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喜歡大伯、大堂兄的性子,雖說火爆一點,可人家護短,又不是打架,肯定是講道理。
雷銘冷斥道:“大吵大鬧一場,這就算出頭?好了,五郎,明兒一早,你把這封信寄出去。華卿出了這么大的事,總得告訴你姑父姑母一聲?!彼铝艘豢跉猓皠e沖動!吵鬧于事無補,有他們源家后悔的一天?!?p> 雷崇喜道:“爹有主意了?”
“問這么多作甚,將信寄出去。”
雷崇從雷岺手里奪過信,“爹,明兒我一定將這信寄出去。”
雷銘道:“越快越好?!?p> “好!好!”
既然雷銘要出手,他們就不必再去找大伯說道了,兄弟二人轉(zhuǎn)身往自己院子溜去。
雷銘望著漫漫長夜,一手負后,一手望天,“妹妹,既然你護不了自己的女兒,不如過繼給我罷。我們夫妻盼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到了這年紀,也生不出女兒了,不如給我……”
華卿生得好,那雙眼睛像極了他們的父親。
活脫脫就是雷家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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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卿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間,一股香甜美味的液體滑入嘴里,微軟微糯,清香美味,吞咽下腹,遍體舒服,每個毛孔都溫暖與輕快起來,曾經(jīng)承受的巨大的痛楚在這一剎煙消云消。
方氏的身上散發(fā)出迷人的慈母光芒,溫柔,陽光,就像一輪太陽。
姜奶娘看得入神,即便是自家夫人,也沒這般溫柔而慈愛地照顧過姑娘。“二舅夫人做的粥真香,聞著就好吃?!?p> “老爺特意讓二郎換了半斤靈米回來,專門給華兒熬粥吃,大病初愈,定要好生將養(yǎng),女兒家比不得男兒,原就嬌弱,可不得好好補?!?p> 靈米被稱為天朝皇家的貢米,整個大陸最好的靈米都進貢給圣京天子宮,外頭能買到的靈米,一斤售價二兩黃金計,便是這半斤,怕是雷二老爺醫(yī)館幾個月賺的錢都搭進去了。
外頭一聲獅吼,一個直振耳膜的聲音咆哮而至:“雷銘,你給我滾出來!源家那些人什么意思??。∧憬o我出來說清楚。”
華卿睡得正沉,享受著二舅母溫柔的呵護與照顧,被這一嗓子吼出,立時睜開了雙眼,陽光穿透窗欞,在地上形成朵朵光梅,看著光影,已是午后時分。
方氏將手里的碗遞給姜奶娘,“是大伯來了,你照顧華兒,我去瞧瞧?!?p> 待方氏趕到前院堂屋時,雷鎮(zhèn)、雷松父子已經(jīng)坐在上頭,雷嶺正招呼仆婦丫頭沏茶水。
雷鎮(zhèn)氣哼哼地打量著四周,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正四下掃視,“雷嶺,你爹呢?”
“我爹在府里研究他的藥方子,我哥去杏林館了,今兒有一批藥材入庫,他得去清點?!?p> 雷鎮(zhèn)想到今兒的事就來氣,正要再吼,就見一個松青色衣裙的婦人移了過來,滿腔的怒火,在看到方氏時,雷鎮(zhèn)消了大半,不是他不能發(fā)火,而是他也是講道理的人,委實對這么個嬌滴滴的婦人發(fā)不起火,他這弟妹可是書香門第舉人家的千金,比不得他娶的媳婦是鏢局姑娘出生,能罵得,甚至還能與他過招。
“大伯來了!”方氏溫婉一笑,接過仆婦手里的茶水,親自給雷鎮(zhèn)沏茶,“初一時去東城,聽大嫂說,大伯送了一批貨去都城,給大郎媳婦預(yù)備的聘禮都齊全了?”
雷鎮(zhèn)滿腹的火苗此刻被這嬌嬌柔柔的關(guān)切聲音一問,立時又消了大半,幾乎都要見不著火星子了,他干笑兩聲。
浣水月
讀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