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看到你們都還生活的不錯我就放心了?！?p> “瓦妮莎也不是那個離開了爸爸就要嗷嗷大哭的小女孩了，真是懷念啊?！?p> “爸爸！”
沃倫的話顯然是戳到了瓦妮莎的痛腳，她在茶幾底下踩住了自己父親的腳面。
“人老了就是喜歡想這些東西，你們別介意?！?p> 呵呵笑了幾聲，沃倫一口喝干凈陶瓷杯里的紅茶，扶著膝蓋站起身。
“維克多，照顧好瓦妮莎還有你的小女朋友?！?p> 又眨巴兩下眼睛，沃倫說完便留給維克多三人一個瀟灑離去的背影，他還得趕緊回去照顧他的馬兒們。
“他總是這么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嗎？”
哈迪德好奇的目光望向那座不太挺拔的身軀，連貫的腳步扎實且飽含力道。
“他就是那樣，無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時間就是他的一切?！?p> “他不會輕易放過手頭上的任何一秒鐘?！?p> 瓦妮莎收拾好桌面上的茶杯，把碟子上還有幾塊沒有享用完的精美糕點偷偷塞進(jìn)嘴里。
“它們可真好吃，哈迪德。我覺得我這輩子可能都離不開你了，要是蛋糕店沒倒閉的時候碰到你多好。”
瓦妮莎的嘴巴被點心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嘴角上還掛著些乳白色的淡奶油。
維克多朝著她指指自己的嘴邊，她才堪堪反應(yīng)過來，舌頭一卷又美美地品嘗起淡奶油的滋味來。
“我得出去一趟，晚上你們自己解決好了?！?p> 紐約發(fā)布的緊急警報還沒有解除，但大多數(shù)人們的生活已經(jīng)逐漸走上了正軌。
巨型土球的出現(xiàn)就像是流星一般，只不過是在人們茶余飯后的生活中留下了一個不小的談資。
“小丑先生你好。”
“您好，小丑先生?！?p> “小丑先生今天要點什么？”
維克多帶著面具走進(jìn)飛車幫的酒吧里，飛車幫的產(chǎn)業(yè)在默默吞并掉小半墨西哥幫的有生力量后煥然一新。
尼克終于不用每時每刻盯著自己的錢袋子，而是能有些多余的錢來擴展下飛車幫的周邊。
飛車幫酒吧最近計劃在皇后區(qū)多開三家分店，憑借尼克積累下的酒水走私渠道，他們能私下里搞到很多實惠的好貨。
“一杯白水就好，謝謝?！?p> 無視掉火辣吧臺女郎暗中送來的秋波，維克多獨自霸占了飛車幫酒吧最角落里的卡座。
“他是誰？最角落的卡座不是只有尼克老大才能坐嗎？”
新招收進(jìn)來的菜鳥們邊收拾桌子邊偷偷用眼角打量著這個神秘的來客。
“管好你們的眼睛，那是尼克老大的合作伙伴。”
老鳥們互相敬上一杯俄國進(jìn)口來的伏特加，辛辣的酒液在身體里迸發(fā)出股股溫暖的熱流。
飛車幫的日子在一天天的變好。
“你來了？真是稀客，我以為你會跟我撇清關(guān)系呢?！?p> 尼克的臉上咧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維克多簡直就是他的福星。
吞下部分的墨西哥幫讓飛車幫能在皇后區(qū)徹底站穩(wěn)腳跟。
武器，人員，地盤，當(dāng)然最重要的還是墨西哥幫苦心經(jīng)營的海外渠道。
“我正在逐步接手墨西哥幫所有的生意，只要牽涉到人口流動的活動都被我直接砍掉了。”
維克多眼里的詫異簡直快要凝成實體，尼克不爽地深吸了口雪茄。
“為什么要這樣看著我？”
“我說了，我是真的很討厭買賣人口那種勾當(dāng)，那不是人該干的事?！?p> “在我的家鄉(xiāng)，買賣人口是要會人炸掉墳?zāi)沟?。?p> “我可不想我死后的墳?zāi)挂院蟊蝗苏ㄉ咸?，那場面肯定會很糟糕。?p> 緩緩濾出口醇香的煙氣，尼克從公文包里掏出來張薄薄的文件推到維克多面前。
“這是什么？”
尼克鄭重其事地遞上一支黑色的簽字筆，放到維克多的手邊。
“股份，飛車幫酒吧的股份?！?p> “我不喜歡占別人的便宜，等價交換是我的原則之一?！?p> “你幫我吞下了墨西哥幫，我給你我能給出的最高報酬?！?p> 尼克叼著雪茄拍拍手，食指和拇指伸出做出兩只手槍的模樣。
