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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凝傳奇

第二章 迷失森林

冰雪凝傳奇 飛羽神奇 9649 2020-02-19 20:08:16

  傳送陣對人體是有損害的,它很特別,并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通道。在傳送過程中,不單有時空位移,還有相位轉(zhuǎn)換。時空位移相當(dāng)快,它所產(chǎn)生的拖拽力,會使身體受傷。一般情況下修為越低,這種傷害越明顯,所以修為低的靈虛山弟子,禁止乘坐傳送陣。青嵐記得很清楚,他第一次乘坐傳送陣,腸胃感到了明顯的不適,一整天都沒吃下飯。

  冰雪凝來到陣中心之后,立即感到了拖拽力,回身剛要詢問這正常嗎,隨后眼前便是白光飛逝,片刻之后白光散盡,發(fā)現(xiàn)自己已在一條小河之上。

  小河隨著地勢“嘩啦啦”地向下流去,它的上游是一處斷壁,小河在那里形成了小瀑布。在這小瀑布的下面,水面比較平靜,冰雪凝就是從這水里冒出來的,水面隨著冰雪凝的出現(xiàn),泛起了兩米多高的水花,水花散落,水面白氣翻滾,很快便在水面上凝結(jié)出了一塊面積不小的冰蓋。

  水花落入水中,確切地說是冰珠落水,因?yàn)樵谒ㄏ侣涞倪^程中已經(jīng)凝結(jié)成了冰。

  冰雪凝臉上的驚慌還未消散,眼望四周,郁郁蔥蔥的山林,腳下是冰蓋,河水繞過冰蓋繼續(xù)向下流去,在冰的下面是一個法陣,它還在散發(fā)著白光。

  按理說,有人從法陣中出來,水花飛濺正常,結(jié)冰就得說道說道了。水結(jié)冰是因?yàn)楸┠闹畜@慌,冰遁術(shù)就自己發(fā)動了,使得身邊的水結(jié)成了冰。

  冰雪凝上了岸,岸邊有一塊不小的石頭,她便坐在了上面,等待其他人被法陣傳送過來,同時也是要休息一下,可能是法陣的緣故,法力變的有些不平穩(wěn)。冰雪凝望著水面的法陣,只過了片刻功夫,她見到法陣失去了光亮,然后不見了,她猜想可能是法陣關(guān)閉了,只是不知是何原因。

  既如此,冰雪凝也沒有必要在這里等候,于是起身準(zhǔn)備離開,而就在這時她看見有個類似于竹筒的東西從河水上游飄了過來,然后被那正在融化的冰蓋擋住,冰雪凝再次踏上冰蓋,發(fā)現(xiàn)在那里的果然是個竹筒子,一寸多粗,一尺多長,一端被木塞塞住,想必里面裝了東西,輕飄飄地在水面上浮動。

  冰雪凝將它拾起,單手拿掉木塞,發(fā)現(xiàn)竹筒子里面是一個卷軸,其長短和竹筒子差不多,卷軸外壁上寫著天之書。冰雪凝本想立即打開卷軸,看看里面寫的是什么,可是卻發(fā)現(xiàn)上面有封印。青弘越告訴自己尋找卷軸,沒想到這么容易就遇上了。既然上面有封印,為安全著想,還是暫時不要打開得好,于是便將卷軸收了起來。

  那只竹筒子冰雪凝本要扔掉,可是又改變了注意,林子里一定不會遍布水源,這個竹筒子用來裝水,再好不過了。自己可能用不上,但能助人為樂也是件好事。

  青嵐和莫名一同進(jìn)入?yún)擦?,青嵐有點(diǎn)特別,是考生的同時,也是靈虛山弟子,雖然不知莫名是何人,可有個伴兒總比自己一個人要好,他總不至于要謀害自己的性命吧。

  他們在林中尋找卷軸,找了很久,之后在一個樹杈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樹葉將它遮擋,如不仔細(xì)觀察還真是很難發(fā)現(xiàn)。青嵐飛身跳起,將它從樹杈上取了下來,上面寫有“地之書”三個字,看起來也沒什么特別的,手掌般大小。青嵐擺弄了兩下,就把它打開了,里面只有兩行字,青嵐一看,面如土灰。

