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視線相對,卻都沒有出聲,一股無聲的較量在兩人之間來往。
片刻后,跡部景吾率先有了動作,挑了挑眉,瞥了遠山悠一眼,轉身離開。
面無表情地看著跡部景吾離開,遠山悠無視了剛剛跡部景吾投來的警告的視線,輕輕摸了摸輝夜初的頭。
“唔?”,雖然睡著了卻保持著警惕的輝夜初立刻睜開了眼睛,“啊…遠山君…”
發(fā)現(xiàn)是認識的人,輝夜初立刻又倒在了桌上,閉著眼睛,喃喃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
“噗,校門要關了哦?!?,遠山悠嚇唬著輝夜初。其實學園祭的當天,校門關閉的時間會延長至晚上九點。
“啊!”,輝夜初聞言立刻坐了起來,拿起書包對著遠山悠說道,“快走快走!”
遠山悠忍著笑跟在她身后,不禁想到:一開始以為她是趨炎附勢的懦弱女生,沒想到卻有骨氣有氣度,接觸多了竟然還發(fā)現(xiàn)她像個孩子般單純可愛。
時光飛逝,高中時代的步伐總是匆匆。
輝夜初升入高二的那年,越前龍馬去了美國,繼續(xù)打他的快樂的網球。漸漸地,琥珀色貓眼的天才少年經常出現(xiàn)在電視和各大報道上。
手冢國光則是前往德國,成為了網球職業(yè)選手。
輝夜初在冰帝過著平淡的生活,曾經青學劍道部一起奮戰(zhàn)了兩年的隊友一個接一個升入了青學高中部??椓⒕米蛹尤肓嗣佬g,青川綾和涼意蝶則去了廚藝,伊尚洛杏與立花霧則加入了美術社。
經理淺上悠亞卻一直堅持著劍道。
高二的時光仿佛是加倍地流逝,一眨眼間就結束了。
失去了兩大支柱的青學高等部在全國大賽上無緣冠位,而冰帝高等部則在跡部的帶領下拿下了這一屆的全國大賽。
高三踏著升學的步伐度過了櫻花紛飛的四月,迎來了、送走了又一個炎炎的夏日。
跡部景吾辭去了網球部長一職。
夏日祭再聚的時候,人已經少了。
不變的是依然沉迷撈金魚的輝夜初;第二天到處送魚的輝夜初;以及抱著第三袋金色金魚回家的輝夜初。
夏日祭后,緊接著到來的是三年級a組的最后一個學園祭。
最后一個學園祭,三年級a組決定上演舞臺劇。
議案是跡部景吾提出來的。
男主角當之無愧的是跡部景吾。
而女主角卻因為報名的人太多了,而不得不又抽簽決定。
蟬聯(lián)三屆的學生會長跡部景吾第一次破天荒地沒有去學生會長辦公室處理文件,而是在班級里坐著,等待女主角抽簽的結果。
十四個女生積極地走上講臺,而原本不愿意參加這些活動的輝夜初則是借由坐在教室最后,慢慢地往講臺挪動。
還沒有走過倒數(shù)第三排,十四個女生已經抽完了簽,激動地打開著,卻又失望地合上了。
十四個女生互相看了看,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一般,帶著嫉妒與殺意的目光齊齊地看向輝夜初。
“看來是出結果了,嗯啊?”,淡淡地瞥了一眼進退維谷的輝夜初。
輝夜初自然是看見了跡部景吾瞥自己的那個眼神,無奈地在心里嘆了口氣:本想就這樣毫無交集地高中畢業(yè),沒想到這么不巧。
只有硬著頭皮上了,輝夜初尷尬地回到了座位上,沒有注意到遠山悠微微皺起的眉頭。
這一次班會僅僅只是確定男女主角,劇本則是由男女主角商議。
跡部景吾拿到了結果,便離開了教室,前往學生會長辦公室繼續(xù)工作。
同時還叫上了輝夜初。
輝夜初頂著教室里飽受嫉妒目光逃難般出了教室。
跟在跡部景吾后面,輝夜初愣愣地看著他雖然不魁梧,但是已經邁向成人的背影。
經過了初中合宿、辦公室挨訓后,這是輝夜初第一次和跡部面對面交流。
跡部大爺好像十月份就十八歲了。
胡思亂想間,學生會長辦公室到了。
正在走神的輝夜初直直地撞到了跡部景吾的后背。
瞬間清醒過來的輝夜初,立刻后退了三步,“對不起!”
正在轉身的跡部景吾聽到了她又在道歉,懶得多說,淡淡地“嗯”了一聲,打開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里空空如也,一年級時看見的金魚也不見了,輝夜初好奇地打量著。
“本大爺沒想到居然是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當女主角?!?,坐在自己定制的躺椅上,跡部景吾撐著下頜、摸著淚痣緩緩說道。
被跡部景吾視線看得難受得輝夜初微微側了側頭,低聲說道,“會長需要換女主角嗎?”
“啊嗯?”
“其實我覺得還有更適合的人選。”,輝夜初躊躇著開了口。
“嗯?”
感覺到了頭頂上越發(fā)強烈的壓力,輝夜初把頭埋得更低了。
“你的意思是,本大爺不配和你演對手戲?”,跡部景吾緩緩說道,仿佛在開玩笑般。
“我…”,輝夜初匆匆解釋著,卻被跡部景吾打斷,“那你覺得誰更合適?遠山?”
突然被提出來的遠山悠的名字讓輝夜初著實愣住了,而她的反應被跡部景吾的洞察視力盡收眼底。
果然,遠山悠!
“呵?!?,帝王冷笑著。
眼看解釋不清,輝夜初突然抬起頭,正視著跡部景吾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我和遠山同學毫無牽扯。我也沒有覺得您不配我?!?p> 看著一直溫溫吞吞只會道歉的輝夜初頭一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跡部景吾也不惱她的無禮,緩緩道,“你的意思是你覺得本大爺配得上你?”
“嗯?!?,輝夜初沒有多想,直接地點了點頭。突然間反應過來這句話有些歧義,猛地抬頭看向跡部景吾,卻發(fā)現(xiàn)他正帶著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自己。
不知道該解釋還是不該解釋的輝夜初沉默了,好在跡部景吾也沒有繼續(xù)再提這個事情,將準備好的劇本遞給了輝夜初。
仲夏夜之夢。
看見標題的瞬間輝夜初愣住了,條件反射地想看向跡部景吾,但是輝夜初生生地忍住了。
克制著微微顫抖的聲音,輝夜初說道,“好的。”,微微鞠躬,逃一般的出了辦公室。
跡部景吾坐在椅子上,輕輕地撫摸著眼角的淚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