“就像打劫要買槍一樣，沒有錢沒有槍，沒有槍就沒有錢?！?p> 維克多笑了，第一次感覺到面前的光頭大個子是個有趣的人。
怪不得單憑個人就能讓飛車幫在皇后區(qū)各方豪強中生存這么多年。
他推開了合同，食指點點自己的太陽穴。
“好好想清楚，我還沒滿十八歲。簽了合同也沒有法律效應(yīng)?！?p> 尼克聽了當(dāng)即大笑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地灌下一大口烈酒。
“哈哈哈，是我的疏忽，每次都會下意識地把你當(dāng)作成年人看待?！?p> “但是這些股份會一直給你留著，沒有人可以替代你在飛車幫崛起路上的地位?！?p> “哪怕是我也不行。”
維克多思索一番后沒有出言拒絕，把合同拖到自己的面前，拿起簽字筆爽快地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歡迎！”
尼克蒲扇般的大手遞到身前，維克多用前半個手掌輕輕握了一下。
“感謝你的邀請。”
兩個人打心底里明白，互惠互利合作共贏才是最好的合作方式。
尼克可以幫助維克多解決生活上的麻煩，讓他不至于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得動用沃倫爺爺這尊大佛。
而維克多神鬼莫測的實力更是可以充當(dāng)飛車幫身后的大山，在他們崛起的旅途上保駕護(hù)航。
“現(xiàn)在整個皇后區(qū)都在盯著墨西哥幫這塊肥肉，我只是暫時性地依靠危言聳聽來穩(wěn)定住了局面?！?p> “等到他們發(fā)覺你并不會卷土重來之后，這幾條街道就會成為深海里誘人的鮮血，吸引來無數(shù)饑不擇食的鯊魚?！?p> “所以你的意思是。。。”
“假設(shè)，我只是在做出假設(shè)。如果小丑這個狠角色能夠時不時出現(xiàn)在皇后區(qū)，或者只要是紐約市內(nèi)。”
“就可以為我們贏得寶貴的時間，這樣不需要你大動干戈地出手，從而導(dǎo)致幫派間強烈的反彈?！?p> “我們可以暗中積蓄力量，完整地接受墨西哥幫遺留下來的所有網(wǎng)絡(luò)，雖然其中當(dāng)然也少不了火拼。”
“但是比起讓你再重現(xiàn)一次覆滅墨西哥幫的慘案，那真是小巫見大巫。”
“況且過多借用你的力量也有可能讓剩下的幫派暫時團(tuán)結(jié)起來，造成不必要的強烈反彈?！?p> 尼克在面前的黑色大理石桌上用手指點著桌面寫寫畫畫。
一張謀劃已久的巨大藍(lán)圖就在這些指點中隱隱約約透露出了些關(guān)鍵的節(jié)點。
“所以我相當(dāng)于一個靶子對嗎？牽扯住他們的精力，讓他們騰不出手收拾飛車幫？”
“你這么理解也沒有問題，等到我們完整地吞下墨西哥幫的關(guān)系網(wǎng)?！?p> “他們過后再想要大舉進(jìn)攻就得考量付出和回報是否成正比的問題了?！?p> 維克多喝了口加冰的涼白開，指節(jié)有節(jié)奏地輕叩桌面。
五光十色的鐳射燈光無法照射到這個昏暗的角落。
大概過了十秒，又或者二十秒。尼克正在焦急等待著維克多的答復(fù)。
“我沒有意見，不知道你想讓我怎么做？”
維克多的回答讓尼克心里的大石頭平穩(wěn)落地，只要維克多不拒絕，那么就留有談判的空間。
“我需要你偶爾去各大幫派的老窩周圍騷擾一下，不用鬧出很大的動靜?！?p> “也不要引起他們的敵視，就只是像晚上煩人的蚊子一樣?！?p> “飛來發(fā)出點聲響，等他們想要出手拍死的時候再快速地飛走?！?p> “多往復(fù)幾次，就會讓他們心生煩躁。”
“到時候不論他們是傾巢而出還是置之不理對我們來說都是有利局面?！?p> “而且這樣的小騷擾也無法讓他們舍棄巨大的利益捆綁在一起?！?p> 尼克再次灌下一口烈酒，這個計劃早就被寫在了他的計劃表當(dāng)中。
可以前的飛車幫空有他的足智多謀，卻始終無法聚集起有效的力量。
維克多的到來顯然是雪中送炭。
“那就這么定下來吧?！?p> “騷擾，剛好是我的長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