  卷軸里寫的內(nèi)容是:擒拿一名考生到目的地,被擒者將被淘汰。

  青嵐看著這兩行字,字體彎彎鉤鉤,像極了丹惠的筆跡。青嵐為了通過考試,自然也偷聽了一些師兄們的議論,關(guān)于卷軸他也聽到了一些,卷軸里的內(nèi)容是青弘越吩咐師弟出的考題,并準(zhǔn)許自由發(fā)揮,出什么題都行,他從駱冰澤那里打聽到他出的考題內(nèi)容是抓野雞,打野兔之類的事,可是沒想到丹惠的考題是擒拿一名考生。

  青嵐知道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只怕自己將會是被擒的最好目標(biāo),容易得手自然不用說,而且自己是靈虛山弟子,就算被擒也不會因?yàn)檫@事而被逐出師門。

  在大殿,難怪丹惠會對青嵐說那樣的話“到時被淘汰了,可不要哭鼻子吆”,原來他出的考題對青嵐如此不利。

  現(xiàn)在只期盼這樣的卷軸只有這一個,而青嵐也只是自我安慰罷了,他知道丹惠不可能只寫一個這樣的卷軸放在叢林里,一定會有很多,目的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考題。

  “哎,怎么了,寫的什么?”莫名問道:

  “啊哈——沒,沒什么,抓野雞之類的,這個考題是我的了?!鼻鄭挂惑@,又擔(dān)心又尷尬地笑著說道:

  青嵐一邊說,一邊倉促地卷起卷軸,然后塞到了懷里。他不能讓莫名看到這內(nèi)容,否則自己的境況會更加不妙,他可能隨時都會把自己擒了,來個五花大綁。有一點(diǎn)也值得慶幸,還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兒,就算他看出異常,也不會傻到在此之前翻臉,畢竟自己是靈虛山弟子,多多少少也是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價值的——即使沒有,也要裝有。

  白曉笙和曲芙靈也已經(jīng)進(jìn)叢林了,不多時之后,他們便遇到一人,此人稱自己也是考生,因?yàn)槊月妨耍c白曉笙和曲芙靈搭個伴,一同去目的地。

  白曉笙爽快地答應(yīng)了,他們聊著家常,稱兄道弟,并肩而行,曲芙靈走得稍靠后一些。他們走著走著,眼前便沒路了,腳下雜草叢生。白曉笙突然停下了腳步,而此人不明所以,就問道:“白兄,怎么了?”

  “哦,沒事?!卑讜泽匣貞?yīng)道:

  白曉笙的話音剛落,曲芙靈從后面突然向前,很用力地推了他一把,他為了不趴倒在地,本能地向前邁了一步,他的腳著地,而地面卻不平實(shí),腳一踩便向下陷去,進(jìn)而他就趴在了地上。他倒下之后,身下立即升起一張網(wǎng),他被網(wǎng)在其中,被吊到了半空。

  他掉到陷阱里了,白曉笙看著他,表情說不出的淡漠,之后一句話都不說,回身和曲芙靈往回走。

  “哎——你們?nèi)ツ?,我掉陷阱里了?!贝巳撕暗溃?p>  白曉笙聞聽,轉(zhuǎn)身說道:“你說你是考生,可是參加預(yù)選的四十二名考生里,我怎么沒見過你呢?”

  白曉笙說完,和曲芙靈沿原路返回,頭也不回,任憑此人在那里大喊。

  “哎,你們回來,把話給我說清楚?!贝巳艘恢焙?,直到白曉笙和曲芙靈走得沒人影,然后他從懷里取出一把匕首,把網(wǎng)割斷,一邊割,還一邊自言自語道:“幸虧早有防備,帶了一把匕首?!?p>  白曉笙說得沒錯,這個人確實(shí)不是考生,他是監(jiān)考人,他本想把白曉笙帶入陷阱,然后再出手制服曲芙靈,這樣他們倆不被淘汰,也會耽誤到達(dá)目的地的時間,可沒想到是自己掉到了陷阱里,原來他們早就識破了自己的伎倆。

  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看來青嵐的師兄們會給他們出各種各樣的難題呀!

