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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鎖桃花陵

第六章 伺機(jī)而動

緣鎖桃花陵 天琛若琰 3018 2020-03-19 19:41:00

  左右數(shù)著日子是越過越長,重闌的耐心倒是一反常態(tài)的好。仍舊每日每日的去玉禧宮,只是除去磨墨,倒也能和瓊妃說上幾句體己的話了。重闌總是能感覺到瓊妃看向自己的眼神分明是有所求助,可到底也不敢暴露身份,與這些人打交道果真是麻煩,既要思前顧后的,還要常把那些客套的、敬重的話語掛在嘴邊。碧桃笑說,再過些日子,恐怕這桃花陵不可一世的小主就要變成個八面玲瓏的巧嘴兒了。

  再說起這碧桃啊,著實(shí)是個沒什么計(jì)較的姑娘,不過數(shù)日,便被少師玉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雖沒將那女扮男裝攤開說,但這兒事總歸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有情人眼里,哪能計(jì)較這些無趣的,只管著得了空子,兩人相伴到處游玩,還美其名曰,盡地主之誼。借口著,重闌與瓊妃投緣,琥珀又常與秦兮豪一塊兒,丹緋總不知去處,唯有帶著空閑的碧桃,好好領(lǐng)略這罘雙國的民風(fēng)了。

  若說放在從前,重闌必定即刻打包了碧桃,扔回桃花陵去,叫絳桃好生修理她一番。只是畢竟不同往日,重闌也是初嘗情事,便已覺得心有千千結(jié),剪不斷理還亂。哪里還去管碧桃的春風(fēng)拂面,偶爾也會囑咐幾句,且不說身份委實(shí)有差,就沖不能說的理由、秘密,兩人也莫太走近了,只當(dāng)是游歷紅塵,玩玩,就作罷吧。否則,只能是不得善終了。

  可重闌也不曾想過,最終她卻是那個可以改變這一切的人,成全亦或是分散,都是她一念之間的事。

  話說回來,瓊妃自上次見過皇帝后,便越發(fā)消瘦,重闌回的早,便索性連膳也不用了,寫寫畫畫,也不出門。她這似乎就像凋謝的花,安靜的等待終結(jié),而念妃卻穩(wěn)不住了。親姊姊如此黯然神傷,做妹妹的,終究是血濃于水,牽掛著,擔(dān)憂著,自己也食之無味了。這下到叫這多情皇帝不知所措了,下邊的奴才見主子愁,急得不得了,只好獻(xiàn)計(jì)了——芳草碧連天,風(fēng)光明媚,春游打獵便是戶外散心的好活動。皇帝也知念妃與瓊妃姐妹情深,便帶上兩位妃子,攜幾位親信大臣、皇親國戚一同去狩獵場了。少師玉笙自然也是帶著一眾“貴客”一同前行了,于是重闌終于向這段羈絆的結(jié)尾邁進(jìn)了一步。

  巧巧的,狩獵場上就出了大事。

  念妃生性好動,剛到狩獵場,見過姐姐,便請旨要一塊上馬狩獵去。千乘時(shí)方見心上人心情大好,也顧不得其他,便準(zhǔn)許了。誰知舒以瑢一上馬便疾馳起來,眾人被引起了英雄熱血,跟隨著馳馬而出,一時(shí)之間走鳥走獸無不驚慌。重闌站在展望臺邊,琥珀支著傘,丹緋背著手立在身側(cè),道了聲,“你那桃花小婢同少師玉笙還是太近乎了些。”

  “可不是,都騎著同一匹馬,人家都是來狩獵的,他倆倒像是來散心的。”琥珀怨念的嘀咕著,還瞥著眼看了看同在狩獵場上的秦兮豪,委屈得狠。都怪碧桃鬧著要和少師玉笙一塊兒去狩獵,所以沒人給小主撐傘,怎么也不敢勞煩鳳凰的,最后害的自己不能同秦兮豪一塊兒,要在這兒候著。

  重闌一直盯著策馬在最前頭的皇帝和舒以瑢,直到再看不見人影才勾了勾嘴角,“碧桃初次結(jié)識凡人,好奇了些也是自然的?!?p>  “看不見了?”鳳凰捋了捋分外炫麗的毛領(lǐng),笑道。

  “有勞殿下了。”

  只見丹緋隨手揮了揮廣袖,重闌杏眼微瞇,恍然瞧見了舒以瑢的身影,不由得笑開,贊了句,“果真好法術(shù)?!?p>  便專心致志的觀察起來。

  “小主在看什么?”琥珀踮起腳尖越過重闌努力的往前看,她是靈獸,本就不同尋常,能望千里,可聽草動,只是實(shí)在想不通小主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如此興奮。

  丹緋回了句,“大抵是在看謀殺親夫?!毙睦镉胁唤拐u著,若是這小桃花真好上這口了,指不定以后阿夜也是兇多吉少了喲。

  “琥珀,一會兒若是念妃被送回營帳,你便趁著人少的時(shí)候去瞧瞧,若是沒受什么重傷,就同念妃說,我能幫她一個忙。她若不信,你只管使些小法術(shù)讓她信服,只是別叫旁人看到了?!敝仃@吩咐著,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舒以瓊的帳子里,丹緋跟上,忽的就不明白了,“小桃花,這一步走的委實(shí)急了些。”

