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能夠暴起發(fā)難,并不代表他毫發(fā)無損,他剛剛可是實打實的承受了那一道湍流,要不是他這幅新的軀體還算堅韌,全身上下不知得斷多少根骨頭,不過他依然受到了不輕的傷勢,加上他后面的連續(xù)兩次出手,此刻臉色早已愈發(fā)蒼白。
但他現(xiàn)在仍然毫不猶豫地全速奔跑,不敢有半點松懈,哪怕傷痛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他依舊憑著強大的意志力給壓了下來,因為后面有一個可以輕松置他于死地的人,他沒想過對方能不能追到他,也沒有存在半分僥幸,因為在生死危機面前,哪怕只是丁點失誤都會讓他踏進萬劫不復之地!
那把油紙傘在他被湍流沖飛后便不知掉落在何處,但裝著呂力腦袋的蛇皮袋卻是依舊緊緊被他抓在手上,這是他假設實在逃不過去之后唯一的希望。
“李惜命,我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了......”
大雨傾瀉,不停地撲打在這個渾身是血的少年上,將他襯托地愈發(fā)艱難,但他臉上卻沒有任何絕望的表情,神色一片堅定。
宋代此刻并不知道,他一路奔跑的過程中,留下了點點血跡,即便此刻大雨傾盆,但短短時間內肯定沒法做到完全洗刷干凈的地步,所以很自然的成為了暴露他行徑的痕跡,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沒有任何方法遮掩,此刻他在那樣的狀態(tài)下能夠保持高速奔跑已是不易,沒法再要求更多了。
清海的速度很快,他的手上握著一張符紙,跑動之間宛如腳下生風一般,片刻功夫便跨越了幾條巷子。
他的臉色此刻充滿憤怒,生平第一次在弱小的人族面前吃虧,這是他有史以來最憤怒的一次,所以他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了那只螻蟻,狠狠出一口惡氣!
腳下的血跡沒能逃過他的視野,他停下腳步,沿著血跡的方向望過去,面前是一條坐落著很多戶人家的大街,要再往上看就快什么都看不到了,因為血跡已經被大雨沖刷地逐漸稀薄。
“等我把這里統(tǒng)統(tǒng)給毀了,看你能夠躲到哪里去!”
清海望著這條大街上的所有房屋,神色露出瘋狂,他此刻已經被宋代偷襲他的那一拳激怒,再也沒有之前那般行事低調的想法。
數(shù)張符紙從清海手中出現(xiàn),隨即他用力一甩,將符紙灑落四周,緊接著數(shù)道砰砰砰的爆炸聲憑空響起,許多房屋受到劇烈的沖擊,紛紛搖搖欲墜起來,將熟睡中的百姓驚醒,在他們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房屋逐漸崩塌,掉落下來的建筑物砸死了很多沒有及時逃離的百姓,一時間驚叫聲哀嚎聲連綿不斷,甚是慘烈。
始作俑者清海望著這一幕,露出得意無比的大笑,接著他眼神陰狠地望前方而去,今天的他只要還沒殺了那只螻蟻,那么任何建筑物都將不復存在!
......
