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少女剛才仿佛又回到了窩在樹上盯著褚少游發(fā)呆的情景中,居然在未婚夫性命攸關的時刻不合時宜地發(fā)起呆來。
直到一直念叨著“水......”的銅章捕頭左少功的呻吟聲將她驚醒,她才回過神來!
不怪她臨時走神,要知道她也不過是個武功初成還未踏入江湖的少女,見到訂立婚約的良人,第一次正式見面自然勾起少女情思。
馬曉躺在地上,徹底失去意識,臉上紅的、藍的、灰的色彩頻現(xiàn),那是身體中的蛇毒輪番侵襲,在他身上的體現(xiàn)。
少女急忙在馬曉身上摸索一番,發(fā)現(xiàn)了幾個中毒的傷口,然后并指刷刷幾下,在傷口附近大穴要穴截脈封氣。
她從懷中掏出一把精致小刀,在馬曉中毒的幾個地方割肉放血,同時食指中指撮成劍指,然后運功于指間,從傷口附近逼運毒血。
一連四個蛇毒傷口處理完畢后,她忽然發(fā)現(xiàn)那只丑蛤蟆發(fā)出“呱哇”的叫聲。
她正心煩意亂,此時聽聞這蛤蟆聒噪,就想蓄氣發(fā)掌給它來上一下,將丑蛤蟆打成蛤蟆干,以消解她的煩躁。
就在她抬掌之時,忽然發(fā)現(xiàn)這只蛤蟆突然急促鳴叫了幾聲,倒不像是無意聒噪,而是有意提醒?
她壓下心頭煩悶,凝神望去,只見那只丑蛤手舞足蹈,舌頭一伸一縮,那只大號血蚊也在它舌頭上飛起落下。
然后這只丑蛤仰頭坐起,舌頭伸出讓哈喇子流到雪白的肚皮上,待積成一小灘后,帶著璞的前肢指著誕水更加響亮地鳴叫起來。
少女將劍握于手中,走了過去,一邊戒備一邊問道:“你是說他還中了你的蛤毒,需要用這誕水解毒?”
“呱蛙~呱蛙~~”
丑蛤再次伸出舌頭,同時帶璞的前肢指著血蚊,再指指肚皮上的誕水,同時鳴叫地更加響亮起來。
好聰明的蛤蟆,居然能聽懂人語,這丑蛤長的丑,靈智卻很高,它的意思是褚少游中了血蚊之毒,需要用它的誕水解毒?
少女凌空比了個劍花,在蛤蟆頭上刻了一個“丑”字,那額頭上的森冷殺機驚得丑蛤差點以為自己命絕于此。
好在小命無礙,智商高絕的它明白了這只是新主人的警告,它順服地“哇哇”叫了幾聲,表示自己的順從,是個大大的“良蛙”。
少女撿起一截長長枯枝,丑蛤極有眼力勁地四肢扒在枯枝上,然后被少女帶到馬曉身邊。
丑蛤盡量不讓自己背上膿包沾染躺在地上的人兒,然后舌頭沾著肚皮上的誕水點了點馬曉的靴子某處。
“呱呱~~”
少女看了看馬曉奔波了一天的靴子,又看了看丑蛤,皺著眉頭挽了個劍花,將朝靴切割為碎片。
“不好(哇),有毒(好臭)??!”
隨著馬曉靴子被切為碎片,奔波一天時刻奔逃的腳上發(fā)出一股難言的味道。
公孫勝男身法一展,瞬息之間遠去十丈,只有丑蛤好像很開心的樣子,還深深地吸了吸鼻孔。
少女等味道散盡,才紅著臉回到馬曉身邊,而那只丑蛤等味道散去了才一臉遺憾地停止吸氣,用它的舌頭沾染誕水舔舐馬曉被血蚊叮出的細小腫包。
這誕水并非單單是丑蛤口中的誕水,如果單是誕水反而與它背上膿包一般含有劇毒。
為馬曉解毒的誕水是丑蛤從腹中積蓄百毒凝結的“蟆寶”中反芻的精華與誕水結合的產物,能解蛤毒與血蚊之毒。
在丑蛤舔舐下,那個被血蚊叮出的膿包退去,而馬曉的小腿腳踝也褪去了腫脹。
只是那個丑蛤不過癮般將馬曉露出的腳丫子全舔了一遍,順便“呱呱~~”朝著少女表功,只是它卻不知自己表錯了意。
本來少女還想將丑蛤送給自家小弟當寵物,既可以逗悶又能當保鏢。
可是看到這一幕她明白過來,這只丑蛤雖然有些丑的可愛,可到底還是一只毒物,送給年幼的小弟并不可取。
而她自己本就有輕微潔癖,更不耐煩這個家伙跟著自己,那就只能給它重新找個主人了。
看到傷勢有所好轉的未婚夫,再看看對著他的光腳底板一臉渴望的丑蛤,少女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嗤一笑。
“就把這只丑蛤蟆丟給褚家郎君吧,畢竟他倆‘臭味相投’,不是嗎?”
馬曉要是知道少女如此編排自己,肯定會反駁,咱的腳可不是臭的,任誰連續(xù)不停地跑了一整夜,腳丫子都是這個味道吧。
可憐地蛤蟆老兄沒想到自己沒忍住心中欲望,這新主人還沒捂熱乎就又被送了人。
不過跟著馬曉,未嘗不是一場天大的造化!
至少在后期,內力值是“無限”管夠的。
少女的決定其實蠻正確的,那只蛤蟆看起來丑萌可愛,但是生性憊賴,賣主也賣得徹底,跟著“公孫秀”只能教壞小朋友,一人一蛙沆瀣一氣。
這只丑蛤蟆在新主人面前立了一功,還不滿足,蹦蹦跳跳來到歐陽烈身邊,在它懷中探進探出,用舌頭卷起幾只五顏六色的小瓷瓶來到公孫勝男旁邊。
看到這一幕的少女眼中笑意盈盈,心中卻若有所思。
她更堅定了心中想法,同時想到要不先把這只賣主蛤蟆調教一番,再送給褚郎君?
畢竟她想送禮物,可不想送個大麻煩!
少女雖然還未入江湖,但是作為一名絕世劍客種子,劍心通明,那只丑蛤心中所想在她心底仿若鏡子上的發(fā)絲一般顯眼。
少女屏息遠遠地用劍尖挑開瓷瓶,發(fā)現(xiàn)沒有隱藏手段后才按照丑蛤所示意那樣,按照綠、白、黃三色各一顆給馬曉喂下。
這歐陽烈心思也很歹毒,若是有人按照紅、灰、藍三種蛇的顏色喂服解藥,必然不得其法。
得虧有丑蛤這個內鬼,只是公孫勝男好看的眸底隱藏的寒意卻是更盛了幾分。
至于另一位銅章捕頭,雖然是她父親同僚,與她卻沒有半分關系,公孫勝男指使丑蛤給他喂食解藥,就不再過問。
可憐堂堂后天圓滿的金牌捕頭左少功,不但武功跌落境界,職位連降兩階六級,更是被一只丑蛤蟆給奪取了初吻。
而公孫勝男看著地上躺著的好看的人兒,忽的想到一個問題:
自己明明給褚郎君悄悄摸過骨,他的根骨確實難以武道筑基,自己本想晉級大宗師之境再幫他洗精伐髓,重筑資質。
那么是什么機緣讓他武道筑基,甚至短短兩三個月就修習出一身內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