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沒落的古教(求票~)
紫微星,山川茫茫,地域浩瀚。
這顆星辰分為蘆洲、神州、賀洲等幾塊大陸,中間有茫茫大洋間隔。
如此廣闊的疆域,想要尋找一個式微的教派可以說如茫茫大海撈針,談何容易,困難很大。
好在有昔日大戰(zhàn)的目擊者之師尊提供了大致位置,要不然手段通天如林崇一時半會也難以尋到。
沒有不朽的傳承,也沒有長生的帝與皇。雖為太陽圣皇的后裔,但是發(fā)生了太多的事,該族早已沒落,法陣磨滅,帝器不在,仙經(jīng)遺失,走向了衰敗的道路上。
數(shù)千年前,該族便藏身在蘆洲的大荒中,多此遷移教址,不問世事。
畢竟,在漫長的歲月里不乏強大圣地沒落,隨后被四方宗門打壓而滅亡,這就是現(xiàn)實。一頭猛虎倒下,群狼并起,群起而攻之,堂堂一強族多半就這樣湮滅了,太陽神教深諳其中的道理。
可即便太陽神教的人再怎么小心低調(diào),卻還是被災(zāi)禍找上門來。
“希望不會太遲?!绷殖缱哉Z。
虛空古道中,這像是一條由黃金鍛造成的道路,金色閃爍,神芒閃耀,各種繁奧符號齊現(xiàn),猶如漫天星辰點綴,令這里神秘而又祥和。
林崇極速穿行,很快碎金閃耀,神光蒸騰,前方出現(xiàn)一個發(fā)光的門戶,到了路的盡頭。
出口非常璀璨,像是有神火在燃燒,構(gòu)建成一道神秘的門戶,林崇踏了出來,再次布置神陣,要連續(xù)穿梭。
很快,又有一條金色古道閃爍,光雨紛飛,從這里構(gòu)建出來。
“這就是圣人構(gòu)建的道路嗎?”掌中世界里的玄龜上人怔怔出神。
黑龍老祖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道:“一踏之下可行百萬里,不愧是遠古圣賢,手段實在驚人!”
金色神輝多次閃耀后,林崇置身一片大荒中。
茂密的古木,巍峨的青山,如海一樣的大湖,開闊的巨谷,一片原始之色。
這是蘆洲的一處大荒,是人煙罕見、蠻獸嘶吼的莽荒古地。此界無邊無盡,也不知道有多少萬里,許多人走進去后一輩子都出不來。
此時已不可再做超遠跨越,而是應(yīng)該慢慢搜尋。
林崇放下黑龍老祖與玄龜上人,“刷”的一聲,三人剎那間離開了這里,開始在這片蠻荒之地尋找太陽神教的教址——太陽神庭。
過了許久,有好事者順著神陣尋了過來,林崇感知到了,不過并沒放在心上,而是向四野覓去。
“嗚……”
一陣腥風(fēng)吹過,一片巨大的云朵橫空,遮住了整片天空。
兇戾的禽鳴自高天傳來,穿金裂石,竟源自那片云朵,細看后發(fā)現(xiàn)它居然是一只龐大到不可思議的青鵬,遮天蔽日,長也不知多少里。
它兩只眼睛宛若兩輪銀月般,兇氣滔天,飛向了大荒深處。
平靜了一段時間,大地又顫動了起來,一條模糊的身影從遠方走來,竟與群山齊高!
群山萬壑突然死一般的寂靜,兇禽猛獸皆蟄伏,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
近了,這是一個擁有人形的生物,直立行走,龐大的驚人,身高比肩山岳,渾身金色毛發(fā),熠熠生輝。這是一頭魔猿,眼眸開合間像是一道金色的閃電劃過,犀利懾人。但很快也消失在視線盡頭。
大荒中多洪荒異種出沒,縱然強如黑龍老祖與玄龜上人都要小心。
林崇久覓無果,心中不免有些煩躁。突然,他渾身發(fā)光,體內(nèi)血液突然躁動,如長河奔騰,又似九天雷鳴。
他感應(yīng)到了微弱的生命波動,且只有他一人可感知。
“流淌與我相似的血液,圣皇的后代!”林崇憑著感覺尋到了這里,雙目射出兩道可怕的神電,在駐足的高山上眺望。
“在那里!”