燭光微亮,并沒有隨著夜色而就此熄滅,一旁的李惜命有點愣神地守在那里,自他妹妹死了后,他就再也沒有心思準時入睡,很長的時間都是在這里怔怔發(fā)呆,直到天亮。
占據他心神的東西并不多,大都是他和李惜蘭從小相依為命的日子,那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過往,但是美好思念完后總會由此想到另外一些不美好的片段,臂如他和李惜蘭遭到呂力追殺的那些痛苦回憶,每每想到這些他就痛心疾首,恨不得能夠代替他妹妹去死,也恨不得呂力能夠親手被他殺死。
但是世事并不能處處如他所愿,他無法代替李惜蘭去死,也無法親手殺了呂力。但是世事又總會在人身處絕望的時候給予希望,就像某人答應了他的條件,愿意用他的命去換呂力的命一樣,至少這是李惜命自己這么理解的,而這便是他唯一的希望。
想起早上他去見的那位少年,想起他最后臨走說的那番話所透露出的強大自信,至今令得李惜命都感覺有點不可思議,但是不可思議并不代表質疑,因為他隱隱覺得,那個少年真的會履行他的承諾,只是不知何時才能完成而已。
李惜命搖了搖頭,他現(xiàn)在只需要耐心靜等便是,畢竟人家都已經答應他了,他若是去催的話反而會惹得人家不喜。
一念至此,李惜命喃喃笑道:“惜蘭,哥今天去找那個之前救過我的那個少年了,我拜托他幫忙殺了呂力,他也答應我了,就是不知什么時候才能等到他的好消息,等他的好消息一來,哥立馬就給你報信,你也算是能夠含笑九泉了?!?p> 說完后,李惜命露出癡癡的笑容,接著便開始不自覺地留出幾滴眼淚......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自門外傳來,令得李惜命瞬間回過神來。
“誰啊?都這么晚了,外面還下著那么大的雨。”
李惜命一臉疑惑,但想歸想,他還是腳步不慢的去開了門。
“咯吱?!崩钕鼊倢㈤T大開,還未來得及看清對方相貌,那人已經撲倒在了他的身上,令得他大驚失色,差點就要大聲尖叫。
“別慌,是我。”宋代終于趕到了李惜命的家,但他此刻因為傷勢太重的原因,在李惜命開門的時候便一個腳步不穩(wěn)跌倒在他身上,隨即他趕緊制止了對方的喊叫。
“怎......怎么是你?你怎么傷成這個樣子?”
李惜命看清了對方的相貌,頓時嚇了一跳。
“砰!”宋代正打算提起力氣回答,誰料到遠處驟然響起一道爆炸聲,聲響巨大,震得李惜命周圍的房屋晃動不已,他們這邊自然也受到了波及。
“這......這是怎么回事?”李惜命一臉呆滯,望著仿佛地動山搖的房屋,短短時間他便連續(xù)遭遇兩次大變,自然有點不知所措。
這個時候也就只有宋代心知肚明了,但他知道不能在這里做任何解釋,因為這個架勢說明對方已經知道了他的蹤跡!
“走!路上我慢慢跟你說!”
宋代抓住李惜命的手,將他拽到外面,接著便往山道上跑。
“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惜命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宋代拽走了,他一臉驚慌,渾然不知宋代為何受了怎么重的傷?又為何如此迫切?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廢話!這是呂力的人頭!從今天起你這條命便是我的!我說什么你就做什么!”
宋代此刻半點廢話都不想多說,他放開了李惜命,將裝著呂力腦袋的蛇皮袋扔進了他懷里,吼完一聲后接著轉身便跑。
在宋代吼完那一嗓子之后,李惜命的大腦就已經一片空白了,他不敢置信地抓著宋代丟來的蛇皮袋,在那里傻愣愣的站了片刻。
“走?。∧氵€愣著干什么!”宋代回過頭再次對他吼了一聲,瞬間讓他回過神來,隨即李惜命再也沒有絲毫猶豫,他死死的抱著那個蛇皮袋,不顧一切地往宋代的方向跑去,嘴里還忘乎所以地大聲喊叫著。
“惜蘭,哥給你報仇了!哥給你報仇了??!哥給你報仇了......哈哈哈哈哈哈”
這一刻的李惜命激動程度已經不知該如何形容,他的神色狀若瘋癲,腳下也因為無比的激動而仿佛生風一般,不要命的往前跑著,他不知為何要跑,但既然那個人說要跑,哪他就一定得跑!
二人一路跑著,經由村子的東邊漸漸到達了孤寧山,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響一直跟在他們身后,偶爾還能聽到幾聲凄厲的慘叫聲和恐慌聲,令得不停奔跑的宋代面色越來越沉。
他們進入了一片樹林,隨后宋代開始緩緩停下,他知道此刻不管再跑多遠也是無濟于事,對方今晚肯定對他是不死不休,而現(xiàn)在他唯一的方法,只能是反殺對方!
