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再次破碎的封印

　　他馬上激發(fā)出全身的斗氣。

　　“集中”

　　將所有的斗氣堆積到利爪飛來的方向。還未等到兩者之間發(fā)生碰撞，更加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眼前的黑色毛皮在閃電的躍動過后，每一寸的肌膚都開始燃燒。而這種燃燒是如此的透徹，并不知道羊魔究竟在一瞬間接觸了什么樣的高溫，才能導致它的身體像現在這樣，電流所經過之處全部變成了灰。

　　還沒等加瑞特對眼前的情景做出任何反應，從左邊而來的利爪已經重重撞在了他的斗氣防御上。

　　雖然剛才菲利普對于它們的力量警告過自己，但當自己結結實實挨了一下之后才知道，這股力量是如此的巨大。

　　在受到攻擊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自己的胸口傳來，那是剛才受到直接攻擊的地方。這股力量將治安官連人一起向后擊飛出去。

　　加瑞特很后悔如此莽撞地發(fā)動沖鋒，雖然他并不知道這個沖鋒是怎么回事。他幾乎在一瞬間失了憶，當自己爆發(fā)腿部的力量進行沖刺的一霎那，自己的雙眼就出現在了羊魔的面前。

　　幸好“集中”為他擋下了所有傷害，而在他向后飛去的時候，一只手牢牢接住了他，來回的沖擊力讓他此刻很不舒服，但看到所有人吃驚的神情后，他呆住了。

　　諫言術的吟唱被打斷了，圣費格在心中懊惱。但他并不責怪自己，因為剛才所看到的一切實在太驚人了，他忘記了吟唱，忘記了吃驚，甚至忘記了歡呼。

　　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當加瑞特發(fā)出憑空落下的閃電時，僅僅在接觸到的一瞬間，那頭最右邊的羊魔便已經失去了靈魂。狂暴的閃電跳躍著劃過它身上的黑色皮毛，所到之處將一切都化成灰。圣費格很清楚，那是規(guī)則，是神賜予的規(guī)則之力。

　　凈化。

　　在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下一幕更是讓他大腦直接宕機。他看到加瑞特在原地變成了一道紫色的閃電，他的身體，他的一切完全消失。然后這道閃電以極快的速度到達了那正在變成灰的羊魔面前，又在瞬間重新組成了加瑞特這個人，而當這個人憑空出現后，他似乎也被眼前的這一幕迷惑了。

　　就在年輕的治安官沒有反應過來的一霎那，在他的左邊，另一頭羊魔對他發(fā)動了攻擊。巨大的利爪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的胸口，并將他擊飛了出去。

　　圣費格都來不及叫出聲，他的眼睛又為大腦增添了新的負荷。那只羊魔在接觸到加瑞特的斗氣防御后，從利爪開始重復著前一刻同伴的命運。紫色的電流通過那只利爪迅速傳遞至它的全身，并將經過的每一處徹底燒毀。

　　在年輕的治安官被羅梅婭牢牢抓在手里后，兩只羊魔都變成了灰飄散在空中。而菲利普、克里、羅梅婭眼中的興奮之情很清楚地告訴他，自己并沒有出現幻覺，一切都是真的。

　　對于這個世間的一切沒有任何實際作用，卻對于深淵生物來說是無比劇毒的規(guī)則：凈化在此刻存在于了加瑞特的每一絲斗氣之中。

　　聯想到剛才那維持時間過于漫長，甚至可以說是離奇的“神之審視”與“神之祝?！?，一切似乎已經了然。

　　這恐怖的充滿凈化規(guī)則的天譴之力對于深淵惡魔的殺傷力堪比真正的圣光，這個年輕的小伙子此刻在圣費格的心中成為了一塊絕對不能有任何意外的瑰寶，而他對神殿的重要性并不是僅僅擁有光屬性的自己能夠比擬的。