他看見一個少年浮在一條大河上隨之漂流,一動不動,幾乎沒了生機,整個人如一截槁木一般,被腐爛的枯葉圍簇著。
“不可思議,受了這樣的重創(chuàng)而不死?!焙邶埨献鎳K嘖稱奇。
少年身上的神鐵衣破破爛爛,露出了可怖的傷口,至今仍有道道烏光縈繞,不斷摧毀肉體。若不是他體內(nèi)似有一輪小太陽在不斷散發(fā)光芒,抵抗烏光的侵蝕,怕是早就葬身荒野中。
可到了如今,體內(nèi)的那輪小太陽的光芒漸漸隱去,像是要熄滅了。
“能夠活下來就已經(jīng)是世間最大的奇跡了,若是晚來一步,生機斷絕,不死神藥都難救。”
說到這里,林崇將得自玄龜上人的那株五彩古藥取出,以道火將藥之精華給煉化了,化為一道道光沒入少年體內(nèi)。
接著,林崇指尖射出一道金芒,“咻”的一聲沒入這個少年的體內(nèi),很快其身體開始發(fā)光,體內(nèi)那輪小太陽再次閃耀。
“真的不錯,蟄伏有這么多的古皇血液?!绷殖珞@嘆。
很明顯,這是古皇后裔,即便過去了漫長的歲月,但是其體內(nèi)皇血不減,依然比較濃郁。
這是一種返祖現(xiàn)象,不是真正的太陽之體,但若是不斷修煉下去,后天還是有一定的幾率蛻變成無缺的太陽之體。
這實在是一件好事,古皇的血脈在紫微星早已衰敗,想不到在此時會遇上一個同族少年,潛力是這么的驚人。
緊接著林崇更是自己劃破手腕,一縷縷赤霞淌落,璀璨奪目,像是神金熔化了,耀的人睜不開雙眼。
少年體內(nèi)蟄伏的古皇血液并不少,可惜的是,這種程度不及他純正的太陽之體,更不用說昔日的太陽古皇。
如今以他的實力,只能以這種方式來提升少年的潛力。
“且看他能走到哪一步吧?!?p> 在這一刻,少年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痊愈,他渾身每一根毛孔都舒張開了,向外沖精氣,光華四溢,神力澎湃。
不消一盞茶的功夫,原本垂危將死的少年被救了下來。
突然他睜開了雙眼。
“刷!”
少年騰地起身,似閃電一般退后,額頭上血跡已干,眼神很亮,像個兇巴巴的小獅子,十分警惕。
“你是誰,為何要救我?”
林崇平靜地目睹這一切,看著他道:“還疼嗎?”
少年雖然只有十二三歲,但是卻很警惕,即便剛剛被林崇救了性命。他看著面前的三人一語不發(fā),手中一陣金光閃爍,持著一柄暗金長槍,向后退去。
“身為太陽古皇的后代,為何被人追殺?”林崇問道。
少年還是不說話,臟兮兮的臉繃緊,稚嫩的神色上帶著一種苦惱,顯然他內(nèi)心不是多么的平靜。
“看來太陽古皇這一脈也不過如此?!绷殖绻室饧に?。
“不許你輕視我的祖先,他很強大,曾鎮(zhèn)壓九天神靈,橫掃一切敵,他是無敵的。只是我們這些后代自己不爭氣,處處不如人?!鄙倌杲K于爆發(fā),像是一個小獅子般,眼神無比犀利,可說到最后眼神黯淡。
“那你們?yōu)槭裁床粻帤猓俊?p> “古經(jīng)、帝紋以及帝器都消失了,天下大教皆視我族為羔羊,不斷打壓,想分一杯羹?!?p> 少年攥緊了小拳頭,剛才被人追殺萬里時都沒哭,現(xiàn)在卻偷偷擦了一把眼淚,再次道:“給我時間,我將再現(xiàn)太古輝煌,誰也不能羞辱古皇一脈,任何人都不行!”
