多東西。
他們記住了塞萊斯表面邪惡,但內(nèi)心無私善良的“丑惡”嘴臉。
他們記住了神殿從始至終的善意與犧牲。
他們記住了在最危難的關(guān)頭是誰幫助他們挺過苦難,不是趁亂發(fā)動叛變的寒風,更不是一直楞在邊境線上對帕萊塞德虎視眈眈的、對自己不管不顧的怒濤。
而是敵國斐達克的邊境主戰(zhàn)軍團飛鷹。他們在最危難的關(guān)頭主動入侵諾曼,幫助維奧萊特人對抗獸人。就如之前紫羅蘭對萊梅所作的那樣,飛鷹不會忘記仇恨,但更不會忘記恩情。
維奧萊特人更記住了王室。
正是因為他們的權(quán)力更替,將自己的家園拖入災(zāi)難與陰謀之中。在災(zāi)難發(fā)生后,王室卻對他們不管不顧,對死在城墻上的士兵沒有顯露出絲毫的愧疚與補償。
維奧萊特人記恩,但更記仇。
不過他們并不是唯一對王室產(chǎn)生齷齪的人群。
在修養(yǎng)了足足一個星期后,加瑞特連同其他三個受到重傷的圣階被安德烈召喚進了王宮。
面對新國王諾曼十二世對他們在王都保衛(wèi)戰(zhàn)中做出的貢獻表達的感激,以及希望他們在之后能夠繼續(xù)這樣不遺余力地為王國奉獻忠誠與熱情地期望,加瑞特當著國王的面發(fā)出了一聲冷笑。
“效忠?你配嗎?”
他突如其來的責難讓安德烈措手不及。在短暫的沉默后,新國王陰沉著面容要求他對剛才的言辭做出解釋。
回答諾曼十二世的是第二聲冷笑。
“安德烈,你不配做我的國王,你根本沒有這個資格?!?p> “你我心里都很清楚你的王位是怎么來的。”
“諾曼十一世,你的父親究竟是怎么死的,誰下的毒,這些問題的答案你心里比我清楚。”
“薩姆埃爾那個蠢貨雖然愚蠢,但他至少清楚在這場陰謀中動手的先后順序。在他原定的計劃中,獸人必須先發(fā)動進攻,這樣他才能帶領(lǐng)寒風奪取政權(quán),并獲得名譽與權(quán)力雙收的完美結(jié)果。”
“但國王的死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讓他不得不讓寒風立刻動手。”
“所以國王并不是他殺的,對于這場意外他也感到迷惑與憤怒?!?p> “在這場陰謀中,你很巧妙地利用了這一點。在一個錯亂的時機在陰謀中參雜了一起謀殺,這樣既打亂了薩姆埃爾的計劃,也能讓你提前得到王位。”
“但是千萬不要以為所有人都是白癡,都會被你隨意玩弄?!?p> “你謀殺國王的行為雖然沒有證據(jù),所有人都無法明著指責你。但我不同,我可不會再顧及一些什么?!?p> “你在打著自己小算盤的同時完全沒有顧及到維奧萊特人,甚至是整個諾曼王國的子民。你打亂棋盤的謀殺也打亂了我們的布置,讓我們措手不及?!?p> “就因為你的貪婪,導致所有的入侵提前發(fā)生,差點使得援軍無法及時趕到而造成維奧萊特甚至是整個人類的災(zāi)難?!?p> 隨后,加瑞特發(fā)出了第三聲冷笑。他死死盯著王座上的安德烈,神情之間流露出的瘋狂讓國王陷入了恐慌。
“我的父親,彼得斯特勞恩曾經(jīng)教導過我,要對王國忠誠,要對國王忠誠。”
“但那都基于一個前提:這位國王一定要對他的子民忠誠。”
“而你?你只是一個通過骯臟手段得到王位的臭蟲罷了?!?p> “我會時刻謹記父親的教誨,將我的忠誠奉獻給一位忠于子民的國王。”
“但那個人絕不是你。”
“所以,我拒絕對你效忠?!?p> “因為你不配?!?p> 說完這一切,他盯著安德烈的眼睛,發(fā)出了第四聲冷笑。
“你可以試圖用侮辱王室和叛國罪名將我逮捕,但我不會再像上次那樣乖乖束手就擒。這場災(zāi)難教會了每個人太多東西,也教會了我千萬不要試圖跟一個骯臟的臭蟲談道德與律法?!?p> “我可以向你保證,在你發(fā)出對我的通緝令的那一刻,我會下定決心來到王都,讓你知道一下?lián)碛须[藏自己能力、無法被偵測的圣騎士究竟有多可怕?!?p> “如果你不動那種腦筋,那我也保證不會來主動招惹你。畢竟沒人喜歡往一堆屎上靠,明白了嗎?”
說完這一切,他發(fā)出第五聲冷笑,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聽到這一切,布倫特的眼中爆發(fā)出憤怒。冷冷地看著眼前的新國王,冷冷地看著這個殺害了自己父親,他多年老友的年輕人。
但片刻過后,他屈辱地低下了頭,宣誓對新國王效忠。
心中雖然很難受,但他答應(yīng)過萊卡斯必須效忠王冠,不管戴著它的是什么人。
尼爾什么都沒說,徑直離開。
維羅妮卡更加張狂。她以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質(zhì)問安德烈,自己不會對任何人效忠。以前萊卡斯做不到,圣費格做不到,你安德烈算是什么東西,憑什么以為自己能做到?
說完,帶著一陣瘋狂的笑聲,她走出了王宮的大殿。
整個王宮之中只留下了一個氣得渾身發(fā)抖的新國王。眾叛親離的結(jié)局讓他憤怒,得到王座卻失去尊重的待遇讓他發(fā)狂。
但這一切還沒完。
三天后,一個原本與他很親近的人下定了決心,徹底離開了星耀。
當加瑞特回到萊德崔克時,他在家中驚奇地看到了安吉拉和克萊爾。現(xiàn)在正是白天,但她們都沒有開始自己忙碌的工作,反而是躲在被窩之中呼呼大睡。
這讓加瑞特感到了蹊蹺,抱著好奇,他當即搖醒了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兩人。
看到心上人的歸來,她們顯得非常開心。但對于他提出的問題,克萊爾擺出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安吉拉卻露出了無奈。
“我們被解雇了?!?p> “就在昨天,有一個從王都過來的特派員帶著自己的助手接替了我的工作并聲稱要常駐萊德崔克?!彼郎I汪汪的大眼睛中寫滿著委屈,要不是剛才見識到她留著口水一臉輕松的睡相,加瑞特差點就信了她的鬼話。
收拾好心情,他決定拜會一下這位萊德崔克的新任郡守。徹底失去了工作的加瑞特連吃軟飯的碗都被砸了,他現(xiàn)在有的是時間開始關(guān)注自己的生意。
作為萊德崔克的商人,他覺得非常有必要和這位新任的郡守打好關(guān)系。
于是半小時后,他在市政廳里見到了這位搶了安吉拉飯碗的人。
看到珊妮笑瞇瞇的神情,加瑞特哭笑不得。
看來她也知道了一切。
看來她也迫不及待從安德烈身邊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