李惜命緊隨其后,他見到宋代不跑了哪他也停下腳步,在那里大口的喘息著,這段不要命的奔跑路程對他來說可是累得不行。
未等他詢問宋代任何問題,宋代已經走到他的面前,將他懷里的蛇皮袋一把扯開,隨后一顆人頭骨碌碌的滾了下來,那顆人頭臉上還帶著驚恐,看面貌正是呂力無疑。
可能是所有的喜悅激動都已經在路上消耗殆盡,這一刻的李惜命反而什么興奮表情都做不出來了,他直接跪倒在宋代腳下,一邊叩首一邊大哭:“多謝小哥幫我報了這血海深仇,從此我的命就是你的了,多謝......”
“你先起來!”宋代此刻哪里有心情跟他多說任何廢話,他一把抓著李惜命的手,神色不容置疑地說道:“聽著!我不要你的命!你只需要按照我吩咐的做就好,我說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有任何質疑,明白嗎!”
李惜命死命地點頭,沒有再多說一句廢話。
“聽著,你先這樣試試,你把我......把我當成一個很強大的人,對,就是把我當成一個很強大的人,比魔神還強大的那種!”
宋代并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他只記得龍皇跟他說的就是讓人族去信仰他,哪如何做到讓人族信仰他?首先應該就是要信任他比魔神還強大吧?
李惜命驟然聽到這樣的說法自然有點懵,但他見宋代的神色仿佛要吃了他一般,知道此刻不能有任何猶豫,所以他堅定的說道:“小哥,哪我一邊心中按你說的這樣想,一邊喊出來?”
“好好好!你快點!”宋代哪里知道怎么做,只要對方配合就好了,他死命的催促道。
“你比魔神還強大,你比魔神還強大.......”李惜命對著宋代振振有詞的念道,這一幕若是換在平常自然好笑,但此刻的宋代卻是怎么也笑不出來,他死死的盯著李惜命,并且仔細觀察自己身上有沒有任何反應,但是在過了片刻后,卻是依舊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爆炸聲響漸漸消失,山腳下只傳來不絕于耳的哀嚎聲和哭喊聲,這個發(fā)現(xiàn)令得宋代心中越來越沉,他知道對方不可能這般輕易放過自己,但是爆炸聲響開始漸漸消失,那個魔族又想干什么?
宋代感覺自己快瘋了,他沒有任何正確的方法,只能這樣不行哪就換那樣來試,但他現(xiàn)在哪里有那個時間?這一刻他恨不得能把龍皇給抓來,問它到底什么才是正確的做法。
“你這樣,你聽我說,你把我當成魔神試試,快?!彼未Z無倫次地對李惜命說道。
“你是魔神,你是魔神.......”李惜命心里一邊想著站著面前的宋代是位高貴無比的魔神大人,一邊想著今天估計是自己最傻的一天了,不過他此刻并不在乎,命都是人家的了,哪里還管什么傻不傻的呢。
令得宋代快要發(fā)狂的是,他身上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到底問題出在了哪里?”每逢大事有靜氣,宋代知道自己這一刻越是危險就越要冷靜,方法一錯再錯哪就肯定自己心態(tài)出了問題,因為龍皇當日說的那些話對他來說算是比較詳細的,是他自己可能亂了分寸,沒有很好的讓李惜命去理解。
宋代慢慢調整了自己呼吸,心神稍微安定的同時開始思索龍皇當初對他說的所有話語,一遍遍地回想著,思考著。
“呼.......李惜命?!彼未o下心來思考后終于知道自己可能忽略了什么關鍵點,他出言打斷了李惜命的念叨。
“???”李惜命停下念叨,疑惑地看著他。
“你這樣想著,我們是人族,我們的統(tǒng)治者并不是魔族,而是我們自己,帶領我們的,是一個叫做人皇的家伙,現(xiàn)在,你就要把我,當成那個人皇!”