　　不過現在不是驚嘆的時候，一切可以放到結束之后慢慢處理。圣費格集中思緒，重新開始了諫言術的吟唱。

　　戰(zhàn)場上，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好友表達祝賀，所有人都看到了裂縫在一陣陣的閃光中將更多的深淵生物送到了他們眼前。

　　望著這清一色的黑色毛皮、羊頭人身，菲利普明白了這次將深淵那邊的封印撞碎的是一支頭腦簡單的羊魔部落。但它們?yōu)槭裁匆@么做？對于深淵生物相當了解的神殿騎士副團長怎么也想不明白它們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的原因。

　　而當近三十只的羊魔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時，他們對望一眼，立即清楚了自己現在所要扮演的角色，當然，除了第一次與他們并肩作戰(zhàn)的加瑞特。

　　憑借自己強橫的肉身，羅梅婭沖了上去。在她左一拳右一腿的攻勢下，羊魔的包圍圈被死死定在了遠處，而對于自己的攻擊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傷害的情況，這些頭腦簡單的生物并不理解繞開眼前這個打不動的女人的道理。

　　克里與菲利普從自己的手中發(fā)出了一枚一枚的光球，這些看似美麗實際卻擁有著恐怖殺傷力的小東西在精準地命中了每一個目標后發(fā)生了大規(guī)模的爆炸，而這種可怕的爆炸往往將目標以及目標周圍的羊魔靈魂進行瘋狂而又迅速的收割。

　　加瑞特看著自己好友們的行為，他決定像他們一樣，在遠距離對羊魔進行轟炸。

　　隨著一道道雷電的落下，羊魔紛紛化為灰燼。

　　隨著視線中最后一只羊魔被炸成粉碎，所有人都長舒一口氣。

　　然而還沒能來得及坐下休息，裂縫又瘋狂地發(fā)出黑色的閃光。當又有十幾只羊魔出現在加瑞特的眼中時，他皺了皺眉頭。

　　這些該死的東西就好像殺不完一樣，雖然有羅梅婭在前面吸引這些墮落生物的注意力，加上它們的智商又是如此低下，行動也是如此的緩慢，對在場的人構成不了威脅，但是無論是誰也禁不起車輪戰(zhàn)的消耗。

　　好在后方圣費格的吟唱聲越來越高亢，似乎快要結束了。一旦裂縫被重新封印，這些扭曲的生命恐怕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能再次打破。

　　終于，在還剩下四只羊魔的時候，圣費格結束了他的吟唱。隨著一道微弱的光芒亮起，裂縫的周圍形成了一個薄薄的透明光圈。這道神秘的圓形光圈散發(fā)著淡金色的光輝，將整個裂縫完整地包括在內。

　　“好了”圣費格呼出一口氣，長時間的吟唱讓他的嗓子發(fā)干。他現在所迫切想做的就是回到自己的苦修室內，泡一杯上好的紅茶。

　　聽到教皇發(fā)出封印完成的好消息，場內的所有人都加快了自己行動的節(jié)奏。

　　羅梅婭左手招架住襲來的利爪，右手狠狠一拳打在她面前的這只羊魔的肚子上。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這只可憐的羊魔的肚子上被打出了一個窟窿。淡綠色的血液從傷口處大量迸發(fā)，來不及躲避的她被當頭澆下，一頭美麗的銀色秀發(fā)頓時變成了綠色。

　　她心中惱怒至極，這些惡心的東西將耗費自己大量的時間與精力去清洗，更何況現在自己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惡臭，那是深淵的味道，被所有生靈所唾棄的味道，那絕不該是自己這樣的高貴生靈所該沾染上的味道。

　　如果硬要說的話，那深淵中的黑暗龍則是帶著這種惡臭的最接近自己的生物，但那些骯臟卑賤的存在早已被所有龍族所唾棄，相信生育能力低下的它們應該也已所剩無幾，就像自己曾經的同類那樣。