  此時此刻,白曉笙和曲芙靈也找到了一個卷軸,曲芙靈把它打開了,念道:“抓一只野雞,兩只野兔,三只蜈蚣,四只螞蟻,五只——”

  “五只”后面不是曲芙靈不讀了,而是卷軸上面只寫到了這里,后面沒有字,沒有內(nèi)容了。白曉笙見到曲芙靈不念了,以為是遇到什么難捕的東西,然后說道:“怎么了,五只什么?”

  “沒有了,就寫到這里?!鼻届`說道:

  曲芙靈把卷軸遞給了白曉笙,白曉笙接到手中看了一眼,然后說道:“果然??此坪唵危鋵?shí)根本做不到,因?yàn)檎l也不知道要抓五只什么東西才算完成任務(wù)?!?p>  “那怎么辦,無法完成,那這個卷軸豈不是一點(diǎn)兒用都沒有嘛?”曲芙靈說道:

  “不,也不一定,姑且收著好了?!卑讜泽险f道:

  白曉笙將卷軸收好了,而就在這時耳畔傳來“救命”聲,聽起來已是相當(dāng)危險(xiǎn),歇斯底里中透著驚恐。

  他們聞聲而去,沒奔出多遠(yuǎn),便見到了詳情,一條巨蟒拖著一個人在他們眼前掠了過去,速度非常快,轉(zhuǎn)眼間就不見了蹤影,救命聲也隨之遠(yuǎn)了。不待它們有所動作,又有一黑色身影從眼前一晃而過,向著巨蟒逃跑的方向,直追而去。

  眼前的情景變化雖然快,可白曉笙和曲芙靈依舊看清了狀況。巨蟒拖著的人是青嵐,雖然還沒正式蒙面,但預(yù)選的時候,他站在駱冰澤后面大家都看見了,并且很清楚地聽到駱冰澤叫他青嵐。至于后面的身影,他們也認(rèn)出了是誰。他是莫名,可能白曉笙和曲芙靈還不知道他叫什么,可他的身形和容貌還是認(rèn)識的。

  白曉笙不再耽擱,叫上曲芙靈,也飛速追了過去。這里林木叢生,御劍飛行術(shù)不太好用,莫名只能在地面飛馳追趕,終于追近,此時也終于看清與巨蟒一起逃跑的還有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那巨蟒的主人,一定是他命令巨蟒去抓青嵐的,他肯定也找見了丹惠的考題,即擒拿一名考生,而他選定了青嵐。

  此人見到莫名已經(jīng)跟近,跑是跑不掉了,于是便停了下來,巨蟒則是撤到了他的身后,尾巴還卷著青嵐的腰。

  “哎,把他放了?!蹦竽侨朔帕饲鄭?。

  “如果不放呢?!贝巳嗽瓉硪彩怯膊纾讨掾医邪?。

  “那就讓你出局?!蹦f道:

  “風(fēng)大不怕閃了舌頭,現(xiàn)在可是我占上風(fēng)。”此人說道:

  “哦?是嗎,雖然我還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你跟了我們很久,就是在等我們分開,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diǎn),他是靈虛山弟子,你不敢讓他死,所以我并不因他而受威脅,你我依舊是平等競爭?!蹦f道:

  此人見到莫名把話挑明了,便擺開防守陣勢,因?yàn)槟f得很對,現(xiàn)在雙方確實(shí)沒有優(yōu)勢和劣勢的區(qū)別,而且那小子在自己手里反倒像是累贅。

  此人嚴(yán)陣以待,而這時巨蟒湊到了他的旁邊,嘶嘶地吐了兩下舌頭,應(yīng)該是向他傳遞了某種信息,而他也聽懂了,然后向著旁邊的草叢里大喊道:“藏頭露尾,還不出來。”

  話音落下,白曉笙和曲芙靈從草叢里走了出來。白曉笙瀟灑地走到了莫名一邊,并笑著說道:“有意思,有意思,我們也想要他?!?p>  白曉笙說著,指向巨蟒尾巴卷著的青嵐。三方經(jīng)過片刻的沉默,而后又是白曉笙將沉默打破,說道:“我知道,你只是想完成任務(wù)而已,我們也是,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我們這也有個卷軸,上面寫有任務(wù),你不妨聽聽。”

