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特克斯很快就跟上在了照片后面,畢竟對付這些妖魔鬼怪的東西,照片顯然更加在行。
跟著走的時候,那股絲線被拉扯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很顯然有什么東西過來了。
根據(jù)黑色書上的內(nèi)容,納特克斯不難猜出這是那只女鬼的另一位姐妹,不然怎么能叫做“雙生姐妹”呢?
期間納特克斯試圖拿到那張漂浮在空中的照片,但每一次納特克斯伸出手都被它躲開了,或者干脆用那些手護(hù)住。
很明顯,照片就是這只怨鬼的一大弱點。
不過它為什么沒有攻擊納特克斯,這個原因納特克斯至今也沒有找出。
照片忽然停下,納特克斯也跟著停下來,看來那家伙就在附近。
絲線被拉扯的聲音就在他周圍游蕩,搭配手電筒營造出來的環(huán)境,一切都會讓正常人陷入被恐懼支配的狀態(tài)。
當(dāng)然,僅指正常人。
納特克斯拿著手電筒來回照著,每每只能看到一些黑色絲線的末端,這只怨鬼的移動速度相當(dāng)?shù)目臁?p> 而它正繞著自己游動,似乎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jī),又或者是忌憚自己旁邊的存在。
在納特克斯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這只怨鬼終于是動了,耳邊絲線被拉扯的聲音逐漸放大。
然而下一秒,非人的慘叫聲響起。
納特克斯條件反射般拿起躁動的黑色書想要將其進(jìn)行吸收。
但還沒等他這么做,兩條手臂就分別抓住了他的手腕和臉頰,將其舉了起來。
那手臂的力氣非常的大,納特克斯根本無法動其分毫,尤其還是在半空中,臉頰上是皮膚與骨頭被擠壓的疼痛,納特克斯的臉也變得十分滑稽。
“唔!唔!唔!”
納特克斯舉著另一只抓著手電筒的手,企圖把臉上的那只手掰開,但后者紋絲不動。
眼看那九顆頭顱已經(jīng)變成了兇惡的模樣伸向那只怨鬼,納特克斯大腦不斷運(yùn)轉(zhuǎn),企圖找到擺脫的方法。
要是這只怨鬼被照片吸收的話,那么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黑色書上的這一頁都將永遠(yuǎn)無法填上知識了,這是納特克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忽然,他心生一計,勉勉強(qiáng)強(qiáng)伸出了舌頭,然后在臉上的手的手掌上舔了兩下。
兩條手臂立馬條件反射地松開。
納特克斯落到地上,顧不急身體的疼痛,連跪帶爬地推開一條條手臂和一顆顆腦袋,硬是擠到怨鬼面前。
“別害怕,我來救你了!”納特克斯一邊用嚴(yán)肅的語氣說著,一邊將敞開的黑色書拍向了它的腦門。
后者迅速被吸收。
納特克斯松了一口氣,然后興奮地翻動起來,將目光看到了浮現(xiàn)出來的新知識上。
書頁最上端的“雙生姐妹”后的“殘缺”消失不見了。
而雙生姐妹的模樣也被印成了一副動態(tài)圖,圖中是兩個渾身赤裸肢體扭曲的女性,無數(shù)的黑線圍著它們。
納特克斯正忘我地看著,忘了自己身邊還圍繞著九顆神色不善的頭顱。
那九顆頭顱兇惡的模樣沒有褪去,而是緩緩靠近了納特克斯,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猙獰。
但其中一顆嘴巴兩邊被撕開了,以詭異的弧度向上彎曲的腦袋緩緩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帶著迷離的黑色眼眸。八顆腦袋全都一滯,然后帶著不甘回到了灰燼之中。
灰燼消失,照片緩緩飄到了地上。
“呼,看來這一次的干貨很多,應(yīng)該能讓我在巫術(shù)方面有新成果?!?p> 納特克斯說著合上了黑色書,轉(zhuǎn)身看到了腳邊的照片。
照片恢復(fù)原樣意味著這個地方不可能再有什么妖魔鬼怪的玩意了。
他撿起照片,將其一并收納回空間戒指中。
他深吸幾口氣,覺得那種瘋子的思維和原來的自己實在是不相配,自己還是用回科學(xué)家的理性思維比較好。
那種思維還是留到極端的情況再用好了。
當(dāng)他再次睜開眼睛后,眼睛中的怪誕已經(jīng)消失不見,剩下的是平靜和冷漠。
現(xiàn)在,他還需要想想怎么離開這個鬼地方。
靠著一番摸索,納特克斯成功來到了別墅的頂層閣樓。
閣樓有一扇窗戶,他要觀察一下那些迷霧是否還在,以及可能的危險性。
納特克斯打開窗戶,所見一切和預(yù)想中的一樣,迷霧籠罩了一切,什么都看不到。
因為納特克斯打開窗戶,迷霧開始涌入閣樓。
于此同時,自己的耳邊開始出現(xiàn)奇怪的低語聲。
他迅速關(guān)上了窗戶,低語聲也隨之消失。
“初步判斷,這種迷霧具有讓人產(chǎn)生幻聽的能力。但或許是因為我曾經(jīng)是混沌種族的原因,迷霧對我無法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至少在意識層面不能,它可以使我產(chǎn)生幻覺,和我能聽到水母的歌聲而不會出現(xiàn)任何異常相比,這種幻聽?wèi)?yīng)該是體現(xiàn)在生理層面上的。
“我之前在窗戶那里看到的怪物,很明顯,迷霧中不止有這么一只怪物。無法判斷它們對我是否會產(chǎn)生敵意,但謹(jǐn)慎一點是最好的。”
納特克斯想著,拿出了水母雕像。
“水母你認(rèn)為眼前的迷霧是什么東西?”