　　遠處的一只羊魔發(fā)生了爆炸，仍舊留存于世的僅剩下了自己左右邊這兩只。她握緊拳頭，絲毫不顧及左邊襲來的利爪，向右邊的那只狠狠砸去。

　　但還沒等她的拳頭接觸到那墮落的生物，敏銳的視覺就看到這只羊魔的身上泛起了紫色的閃電，而僅僅一個呼吸都不到的時間，對面的深淵來客就在她的面前化為灰燼。

　　她及時收住了自己的拳頭，短暫的時間內一收一張讓她的內心感到很郁悶。從左邊襲來的那只利爪敲在了她的背上，雖然力量很大，但對于擁有龍族身軀的她來說無異于瘙癢。她連貫性地用左手手肘抵開背部的利爪，右手蓄力并借助腰部的扭動轉身對著襲擊者的心臟狠狠一擊重拳。

　　羅梅婭很確信在下一秒那只可憐的羊魔就會被她的拳頭打爆心臟，因為就算這些深淵中以巨大力量和強壯體格存在的生物抗擊打能力堪比米諾陶斯，但是龍族的力量并不是它們引以為傲的身軀可以抵擋的。

　　但羅梅婭確信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她親眼看到了一個白色的光球從她的臉邊擦過并擊中了那只可憐的羊魔，憤怒的她在腦海中馬上知曉了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但是這一瞬間所捕捉到的景象并沒能給她帶來多少的反應時間。在她扭曲的面容前，羊魔發(fā)生了爆炸。

　　再一次遭到綠色惡臭液體淋浴的羅梅婭憤怒地轉過頭惡狠狠地盯著克里，她確信就是這個混蛋干的好事。雖然在品性上她非常欣賞這個配偶的好友，甚至可以用臭味相投來形容，但是平時再好的關系也無法抹滅他現在對自己造成的損失。

　　然而當她轉過頭去后，看到的則是自己的配偶一臉驚恐的表情以及一旁那個自己本以為的兇手幸災樂禍的大笑。

　　她憤怒地走向了那個浪蕩子。自己的憤怒，配偶所造成的后果她打算讓這個混蛋來承擔。不因為別的，只是因為龍族的驕傲絕對容不下他人的嘲笑。

　　但還沒等她跨出兩步，背后發(fā)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她轉過頭去，看到剛完成的封印上開始出現了一條細細的碎紋。

　　“費格，你是不是諫言術的咒文念錯了？這個新的封印那么快就碎了？”

　　圣費格皺起了眉頭。利維奧家那個沒大沒小的小子對他的指責在他眼里根本沒有還擊的必要，但這蹊蹺的場面最為合理的解釋只有一種：自己在吟唱的時候，哪段內容出現了差錯。

　　但旁邊的菲利普卻完全不相信堂堂圣費格會在封印的諫言術------這個僅僅五級的神術上犯錯。事實上，這個簡單的諫言術大多數紅衣主教都熟練掌握。

　　雖然離得遠，但是他仍舊能夠清晰地看到全新的封印上，那蜘蛛網一般的碎紋正在慢慢地，一步步地擴大自己的面積。

　　令人尊敬的圣費格絕對不會念錯諫言術，事實上對諫言術也略懂一二的自己知道，如果念錯一絲一毫，那么整個諫言術都會不成立，也根本不會出現這個易碎的封印。那可能性只有一種，對面正在使用手段不斷進行破壞。

　　在所有人盯著封印，正在等待事態(tài)進一步發(fā)展的時候，神殿騎士團的副團長開口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是對面，對面在用什么手段試圖磨損封印。具體是什么手段我不清楚，但是短時間內快速破壞一個完整的，剛剛形成的封印，這一切所需的能量是巨大的。事實上，不僅僅是巨大，可以說是浩瀚?！?p>　　“我猜測不管對面使用著什么手段，這所需的能量一定是通過獻祭得來的。而看過剛才的羊魔的表現后，我大約推測出了是怎么回事?！?p>　　“羊魔是一種喜愛高溫的墮落生命，它們一般定居在存在熔巖的地勢附近。除了加瑞特和羅梅婭外，我們都去過“奇坦”的對面，那里雖然比這里溫度高上一些，但位置上卻屬于腐化平原的中心，對于羊魔來說，這個位置的溫度是它們感到憎惡的。”