  白曉笙說著就把卷軸打開了,念了那卷軸里的內(nèi)容,說道:“抓一只野雞,兩只野兔,三只蜈蚣…怎么樣,這個任務(wù)總比對付我們?nèi)齻€要容易吧?!?p>  白曉笙不能把所有內(nèi)容都讀完,如果讓那人聽出端倪,事情就不好辦了。白曉笙一邊說,還一邊把卷軸內(nèi)部朝外展示了一下,讓那人看看卷軸里不是空白,確實(shí)有內(nèi)容,可是距離較遠(yuǎn),他不可能看清字體,最多也只能看見“一”或是“三”等數(shù)字,而且白曉笙只展示了一下,就算此人能洞察秋毫,白曉笙也不會給他時間去看清楚每一個字。

  白曉笙見到他開始猶豫了,就卷起卷軸又向前走了幾步,然后停下,彎下腰把卷軸放在了地上,之后又退回原處,并說道:“只要讓那小子走過來,卷軸就是你的。”

  此人上當(dāng)了,跟白曉笙做了交易。當(dāng)青嵐走過來之后,白曉笙讓青嵐和曲芙靈先退走,而他和莫名斷后,緩步后退,消失在了草叢后面。

  已經(jīng)退走一段距離,白曉笙立即招呼著眾人快走,如果那個人夠聰明,發(fā)現(xiàn)內(nèi)容有蹊蹺,說不定會派大蟒蛇追來。

  他們跑了很遠(yuǎn),沒見背后有動靜,就慢了下來,白曉笙多心了,那個人根本沒看卷軸里的內(nèi)容,拾起卷軸匆匆離去,他還擔(dān)心白曉笙他們會返回來再把卷軸搶回去呢。

  他們進(jìn)林子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此時正好到了溪水邊,他們就在這里休息。青嵐也有時間向曲芙靈詢問那卷軸的事。

  “那考題多簡單,怎么能給那可惡的家伙呢?”青嵐說道:

  “你不知道,那卷軸內(nèi)容有問題?!鼻届`說道:

  “有什么問題?我駱師兄跟我說他出的考題是抓野雞,抓野兔,我沒想到還真就有這樣的卷軸?!鼻鄭拐f道:

  “你沒看到那卷軸,它的內(nèi)容不完整,三只蜈蚣,四只螞蟻,五只——“五只”后面就沒有內(nèi)容了,誰都不知道是五只什么東西,根本沒法徹底完成任務(wù)?!鼻届`解釋道:

  青嵐聽完,很無奈,他的師兄出的考題一個比一個坑人。曲芙靈見青嵐沉默,而后說道:“哎,那大蛇為什么抓你呀?”

  “為什么,因?yàn)檫@個唄?!鼻鄭拐f著就把自己懷里的卷軸給曲芙靈了。

  曲芙靈接過卷軸,將其打開,看了一眼,然后忍不住笑了出來,而后說道:“原來如此,抓你就對了,能完成任務(wù)通過考試,又不得罪人?!?p>  “啊——你也可以呀,一舉兩得嘛!”青嵐看起來有點(diǎn)不高興,但也可以理解,考試本來是要證明自己不比別人差,可現(xiàn)在倒有些適得其反了。

  “嗯,嗯,如果明天日落時還沒找到其它卷軸,我一定會這么做的。”曲芙靈說得有些開玩笑,或許她看出青嵐不開心了。

  在那廣場上,白曉笙和莫名已經(jīng)打過照面,現(xiàn)在在河邊休息,他們也有時間聊一聊,并分析如何才能通過考試。

  “既然那卷軸內(nèi)容不完整,我們可以把它補(bǔ)充完整,也沒必要把它送給別人呀。”莫名說道:

  “起初我也這么想,可是后來發(fā)現(xiàn)那字體在陽光下略顯金色,恐怕不那么容易模仿,況且我也沒有隨身帶筆墨的習(xí)慣?!卑讜泽险f道:

  “既如此,那我們也可以辯駁說第五項(xiàng)內(nèi)容是空白,無需完成,只要我們堅(jiān)定這樣的立場,他們也駁不倒我們?”莫名說道:

  “雙方都無法將對方駁倒,可事實(shí)上我們是處于弱勢的,如果他們以此為由,執(zhí)意不收我們?yōu)橥?,我們也是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卑讜泽贤nD了一會兒,又說道:“我們不妨換個角度想,為什么會有如此蹩腳的考題。我和芙靈剛進(jìn)叢林之時遇到一個人,他自稱是考生,迷路了,要與我們同行,可是我不記得考生里有他,后來他要把我們帶到陷阱里,我就更加確信他不是考生,結(jié)果芙靈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他自己掉到陷阱里去了。”

  “這么說,考題就不僅僅局限于卷軸了!”莫名說道:

  “是呀,而且我覺得卷軸就跟那陷阱是一樣的,都是大坑,讓人自己往里跳。”白曉笙說道:

  冰雪凝離開河邊,走到小瀑布的上面,放眼望去,郁郁蔥蔥,一望無際的叢林。第一場考試結(jié)束時間是明日傍晚,時間還算充裕,因?yàn)榉嚨挠绊懛€未平復(fù),冰雪凝也不打算凌空飛行,那會加速疲勞。林中危險(xiǎn)程度尚且不明,考試內(nèi)容也不知曉,也不知道還要在林中留多久,疲憊對自己不利。

  冰雪凝在林中已經(jīng)走了很久,開始時發(fā)覺有些動靜從隱蔽處傳來,后來就什么都沒有了,難道之前是錯覺嗎?直到現(xiàn)在她又發(fā)現(xiàn)了情況。

  這里林木高大,雜草很少,有一個人倒在一棵大樹下。冰雪凝看見,小心地靠了過去,走近后方才發(fā)現(xiàn)那人的身邊有一個卷軸,與自己的一模一樣。冰雪凝將它拾起,發(fā)現(xiàn)封印已經(jīng)打開,又把它湊到鼻子前輕輕聞了一下,聞到了淡淡的迷藥味,如果大量吸入定會昏睡過去。冰雪凝又看了一眼表皮上的封印符文,自己的卷軸幸虧沒有打開,不然肯定被迷暈到那條小河里了。

  冰雪凝見他很難醒過來了,便起身繼續(xù)前行,去尋找更多線索。她又向前走了些許時間,來到一片空地,那邊還有個茅屋,屋前還有一人正在獨(dú)自對弈。冰雪凝走近茅屋,發(fā)現(xiàn)她認(rèn)識那個下棋的人,在大殿后面就是他把自己的木牌掛在掛鉤上的。沒有別人,他就是歐陽晴。冰雪凝知道此事不簡單,可還是上前開口搭話。

  “請問師兄,如何稱呼?”冰雪凝問道:

  “你看這盤棋,黑子贏,還是白子贏?”歐陽晴說道:

  “我不會下棋?!北┠f道:

  “人生如棋局,不會下沒關(guān)系,但要看得懂。”歐陽晴說道:

  “師兄可否告知目的地在哪?”冰雪凝問道:

  冰雪凝見到歐陽晴在那里坐著,盯著棋盤,大拇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枚棋子,一直沉默,并沒有要回答問題的意思,于是她就轉(zhuǎn)身走了。然而,冰雪凝才剛剛走出兩步,歐陽晴食指就指向冰雪凝,而后指尖發(fā)出一道柔和的白光將她打中。冰雪凝立即感到身體失去了知覺,腳步就再也無法向前邁了,她中了定身術(shù)。

  冰雪凝被定在了那里,歐陽晴手中的那枚棋子也隨后落在了棋盤上。之后,他說道:“把背后留給敵人是很愚蠢的,你難道不知?”

  冰雪凝總是把右手放在身前,并且把大拇指和中指輕輕地碰在一起。此時被定身術(shù)定住,也是這個手勢。就在歐陽晴說話的同時,冰雪凝右手的大拇指和中指間閃出了光亮,光亮退去,身體便恢復(fù)了知覺,她解開了定身術(shù)。

  冰雪凝迅速回身,并說道:“這盤棋,我贏?!?p>  話音剛剛落下,冰雪凝的右手呈劍指狀已經(jīng)指向了棋盤,隨后發(fā)出一道白光將整個棋盤冰封,歐陽晴無法落子,黑白棋子原本還存在變數(shù)的格局瞬間定格到了那里。

  歐陽晴面無表情。冰雪凝收回劍指騰身而去。

  冰雪凝走后,茅屋中走出一人,是青弘越。

  “她的右手果然不是習(xí)慣性動作,能解開你的定身術(shù),很少見呀?”青弘越說道:

  “剛才的定身術(shù)阻斷了法力的循環(huán),而她的手指交碰在一起,又形成了第二個循環(huán),繼而解除了定身術(shù)??梢钥隙?,一直都在結(jié)印?!睔W陽晴說道:

  “想必是獨(dú)門秘術(shù),而且她的冰遁術(shù)與丹惠的也不太一樣。”青弘越說道:

  “如你所說,她發(fā)動法術(shù)時,好像真地省去了提煉法力的這個過程,咱們這一輩弟子中恐無人有此修為?!睔W陽晴說道:

  “或許是天賦,并非通過修行所得。”青弘越說道:

  密林荒無人煙,怎么會有個茅屋?其實(shí),那茅屋是歐陽晴的一件法寶山河社稷圖所化,冰雪凝離去之后,歐陽晴向著茅屋伸伸手,然后一副大畫軸的輪廓就出現(xiàn)了,茅屋和局部樹叢,都涵蓋在大畫軸里。之后,大畫軸卷起,并縮小,恢復(fù)到一般畫軸的尺寸后,緩緩地落到了歐陽晴的手里。

  進(jìn)入?yún)擦智?,青弘越說過要找到指引,它會告知目的地在哪兒。冰雪凝不知該往哪兒里去,只能在林間漫無目地走。

  日暮時分,冰雪凝遇到了玉溪桐,他在林中逃竄,從亂木叢中穿出時,遇上了她??辞樾嗡脑庥龈鄭共畈欢?。

  追趕玉溪桐的兩個人見到冰雪凝似乎不好惹,面都沒露便退走了。其實(shí)他們兩人和玉溪桐是一起被駱冰澤送入密林的,起初還好,后來獲得了一個卷軸,即丹惠出的那道考題,于是三人之間遂生芥蒂。玉溪桐見到他們二人關(guān)系很好,總背著自己竊竊私語,當(dāng)他們又得到一個卷軸之后,玉溪桐大感不妙,他們都得到了卷軸,自己再不開溜,恐怕就沒機(jī)會了。玉溪桐沒有成功脫身,被他們二人攆得跟孫子似的,幸而遇到了冰雪凝。

  “他們走了嗎?”玉溪桐還在喘著粗氣,說道:

  “應(yīng)該走了。怎么回事,是誰在追你?”冰雪凝問道:

  “別提了,都是因?yàn)槟蔷磔S,寫得什么擒拿一名考生,被擒者將被淘汰。他們倆穿一條褲子,要把我拿下。如果不是遇到你,他們不會這么輕易罷手的?!庇裣┍继拥睾苁抢仟N,倚著一棵樹,一屁股就坐在了樹根旁,簡單地向冰雪凝講述了緣由。

  “又是一道怪異的考題。你不怕我跟他們一樣——”冰雪凝說道:

  “相由心生,你信不信。你不像是那種人,啊——我們好像還沒正式認(rèn)識呢?我叫玉溪桐,溪水河畔的梧桐?!庇裣┱f著,從樹根旁站了起來,既然是自我介紹,自然得鄭重一些。

  “我叫冰雪凝。你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冰雪凝說道:

  “我還行。天快黑了,我們不能在這過夜,誰知道林子里有什么危險(xiǎn)?!庇裣┱f道:

  他們漫步向前走,玉溪桐已經(jīng)疲憊,不適宜快速行進(jìn)。

  “我這有水,一定跑了很久了吧。”冰雪凝一邊說著,一邊把身上帶的那個竹筒遞了過去,里面的水是她在河邊取的。

  玉溪桐對冰雪凝帶有這樣的竹筒子感到奇怪,而心中的欣喜把奇怪掩蓋了,因?yàn)樗娴目诳柿?,他接過去,喝了一口,然后說道:“這里沒有竹林,哪來的竹筒?”

  “是我撿的,我進(jìn)叢林的地方有條小河,竹筒子從上游飄了下來,本來是裝卷軸的,后來我用它裝了水。”冰雪凝說道:

  “物盡其用,挺好的。”玉溪桐說道:

  玉溪桐和冰雪凝邊走邊聊,自從第一次見到冰雪凝,就發(fā)現(xiàn)她的右手總是在身前保持那個手勢,感到不可理解,現(xiàn)在走在她的旁邊,雖然猶豫了幾下,可還是開口問了,說道:“啊,我好奇,你的右手是一直在結(jié)印嗎?為什么呀?”