水母雖然是雕像,但它身為混沌種族,依舊能通過常人無法想象的方式觀察這個世界。
“唔……這些迷霧身上有著我很熟悉的感覺,像是同胞的衍生物……”
“迷霧中是不是有很多的怪物?”
“對,它們身上同樣有這種感覺,雖然更為微弱。”
“你的歌聲能不能影響到它們?”
“我們這種正牌的混沌種族天生比這些衍生物高級,當(dāng)然可以……唔,事實上,就算我不唱歌,憑著你身上散發(fā)的氣息,它們也不敢攻擊你。”
納特克斯笑了笑,這正是他想要的答案。
水母沒有任何理由騙他,所以既然它這么說了,那就一定是真的了。
混沌種族比人類單純多了。
得到答案,他準(zhǔn)備繼續(xù)實驗。
他再次打開了窗戶,讓迷霧進(jìn)來,這一次他沒有關(guān)上窗戶。
迷霧很快就籠罩了閣樓,周圍變得朦朧不堪,同時納特克斯能感覺角落中開始出現(xiàn)某些東西了。
“水母,唱首歌,聽著那些聲音難受。”
納特克斯指的是身處迷霧中的那些幻聽,他已經(jīng)聽了幾十年的幻聽了,不想再聽了。
“暗痕留下一道蒼涼,天邊劃過一曲紅痕……”
?。ㄏ咕幍模?p> 水母開始唱歌,這次的歌聲居然帶著一股濃濃的國味。
歌聲一下子驅(qū)散了幻聽,迷霧也不再給他一種粘稠的感覺,變得稀松了許多。
而角落中的存在也慢慢回歸黑暗的世界。
納特克斯下了樓,看到樓下也充滿了迷霧。
沒有多想,推開大門來到了外面。
一時間,納特克斯感覺到迷霧中多了很多惡意的目光,但很快那些目光就消散了,仿佛是看到了比它們更為可怕的存在,縱然對方只有兩個,但那種天生的氣場足以讓它們低下可憎的頭領(lǐng),然后匍匐離開。
……
殺馬特少年看呆了。
“這不可能!這家伙怎么可能啥事都沒有就穿過了死海的迷霧?。俊?p> 他感覺自己的人生觀都要被摧毀了,他記得自己小時候有次乘船不小心進(jìn)入了死海中。
整艘游輪一下子被迷霧籠罩,開出來時,整艘船上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當(dāng)時的他按照輝光教會的方法,遇到自己無法理解的恐怖存在:不要去看,不要去聽,不要去想,等待它們離開。
于是自己活下來了。
直到今天,擁有著令大多數(shù)人類生畏的詭譎能力的他,每當(dāng)入夢時,依舊會回到那艘無人的游輪、迷霧之中匍匐前進(jìn)的怪物、天空不可直視的巨物、海水深處的可憎觸手、讓血液結(jié)冰的低語……
他怎么也想不到,憑什么這死海的迷霧對他沒用,憑什么!
殺馬特少年的手重重捶在地板上,看向箱子重的納特克斯的時候眼神充滿了殺氣。
……
正在尋找著實驗素材……哦不!是找到離開辦法的方法的納特克斯忽然感覺眼前一亮。
周圍的迷霧居然正在消失,短短幾息時間,迷霧就完全消失了。
不過天空的血色依舊沒有退去。
“嗯?新變化,又有新東西來了嗎?”
納特克斯猜得不錯,街道盡頭處出現(xiàn)了兩個巨大的人影,而伴隨著它們每一次的落地,帶來的是沉重的聲響。
納特克斯退后一步,拿出了高腳杯,高腳杯瞬間變形成廚刀,無數(shù)的血管長出形成了五條粗壯的觸手。
眼前的一切仿佛是一個修羅場一般,空氣中彌漫著嚴(yán)肅,血色的天空仿佛飄落了很多很多的紅色顆粒。
它們渾身呈蒼白色,盤虬的肌肉堆在身體的表面,巨大的爪子連接著結(jié)實的手臂,沒有臉只有一個長著牙齒的空洞。
足足有四米高,毋庸置疑地一個可怕怪物。
兩只巨人看到納特克斯后,停了下來,那空洞看不到任何表情。
緊接著它們擺出了攻擊姿態(tài),朝著納特克斯奔去。
健壯的身體帶來的居然是更為迅捷的速度,轉(zhuǎn)眼之間它們便沖到了納特克斯的面前,舉起恐怖巨爪拍了過去。
砰!
一聲沉悶,納特克斯眼神平靜地看著眼前兩頭被觸手擋下攻擊的巨人。
在納特克斯的控制下,觸手再度生長,死死地環(huán)繞兩只巨人的爪子,然后尖端刺進(jìn)了手臂的血肉之中。
“游戲結(jié)束?!奔{特克斯的笑容中帶著輕松。
巨人掙扎著想要逃脫,但身體很快就消瘦下來,直至變成干尸。
觸手拔出,納特克斯能感覺到高腳杯的實力仿佛又更強(qiáng)一些了。
看著眼前的兩具巨大的干尸,納特克斯露出微笑。
要是換作剛來到世界的那會,自己遇到這種東西說不定會被秒殺,不過嘛……今非昔比了。
巨人被殺之后,納特克斯再度聽到了異樣的聲音。
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