宋代明白自己走進了誤區(qū),一開始他就因為迫在眉睫的原因,想讓變化發(fā)生的越快越好,所以他就講得很簡潔,只以他自己為中心,卻是下意識忽略了“人皇”這個存在,而這恐怕才是真正的關鍵,開啟人皇氣運就是要在人族心中塑造人皇這個形象,信仰他才是人族真正的統(tǒng)治者才對。
“......好?!崩钕呀泴λ未f的話麻木了,如今宋代怎么說他就怎么做便是,雖然他自己并不理解這到底是要干嘛,但他依舊堅定的那樣想和那樣念叨。
“轟!”李惜命才剛剛想到人族的統(tǒng)治者是人族自己,就被后方突如其來的爆炸給沖擊而飛,宋代也沒有避免到這股余波,兩人被震飛后雙雙跌落,各自跌在一片草叢里。
“該死,就差一步......”這是宋代在高空中的想法,因為之前傷勢本來就很重的原因,他跌落下去后更是雪上加霜,疼痛牽發(fā)后令得他意識漸漸渙散,就此昏迷不醒了。
李惜命跌落后倒是沒有喪失意識,但也比宋代好不了多少,他咬咬牙,想要勉強支撐著站起,但最后都是徒勞,他只能在草叢里靜靜地躺著,意識也開始微弱。
大雨仍然沒有停止,順著山腳看去,立北村的東邊一片狼藉,無數(shù)房屋崩塌,許多百姓都在雨中痛哭,有的是在這場無名災禍中喪失親人的,有的則是痛心自己房屋被毀的,總之紛紛擾擾,仿佛天怒人怨般。
清海踏上了孤寧山,他依舊沒有找到宋代,但他相信宋代應該就是在附近,他剛剛途徑的村莊都被他炸毀了,但他仍然沒有找到宋代,那么只能是在這片山峰里。
“哼!等我把這一帶炸毀,看你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清海的神色猙獰,他并不知道宋代因為他的原因已經就此昏迷過去,還以為宋代仍然在潛藏中,所以他決心要把這一帶給炸毀了看看。
隨著符紙四處灑落,劇烈的爆炸聲響連綿不斷。
無數(shù)棵大樹被炸,樹枝掉落,砸死恰巧經過的野兔。
旁邊的河流小溪被炸,水花四濺,從中跳出翻著肚皮的死魚。
意外掉落在草叢里的李惜命有點擔心,因為他看過宋代的傷勢,知道他跌落后可能沒法像他這樣,還保持著一點意識,估計直接死去了也有可能,但他自己此刻也是自身難保,即使是再擔心也沒有用。
他現(xiàn)在仍然不知宋代的傷勢到底是怎么來的,莫非是去殺呂力后造成的?哪這樣他可就更加自責了,還有這些劇烈的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一切的問題,都沒有任何人可以給他來解答,讓他很是難受。
李惜命黯淡地閉上了眼,他覺得在這陣陣爆炸中自己已經喪失了生存的希望,所以他想等死,等死的過程中他回想起了過往。
他自幼父母雙亡,只剩下他和妹妹李惜蘭相依為命,因為無數(shù)場噩夢的原因他變得非常膽小,雖然后來因為一個泥人的原因他停止了那場噩夢,但他還是非常膽小,幸虧有他的妹妹幫助他,幫他招呼生意,不至于被人欺負,而這段時間是他們兩兄妹最平靜喜樂的日子。
但是新的噩夢開始了,那個叫呂力的好色之徒出現(xiàn),為了搶走他的妹妹不惜一切手段,他的妹妹被打傷,最后為了躲避呂力他們被迫逃離,沒想到呂力緊追不舍,他的妹妹因此跳崖身亡,他從此失去了所有的親人,這是他生命中絕對黑暗的日子。
他變了,回想起來他才知道自己已經變了,他不再膽小,不再畏首畏尾,因為他已經無懼生死,所以他變了,他甚至可以用自己這條命去換呂力的命,沒想到最后還真讓他換成功了,雖然他還沒有死,但他已經認定自己的命就是那個少年的,因為那個少年殺了呂力,那么他便再也不需要這條命了。
這么一想,他感覺自己實在太慚愧了,都沒有為人家做什么事就這么死去了,他也不想這樣占人家便宜,但沒辦法,宋代可能已經死了,他自己也離死期不遠了,所以他想了想,現(xiàn)在唯一的遺憾就是死之前沒有為那個少年做什么事吧?