  “有些不能言說的緣由,你就當(dāng)我是在修煉吧”冰雪凝說道:

  夕陽已落下山,紅彤彤的云遮住了半邊天空。此時冰雪凝二人到了溪邊,溪水清澈見底,兩岸開闊,火燒云倒映在水中。冰雪凝望著天空,她看到一道“火焰”從火燒云里落了下來,落地點(diǎn)在溪水下游的地方。它像是火焰,卻又不是火焰,看它落下的軌跡,倒像是飛鳥著陸,因?yàn)樵诮咏孛娴臅r候,它有明顯地減速。

  “你看到了嗎?”冰雪凝說道:

  “啊,不像是隕火?!庇裣┱f道:

  白曉笙他們還在溪邊,那里有一堆柴火,青嵐在生火,而且使用的是最原始的那種方式,即鉆木取火,這個地方氣候濕潤,鉆木取火沒那么容易成功,青嵐在那里還在不停地努力。而就在這個時候有“火焰”從白曉笙和曲芙靈的后方飛掠過來,而莫名和青嵐在白曉笙二人對面,莫名看見一道紅光已撲到近前,大喊一聲“趴下”,與此同時推了青嵐的后背,青嵐本來是跪坐在那里,正在鉆木取火,被這猛地一推整個人就趴在了地上,而后莫名的臂膀死死地壓住青嵐的后背,不許他起身。

  白曉笙已經(jīng)感到了熾熱迅猛撲來,而后就聽見了莫名的喊話,他當(dāng)機(jī)立斷也顧不得回頭查看,立即上前帶著旁邊的曲芙靈,一起撲倒在地。

  四人剛剛趴下,便感到火一般的灼熱從身體上邊掠了過去。白曉笙抬頭看,莫名用肘支起身回頭看,他們都看見那“火”是一只鳥,熾熱如火,只見這鳥煽動翅膀飛高,很快調(diào)頭又飛了過來。

  “水里水里,快到水里。”白曉笙見勢不妙,立即拉起曲芙靈,招呼著莫名青嵐往水里跑。

  火鳥來勢迅速,莫名見之,祭出仙劍,將它攔下。青嵐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發(fā)現(xiàn)此鳥形如燕雀,尖喙利爪,火眼紅毛,而莫名以氣御劍與其纏斗,阻止它前進(jìn)。

  溪水不深,淺的地方剛剛沒過腳腕,潛水躲避無法實(shí)現(xiàn)。

  莫名使用御劍術(shù),在遠(yuǎn)處攻擊火鳥,阻止它前進(jìn),同時也避免它靠近自己,讓自己受傷?;瘌B不戀戰(zhàn),轉(zhuǎn)而飛高,然后通過俯沖加速,把莫名的仙劍甩在后面,朝著曲芙靈就撲了過來。

  曲芙靈一看這情形,頓時慌了,后退一步卻被水底的石頭絆倒,一屁股坐在了水里。青嵐見到此情形,從水底摸起一塊石頭用力拋了過去,正好打中火鳥的腹部,而火鳥對此全然不予理會,看都沒看青嵐一眼。白曉笙神情沉著,眼中閃露金芒,卻是一閃而逝,因?yàn)榫驮谶@個時,曲芙靈轉(zhuǎn)身要往前奔爬的時候,在她的身后一道冰墻拔地而起,擋住了火鳥。原來是冰雪凝趕到了這里。

  火鳥見到眼前出現(xiàn)一道冰墻,立即扇動翅膀,減速轉(zhuǎn)而向上。而就在此時,莫名的仙劍已經(jīng)追到了它的背后,火鳥加快翅膀的扇動頻率來躲閃利刃。飛劍緊貼著翅膀的下面飛過,來不及轉(zhuǎn)彎,就插在了冰墻之上。

