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香墨甜美地笑著望著簫翎:“簫翎哥哥,你就答應(yīng)我吧?!?p> 簫翎沉思片刻,還是答應(yīng)了,“好?!?p> 李沫兒的心不由得出現(xiàn)一絲失落。果然,烈女怕纏郎,這個(gè)詞語反過來也是一樣。
相府小姐帶著自己的丫鬟們前呼后擁地走了出去,簫翎也跨出了花廳。
李沫兒立在原處不動(dòng),目送他們遠(yuǎn)去。
黃昏的最后一縷光線將她的臉照得半明半暗。
簫翎倚在門框上忽然回頭,朝她伸出手:“過來?!?p> 李沫兒愣愣地走過去,愣愣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愣愣地被他牽著往前走。
李管事不放心地回頭一望,驚得差點(diǎn)沒跳起來,馬上轉(zhuǎn)過頭,還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簫翎磁性低沉的聲音響起:“本王的貼身侍女,為何不跟著本王?”
李沫兒感覺到他的手掌心。她第一次摸到這樣子男人的手。掌心是滾熱的,有著薄薄的繭,有力地握著她。那力道很大,但讓人安心。那熱度很快暖熱了她的手。
她的心忽然“砰砰”跳了起來。像是西伯利亞的寒原上刮起了熱風(fēng),像是北極凍結(jié)億萬年的堅(jiān)冰上流淌巖漿。
爆烈。躍動(dòng)。電弧光。
前面是華服美婢前呼后擁的相府小姐。最后面李沫兒小心翼翼地被簫翎牽著往前走。
王府的青石大道平整又寬闊。落單的兩個(gè)人不緊不慢。路兩邊栽滿了石榴花樹,鮮艷的石榴花在殘照中顯得迷離又嫵媚。
一步步一步步,每一步都好像在跨過一段時(shí)光。
李沫兒恍惚間看到所有的花樹都枯萎了,一朵朵石榴花逶迤在地。飽滿的喇叭形花蒂,散亂的艷紅小花瓣。
她慌亂地甩開簫翎的手。此刻最后一縷陽光也泯滅了。
巨大的喜悅與哀傷充斥著她的胸膛,攪拌著攪拌著,融成了一個(gè)凝塊,咽不下也吐不出。
簫翎被甩開的手頓在半空,緩緩收回。他若無其事地往前繼續(xù)走,“跟上?!?p> 李沫兒低下頭,像是任何一個(gè)一等婢女那樣乖順地跟在他身后。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huì)那么悲傷。
作為一等婢女還有一個(gè)好處,就是在出行的時(shí)候可以在王爺?shù)鸟R車?yán)镫S行。
馬車?yán)镉械陌蚕⑾悖勚屓饲逍膼偵?。李沫兒漸漸恢復(fù)了活力。
自己剛剛是怎么了?難道是大姨媽要來了?每次大姨媽要來之前,她都這樣傷春悲秋的。
李沫兒好奇地瞅著馬車的車簾,對(duì)外面的世界好奇得抓心撓肺。
簫翎忽然說:“想看就拉起來?!?p> 真的嗎?李沫兒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用左手悄悄挑起一個(gè)角,往外看去。
這里的街市和她想象中的古代世界差不多,但是更加具有煙火氣息。捏糖人的小販,吆喝的老翁,賣首飾的男男女女。間或有驢車來往,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談笑風(fēng)生。
不過這里的女人更加自由,可以隨意上街。街上也鮮有馬車。像自家王爺?shù)乃钠ヲE馬拉的馬車更是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