　　“所以我推測，這個部族的羊魔是被某個更高層次的存在驅趕到那里去的，然后成功控制了心智低下的它們?！?p>　　“一個部族的數量大約在200只上下，而之前我們殺死的大約為50只的數量。那么剩下的恐怕變成了祭品并將它們的墮落生命轉化為能量，驅動著什么東西，而這個東西則是在不斷攻擊著封印?！?p>　　“現在的辦法恐怕只有再次去到對面，摧毀這個正在損耗封印的東西。”

　　聽了菲利普的解釋，加瑞特覺得非常驚奇。自己的好友從小腦子就比較遲鈍，他為什么能說出這樣一番詳細而又復雜的推測？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所有人目前都面臨著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如果封印繼續(xù)損耗下去，將在幾分鐘后完全奔潰。而如果放任對面這樣為所欲為，以那么短的速度持續(xù)不斷地損壞封印，那么整個薩羅就危險了。

　　毫無疑問，從好友剛才在路上為自己介紹的情況中得知，深淵生物的數量無窮無盡，而如果封印不能有效地封鎖住裂縫的話，那就完全不用那幾位擁有神格的存在出手，它們所需要做的僅僅是奴役并驅趕這些無窮無盡的墮落生物過來就行。

　　而這種情況的出現就意味著薩羅的陷落。

　　當涌出封印之間的墮落生物達到一定數量后，達雷爾盾就會被觸發(fā)。而觸發(fā)之后所有范圍內的區(qū)域將會被卷入黑洞之中，到時其中的無論是人類還是深淵生物都會在一瞬間度過自己的一生直至生命的盡頭，隨后化成飛灰并被抹除一切曾經存在的痕跡。

　　誰也不知道達雷爾盾的黑洞會持續(xù)多久，是否能夠將空間裂縫也完全吞噬掉。那位偉大的時間圣者所留下的關于達雷爾盾的信息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它形成的黑洞有一半的可能性無窮無盡，無法抹滅，甚至不斷生長，直至吞噬完世間的一切。

　　克里低著頭，他正在咬自己的大拇指指甲。加瑞特看著他，心里很清楚這是好友思考時的習慣。從小在所有人中，他是最聰明的一個，如果當前的局面能有人想出解決辦法的話，那一定是他。

　　果然，在加瑞特注視下的兄弟會首領放下了自己的手，他抬起了頭對所有人說：“沒辦法，只有過去?！?p>　　“這個局面必須得到解決，而且一定要快。不管它們在干些什么，我們一定要毀壞這個正在不停磨損封印的東西?！?p>　　“在封印破碎后，加瑞特留在這里。很抱歉將你卷入了神殿的事情，但是現在我們都需要你的幫助?！?p>　　“費格去把瑪蒂爾達、托羅全部叫過來，我們現在需要人手在這里防御。然后再召喚一個熟悉諫言術：封印的紅衣主教，他要負責起諫言術的吟唱。而你、瑪蒂爾達、托羅、加瑞特負責在這里防守，保護吟唱諫言術的紅衣主教?！?p>　　“我、菲利普、羅梅婭一起過去?！?p>　　“羅梅婭過去之后無論看見什么，其他的你都不需要管，第一時間顯露真身并將所有看到的一切全部用你的爪子拍碎?！?p>　　“菲利普，你第二個過去，為羅梅婭分擔深淵的注意力。保護她并注意觀察獻祭的祭壇，發(fā)現之后第一時間沖上去毀壞它。”

