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nèi),游戲繼續(xù)。
躲在2樓房間內(nèi)很久的B2始終不敢出來,他太弱了,他甚至不想贏,他只想好好的活著。可競技的殘酷卻逼迫著他一次次往前,一次次受傷,這種生活,毫無盡頭。
另一位B3此刻從2樓慢慢的走出,他看見了B1的去向,想要去找到他,并肩作戰(zhàn)。一層樓的距離很短,他卻在這里走盡了自己的一生。
同樣在去找B1路上的A3靜靜的在B1的門前等待著,然后幾乎沒花什么力氣解決了想要找到隊友的B3.隨后他擦了擦刃上的血,想象著即將到來的勝利。
學(xué)校的學(xué)生們都還沒有經(jīng)過改造,只有足夠強壯的身體,才有資格讓島嶼為此付出資源。因此現(xiàn)在的他們,都是以肉相博,滿身是傷。
傷不可怕,只要能贏。
他推開了門,門后空空如也。A3笑了笑,那樣的殘軀能躲到哪里,可能不用他動手,對方就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死在了這里的某個角落。
他大聲的哼著曲兒,回到了場內(nèi)正中,對著空氣喊道:“你出來吧,現(xiàn)在我們還剩兩個,你們就剩你一個有用的了。你是想躲著等我慢慢去找,還是自己過來,我給你下手輕點,你還有條活路喔?!彼霸挼膶ο笫侨珗鲎钊醯腂2。
他一面等著B2,一面又感嘆著自己的隊友A4實在太懦弱,局勢如此明朗之際,還龜縮著不敢出來,選到和這樣的人一隊真是自己倒霉??磥韯倮荒芸孔约毫恕?p> 一具尸體被拋下,打斷了A3的思路,笑容在他的臉上凝結(jié),而后慢慢消失。眼前躺著的正是隊友A4。
而后最弱的B2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走進了場內(nèi)。
他原本不想出來的,只想等到有人找到他,殺了他或者通知他比賽結(jié)束。都沒關(guān)系,只要不戰(zhàn)斗,因為戰(zhàn)斗,他就難免一死。與其主動送死,不如被動來的舒服些。至少對于結(jié)果,他還有些希望在。
可是那扇門被打開后,迎接他的不是死亡也不是勝利,卻是他背負的最沉重的使命。
重傷的B1一步步的,走到了他的身旁,朝他伸出了手:“走吧,我已經(jīng)解決了A隊剩余中最弱的那個,現(xiàn)在還有個中上戰(zhàn)績的只能等你去解決了?!?p> 他不可置信的抬起頭,往后縮了縮身體,又低下了腦袋。中上的戰(zhàn)績要他去打,簡直是開玩笑。
可對方?jīng)]有放棄,只是再次伸出那只染滿猩紅的手,對他道:“全隊都靠你了,我們只能幫你到這一步了。只有勝利,那些躺著的人才有希望被救治,活下去?!?p> “我不行,我打不贏他?!彼f著,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他真是最弱的,無論的實力還是心理。
可B1沒有生氣,反倒笑了起來,對他道:“別怕,我還沒死。我會幫你,但也只能幫你一程了。如果中上的他可以殺死我,那下游的你也可以殺死重傷的他吧?!?p> “你運氣真好,一定可以看見明天八點的太陽?!盉1笑著,握緊了他的手。
天已經(jīng)亮了,還有一個小時就8點了。
A3站著,沒有朝最弱的B2靠近,他知道這個廢物只是幌子,要對付的不是他。
空中疾風(fēng)呼嘯帶著耗盡生命的力道,自上而下貫向他的頭頂!A3沒有躲,他知道這是對方最后的掙扎。
B1重重倒地,這一擊之后他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A3扶著肩膀,將脫臼的手臂重新接了回去,而后揚起了手中的利刃:“輪到你了。”這一擊他沒有任何保留,爆發(fā)出了全身的力氣向著B2撲去,很快,他就可以看到勝利的曙光了。
B2始終低著頭,全身而退?不可能的。贏?那就靠天命了。
對方的利刃距他心臟一厘米不到的時候,他展開了手中的絲,那是他在腦海中演練了無數(shù)遍的,近身對戰(zhàn)比自己戰(zhàn)績高的對手的唯一辦法。
以命換命。
這個距離沒有人停得下來,力道會帶著他們?nèi)ヒ娝郎瘛=z線在A3的脖頸間,胸口,肩膀處都劃開了深深的口子,穿透皮肉,深可見骨。
他死死的繃著線,任憑雙手握出了血,握爛了肉,也咬著牙沒有后退一步。這是他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了。為這個團隊所能貢獻的唯一一點力氣。
8時整。門被推開。
“這屆的學(xué)生太激進了,竟然一個能站著的都沒有?!敝魅瓮崎_門,看著滿地的人,示意著安保們前去收拾。
“把那個,”主任說著指了指B1:“帶走看看還能不能用,其余的全部處理掉。”說著搖了搖頭,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等會的游戲閉幕式要怎么講,一點勵志的故事都沒有,讓下一屆的學(xué)生怎么有激情?!?p> 大門重新關(guān)上,清洗之后這又是新的戰(zhàn)場。
章文在后面,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心里有什么東西炸開了又湮滅了。
他還要找到大腳,救出莉莉,然后呢,逃走嗎?留下這個人間煉獄。一直懵懂著跌跌撞撞成長著的他,曾經(jīng)也在新聞里故事里傳言里聽到過很多黑暗的罪惡的,令人發(fā)指的事情。他會憤懣,和基友抱怨,然后寂寂無聲。
他常常會哭的,可這次沒有。這里要賺的眼淚太多了,他只覺得心中被一大團東西堵住了,卻吐不出來。
操場上學(xué)生們教師們都圍在一處,甚至當(dāng)章文等了許久的林姨出現(xiàn)在閉幕式上時,他都無心去關(guān)注,只覺得腦子亂成一團。
等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下午,三人坐在安全屋內(nèi)互相沉默著,直到桔子率先開口道:“我今天去跟蹤了林姨。”
章文抬起頭:“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有人給了她孩子,大概只有兩三歲。”桔子將看見的那幕光明正大的罪惡交易如實描述了一遍。
章文聽到這個到?jīng)]有很震驚,只淡淡道:“晚上我們?nèi)ニ菞澐孔釉僭囋嚢桑业酵ǖ?,最好今晚就離開這里,再待下去,我怕大腳有危險。”
入夜,三人趁著月色偷偷摸摸的來到了三班小獨棟外,據(jù)015回憶,林姨的生活起居和孩子們在一處,都在這房子里,但是房內(nèi)有特別的通道,具體在哪里怎么去就只有林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