“宋代,對不住咯,我才剛把這條命交給你,沒想到立馬就得被其他人收走了,死之前沒能為你做過什么事,真的太抱歉了,只能祈禱我下輩子能夠有機會還上?!?p> 李惜命在心里默默念叨著這番抱歉的話語,他是個老實人,老實人最喜歡的事就是安慰自己,哪怕說些傻話做些傻事他們也不在乎,最重要的就是自己能夠心安理得就行,所以他才在心中念起了這番“傻話”。
突然他想起了宋代最后讓他做的那件事,雖然他依舊覺得很傻,也覺得很不理解,但他依舊得做,因為這是那個讓他沒有任何遺憾的人留下的,那么他的話就是他的全部。
“我們人族......的統(tǒng)治者不是......魔族,而是我們......自己,我們的帶領者,是......人皇,我們的人皇是.......宋代?!?p> 李惜命睜開眼睛,隨后他用盡力氣將這番話說完,他是這么說的,也是這么想的,至始至終,沒有任何質疑,他可能不明白人皇是什么意思,但他認為如果按照這番話的意思,讓宋代做這個人皇的話,哪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人皇,聽起來感覺有點霸氣,雖然我并不知是什么意思,但我相信你肯定做得來這個位置?!崩钕谛闹心啬钇疬@個名字,接著他閉上了雙眼,準備等死。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隨著他剛剛那番話的說完,降落著傾盆大雨的陰暗天空,開始變了。
先是某個位置的層層烏云開始漸漸消散,隨后變得明亮無比,灑落出藍色的光芒,與四周的昏暗相比顯得極為格格不入。
緊接著藍色光芒于半空中凝聚成束,直直地降落在某個草叢上,無比炫麗,璀璨至極,隨后在那塊草叢中,漸漸地從里面升起了一道人影。
這一幕很是奇異,吸引了附近很多人的目光,然而他們并不知道的是,只有他們這些距離近的人才能看到這一幕,并且還看得有點模糊,而距離若是稍遠些的,則是完全沒有那個能力察覺,當然,一些修為已臻至高深境界的除外......
清海從天空開始灑落藍色的光芒的時候就已經發(fā)現(xiàn)了,他面色凝重地望著這一幕,完全不知怎么突然出現(xiàn)這么神奇的場景,緊接著當那道人影仿佛被光束吸上去的時候,他更加吃驚了。
因為那個人是宋代!
......
廣闊無比的金色空間內,一條足有幾十丈長的黃金巨龍正盤旋在上方,看它的樣子似乎在閉目養(yǎng)神,而當宋代這邊所發(fā)生的神奇景象出現(xiàn)后,它便緩緩地睜開了眼,兩顆充滿威嚴的龍目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似乎露出了一絲欣賞。
“這次的人族,還算不錯。”
......
大陸的中心之地,魔族最高統(tǒng)治者的集中處,魔神殿內。
身著紅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面色凝重地站在一塊石像旁,自宋代那邊發(fā)生了神奇景象后,他便一直是這般肅容。
“是從極北之地傳來的。”
“嗯,看來是前陣子那個沒有殺死的人皇轉世造成的,沒想到他這么快。”
兩道聲音的來源是那名中年男子和他旁邊的石像,隱隱聽去,那塊石像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絲吃驚的味道。
“要不要現(xiàn)在過去將他斬殺,免得被他成長起來,成為我們的心頭大患?!敝心昴凶优c極北之地隔著將近幾百萬里的路程,但他說這話的時候非常隨意,仿佛這個路程對他來說只有幾步遠而已。
“不行,若是你過去的話,它會出手。”
石像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我們現(xiàn)在沒必要向它開戰(zhàn),再說即使那個人族成為新的人皇,他的境界實力依舊不夠看,龍皇肯定會讓他接受一番磨礪,并且是不到生死關頭絕不出手的磨礪,只要到了那個局面,龍皇出現(xiàn)的話我們就聯(lián)手牽制,接著其他人就可以傾巢出動,一舉斬殺那個人皇轉世?!?p> 中年男子聽完后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現(xiàn)在就通知極北之地所有魔族過去,斬殺這個新的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