  火鳥飛向空中,鳴叫一聲之后,溪水里的眾人便看見,它的身后拖著星火,而后它的身體也很快燃燒了起來,盤旋兩周之后就徹底燃燒成灰燼而消散了。

  眾人感到無比驚奇,不知該怎么解釋眼前的事情。白曉笙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冰墻上的仙劍,此時莫名還在昂頭觀望那飄飛的星火,仙劍擦過火鳥時,被一股熾熱侵入,阻斷了他和仙劍之間的聯(lián)系,致使仙劍失控,撞穿了冰墻。

  白曉笙注意到冰墻上沒有裂紋,而仙劍插在了冰墻之上,將墻體穿透,孔洞表面的冰還在融化。

  仙劍緊貼著火鳥的翅膀飛過,難道火鳥被仙劍劃傷了?流血了?仙劍上沾的血融化了冰,畢竟它是那么的熾熱。

  眾人回到岸上,好在沒有人受傷。冰雪凝等六人本來就面熟,自我介紹相對也就簡單多了,更何況冰雪凝和青嵐相互間已經(jīng)能喊出對方的名字了。

  剛剛的事來地迅猛,去地奇妙,他們免不了要討論一下原因,發(fā)表一下看法。

  “怎么回事,這也是考驗(yàn)嗎?”冰雪凝問道:

  此時青嵐在那里,又再拾弄木柴,鞋子褲腿都濕了,尤其是曲芙靈,全身基本都濕透了,一定要生一堆篝火把衣服烤干,馬上就入夜了,夜里氣溫下降,會著涼的。青嵐聽到冰雪凝的話,立即回應(yīng)道:“肯定不是,我大師兄做事很謹(jǐn)慎的,不會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xiǎn),只是為了考驗(yàn)咱們的本事。”

  “說的是——如果不是你用冰遁術(shù)結(jié)出冰墻,擋住火云鳥,我們肯定會有大麻煩。”白曉笙說道:

  “火云鳥?就是剛剛那只嗎?”曲芙靈受驚不小,心跳得還有點(diǎn)亂,她聽到白曉笙提到了火云鳥,好似很感興趣,而后說道:

  “據(jù)書中記載,火云鳥以火焰為食,瀕死之際會自燃身軀,是一種很特別的生靈?!卑讜泽险f道:

  “瀕死之際?我的劍應(yīng)該是沒傷到它,就算傷到了也不會致命?!蹦f道:

  “應(yīng)該是傷到了,冰是被融化了之后,才被你的劍穿透的,否則冰上就會被擊出裂紋,甚至是崩碎?!卑讜泽险f道: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它流血就會死去?”莫名說道:

  “啊——誰知道。哎,青嵐,趕快弄火,晚上會很冷的?!卑讜泽蠜]有對莫名的推測給出看法,或者他對古籍中講述的“特別”還有別的想法,沒有對莫名的疑問給出更多的解釋,而是去催促青嵐動作快點(diǎn)。

  “我再去撿些柴火?!庇裣┱f道:

  “我也去吧,最好是能打個山雞野兔什么的,這樣就有晚餐了。”莫名說道:

  “一起去吧。”冰雪凝說道:

  林中不安全,至少有一些心懷叵測的考生要完成考題而到處抓人,于是冰雪凝,玉溪桐,莫名三人一起進(jìn)了林子,而其他人留在原處繼續(xù)生火。

  火云鳥攻擊白曉笙等人,確實(shí)不是青弘越等人安排的測試。當(dāng)時駱冰澤和丹惠就在附近,曲芙靈身處險(xiǎn)境的時候,如果不是看見冰雪凝趕來了,他們肯定是要出手相救的。而現(xiàn)在太平無事了,他們也終于安心些了。

  “這火云鳥是哪來的,咱們靈虛山可沒有??!”駱冰澤說道:

  “會不會是哪位考生用通靈術(shù)召喚過來的?!钡せ菡f道:

  “火云鳥很特別,一但流血便會自燃身軀而死去,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選擇它作為靈獸,更何況它又不像鴻鵠燕雀那樣處處可見,只能憑機(jī)緣遇到。”駱冰澤說道:

  “它已化為灰燼,看來真得是被那把劍傷到了。哎,師兄,那把劍亮白透明,似有似無,又如此厲害,是傳說中的承影嗎?”丹惠說道:

  “承影有影無形,在黎明和黃昏時方才顯形,而他那把劍一直亮白,顯然不是承影?!瘪槺鶟烧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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