林崇一聲輕嘆,果然如此,太陽古教積弱已久。在這樣的世界里,弱小就是原罪。
少年繃緊的身體稍微放松了一些,只因他從林崇身上感受到一股親和力。
“太陽神庭在何方?”林崇問道。
少年仍是很警惕,沒有答話。
林崇見此很欣慰卻又很心疼。
欣慰的是他年紀雖小,但為人謹慎,他能感受到少年腳下有道紋生出,想破圍而出。即便自己救了他的性命,他也沒有放松警惕。
心疼的則是,他這般年幼便懂了許多帶血的道理,想必過的很苦吧。
林崇大步走來,渾身發(fā)光,體內(nèi)血液如雷鳴,但是卻很好的控制住了這種威壓,沒有沖擊出去,只是讓少年感受到一脈相承的血脈之力與太陽之體的獨有氣息。
他很直接,沒有什么可掩飾的,表明太陽之體的身份。不然任他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會讓少年懷疑。
少年呆住了,下一刻竟然發(fā)出了一聲沉悶的低吼,像是壓抑了多年,如一頭小獅子一般,在悲嗆。
“太好了,我教中興有望了,多少年未能出現(xiàn)太陽之體了?!彼剖怯袩o盡的郁氣,在這一刻,臉上掛滿了晶瑩。
“哥哥,快走。天狼門的人隨時會來!”突然,少年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斷催促林崇趕緊逃走。
雖然太陽之體很不凡,但少年感應(yīng)到林崇只有四極的修為,還遠遠沒有成長起來。至于站在他身后那兩位老仆,也不是什么強者。
“這是我教神令,哥哥你拿好,自此以后你就是太陽神教的掌教。記住,萬事隱忍,古皇這一脈就靠你再創(chuàng)輝煌了?!鄙倌耆〕鲆幻豆艠愕牧钆?,交到林崇手中。
他明明年歲不大,在這個年齡本該無憂無慮,但說話時卻很嚴肅鄭重,像是小大人。
“當(dāng)年,叔叔死于爭斗,大伯橫死荒漠,族人阻我查探,我忍了?!?p> “今日,天狼門咄咄逼人,大軍壓境,欲亡我教,我還是忍了?!?p> “好在天佑我教,再現(xiàn)了太陽之體,我要殺回去,血洗恥辱,就是死也要讓他們看看古皇一脈,不可欺!”他怒吼著,像是有無窮的壓抑與憋屈。
這么多年來,太陽古皇這一脈的人處境艱難,處處受到欺壓,讓一個孩子都滿懷恨意。
“哥哥,你一定活下去,來日將太陽神教的圣旗插滿紫微星每一個角落?!鄙倌暌魂嚳抟魂囆?,多年的壓抑,讓他看起來有些瘋瘋癲癲。
林崇知道,若非他們小心隱忍,沒落的古皇一脈應(yīng)該早已不復(fù)存在了,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實在不易。
“本來,族人以血與骨為我鋪筑一條生路,我應(yīng)當(dāng)珍惜??墒强匆姼绺?,你天生太陽之體,日后一定會比我更強大,做的更出色?!鄙倌瓴粩嗄I,提起暗金長槍,飛上云端。
“我當(dāng)死守神庭,一步不讓!”
少年稚嫩的小臉滿是怒意,如今他要殺回去,為親族復(fù)仇,為古皇一脈正名,洗刷恥辱。
他才十二三歲,就背負了這么多!
林崇突然離奇的憤怒了,在他來之前,不是沒有心理準備,也曾預(yù)料到神教舉步維艱,可是沒有想到他們生存環(huán)境這樣差!
圣皇對人族,于萬靈都有無量功德,曾做出了那么多貢獻,可是他的后人卻遭到了這樣的對待,實在讓人寒心!
一股滔天怒火在他心中焚起!
“一個小小的天狼門,也敢辱古皇一脈?!”
“此族注定敗亡,萬劫不復(fù)!”
“走,我?guī)闳⑷耍 绷殖缡ト酥吮M顯,殺氣貫穿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