  重闌并沒有停下步子,只是也細(xì)細(xì)解釋起來,“念妃較之瓊妃著實(shí)是簡單多了,如若初初遇上的是她,恐怕要省下好多時(shí)間。可好容易我才使得瓊妃露了些端倪出來,也不能就這么罷手,如今卻是要一箭雙雕,不,恐怕是一箭三雕了。皇帝今晚必定雷霆大發(fā),隨行的妃子除去念妃便是瓊妃,恐怕夜里是要歇在瓊妃的帳子里了,會發(fā)生什么我雖不知,但依著舒以瓊的性子,一定不會是什么好事。這姑娘若輸在情事上,恐怕就怪那性子太過強(qiáng)硬剛貞了?!?p>  “哦?這么說來,大戲才要上演了?”

  “殿下也起了興致?”

  “本殿往日里下凡游玩也愛聽上幾回戲,但小桃花編的這場,尤為精彩?!?p>  “這后宮里不勾心斗角,只知道聲嘶力竭和不斷掙扎,確實(shí)……特別。”

  說話間就到了瓊妃帳前,丹緋止步,沖重闌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自己這個風(fēng)華無雙的鳳凰王子,就不去那嫁作人婦的女子的帳子里了,省的人家暗自難過,怎嫁予的不是這絕代風(fēng)姿的丹緋殿下。重闌無奈聳聳肩,自個兒彎腰進(jìn)了帳子。

  才一進(jìn)去,便見瓊妃慵懶的躺在小榻上,玉似的手握著一卷書,自然垂下,似乎是在淺眠。喝!好雅興,外頭天大的事兒,到這兒確實(shí)云淡風(fēng)輕,不過一場夢。重闌笑了笑,緩步走去,清了聲嗓子,“娘娘快些起吧。”

  舒以瓊闔者的眼皮動了動,皺了眉頭,略有被擾清夢的不悅,“姑娘這是怎了,如今這才是越發(fā)不懂姑娘到底是要作甚了?!?p>  “呵,娘娘……”

  重闌話未說完,便聽見外頭慌亂的腳步聲,還有那慌張失措的呼喊,“不好了!不好了!念妃娘娘的箭射中皇上了!”

  才只這一句,便叫方才還悠閑自得的舒以瓊猛地睜開了眼睛,原是受了不小的驚嚇。重闌這才有了些得意,這姑娘果真不是什么好角色,人家家里雞飛狗跳她才開了心。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重闌躬身道喜,聲音輕極了,模樣也是十足的詭秘,“如今怕是天時(shí)地利極盡,娘娘的人和到不到,變是成敗的關(guān)鍵了?!闭f完便作勢要走,舒以瓊忙下了榻,問道,“姑娘到底是何許人,為何遲遲不肯表明身份?!?p>  這場仗,重闌贏了。

  原本是要比著誰更沉得住氣,想著這瓊妃左忍右忍,還拖著重闌一并忍,最后卻仍是先開了口,這下重闌已不單是得意了,卻也不回應(yīng),只管走了。如今娘娘是沉不住氣了,可也不瞧瞧她重闌小主有沒有興趣玩下去了。現(xiàn)下,念妃娘娘應(yīng)該比瓊妃更有意思了。

  “本以為你要從這瓊妃動手的?!钡ぞp跟上大搖大擺走著的重闌,他最近依然閑到只用跟著這小姑娘到處跑的地步了。

  “我原也是這樣以為的,只可惜這造物弄人喲?!鼻七@語氣,聽上去分外的可惜,只是那小模樣,一臉的嘚瑟和傲慢,十足要?dú)馑廊恕!暗钕?,您活了這么久,可曾覺得有什么是能掌控的嗎?”

  “這萬事萬物自有自己的發(fā)展,由因結(jié)果,并非是誰人去掌控的。”

  “殿下說的有理,這便是神與人的區(qū)別。人總想改變命運(yùn),改變現(xiàn)狀,好似是花了心思便能將這世界扭轉(zhuǎn)一般?!贬鳙C場的日頭明媚至極,照的重闌眼眸閃閃生耀,“我常覺得若真有人始終這么相信著,或有一天也能扯下那九天之上的神仙。”

  “許是得看看是什么人?!?p>  “哈,總不是這場戲里的誰。但我卻十分喜歡讓他們都無路可走的時(shí)候,再出手?!?p>  “難不成這大業(yè)里還需要你去收集數(shù)人的希望?”

  “哪兒能啊。若是希望能收集起來,那該是多么強(qiáng)大的力量。只是倘若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誰能幫他們,這怎能是失去了希望。不過是剛走進(jìn)了絕望罷了,說也好笑,他們絕望的時(shí)候來找我,又帶著希望獲得破滅,而我似乎有十分貪戀這樣的感覺。”

  丹緋靜靜的看著重闌,這張青蔥的臉上,好似有千萬年的歲月痕跡,卻又始終年輕如初。丹緋想不通重闌明明可以知道一切,明明只要再好好想一想,就能把千絲萬縷聯(lián)系到一起,可是為什么她什么都不想。那是因?yàn)榈ぞp并不知道,重闌是一個膽小的姑娘啊……

  “小主,念妃說她等著您。”

  “哎呀,好極了,要準(zhǔn)備去下一個地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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