　　“需要注意的是，如果發(fā)現那邊有大君或者達塞琉尼斯的存在。菲利普，需要你硬頂上去?！?p>　　“我會進入‘迷霧’最后一個過去。你們倆需要的只是堅持一分鐘，一分鐘之內我必定會破壞那個正在磨損封印的東西，不管它是什么?！?p>　　他看著這對情人的眼睛，兩只手搭上了他們的肩。

　　“然后就像之前的無數次一樣，我們笑著回來?！?p>　　然后他轉向圣費格：“當封印破碎鐘聲響起后，嚴禁五級以下的人進來，叫他們全部滾到外城去。記住，這次不會是全面戰(zhàn)爭，而是一場迅速解決的尖刀行動?！?p>　　說完了這些，他搭著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的肩膀，靜靜地看著封印。

　　其實他心里很苦澀，對面必定會是一個陷阱。對方恐怕露出了無數的尖牙正在等待他們的光臨。不停磨損的封印并不代表什么，過來的永遠只能是低級別的生物也讓它們的行為更像是一種惡趣味。

　　但克里的心里很清楚，這樣徒勞無功的行為背后必定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陷阱?？峙聦Ψ浆F在正期望在封印的破損后，出現的是所有的神殿騎士團與神官部隊，這樣它們以巨大損耗為代價的陷阱才會得到應有的回報。

　　但就算明知這是一個陷阱，他們也必須要去！為了墮落生物不出現在世間，為了達雷爾盾不被觸發(fā)，為了一切！

　　看著好友堅定的神情，加瑞特發(fā)現自己從來沒有在這兩個人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神情，這讓他心中升起了無比的自信。

　　我一定會守住這里！

　　我必須要守住這里！

　　當一聲清脆的破碎聲出現在封印之間時，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氣。隨后穹頂的一個魔法印記亮起，為那座古老的鐘塔帶去了它唯一的使命。

　　羅梅婭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那些散發(fā)著惡臭的綠色血液會阻擋她的視線，她帶著堅定的神情，開始大步向封印沖去。

　　還有五步。

　　四步......

　　三步......

　　突然，她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了身后的菲利普。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為了這些人類去拼上性命。明明知道眼前的裂縫對面存在著一個古老的世界，這個世界中存在著一些連自己都無法企及的強大存在，而自己現在的行為無疑是去送死。但她發(fā)現她并不難過，反而很高興，很幸福，很自豪。

　　她是一條高傲的龍，活了上萬年歲月的她曾經厭倦了一切。在這些空洞的日子中，世間所有的變化都與自己顯得那么格格不入。

　　無論是羅瑞安人的崛起直至覆滅。

　　還是同類的一個個死去。

　　自己就像一個超脫世間的存在，僅僅用眼睛去觀察著一切。但當這一切接近自己時，自己又會將這一切推開。她不愿去接觸任何生命，魔獸也好，人類也好。

　　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這一切都是過眼云煙。

　　是什么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恐怕就是當那個臭女人來到自己面前的一刻。她貪婪的眼神，無恥的叫囂喚醒了自己沉睡已久的情緒。憤怒之中，她看到了這個男人，這個將會成為自己配偶的男人。

　　他的雙眼堅定，靈魂純潔，即使明知道是錯的，明明那堅定的眼神下隱藏著內疚與悔恨，但為了他的愛情，為了他的愛人，他義無反顧地赤手空拳與擁有強悍肉體的自己對抗。

　　如果這一切是為了自己，那該多好。

　　恐怕那一刻，自己就淪陷了。

　　羅梅婭露出了笑容，此刻仍舊沾染著綠色污漬的臉上卻顯得如此美麗，這個笑容如此清澈。

　　帶著笑容，她轉過頭，雙手漸漸長出了利爪，一對銀色的角正在她的耳邊升起。

　　下一刻，她跳入了裂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