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大黃,那小軟心中一震。這只惡犬是自從穿越以來第一個讓她吃到失敗滋味的生物。
“靜安公主,我們大將軍府與您的誤會皇上正在調查,退一萬步說,即便將軍府里果然有人要害您,也得由皇上懲處,輪不到公主自己興師問罪?!背乩戏蛉髓铗埖胤艘谎郏骸按髮④姼墒钱斈晗茸鏍斢H自賞給池家的公爵,是我池家為北周浴血奮戰(zhàn)的證明。”
老夫人說完,咬牙切齒地哼了一聲。
那小軟不以為然,挑眉道:“誰說我是來找將軍府麻煩了?我問你,你們家二夫人把長房母子趕到城外的菜園子去住,你可知道?”
池老夫人當然知道。她心中一動,原來這辣公主是替池慕寒出頭來了。
她眼皮都不抬:“這是我們池家家事,輪不著外人插手。”
那小軟一噎,胡攪蠻纏道:“你們家的臭事兒誰稀罕管?我只是暴打不平。本公主向來喜歡在京城里行俠仗義?!?p> 池莫離恨道:“你暴打不平就要拆別人家圍墻啊?”
“拆圍墻算什么?你問問廣慶樓,醉宵樓老板,我在那些地方暴打不平的時候,哪個不是房梁都差點被我給拆了?”
那小軟一臉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給我打,打到我認不出來她為止?!?p> 因為公主下了死命令,打手們紛紛使出了看家本領。面目全非腳,永不復貌拳,黯然銷容掌……
打得肖夫人既悲壯又慘烈。
前大將軍池吟風這才看出來,原來靜安王府這般臥虎藏龍,連下人都個個是主打哥。
那小軟最后撂下了一句狠話:如果還敢虐待池慕寒母子,下次就來拆房子。
大將軍府從主至仆個個頭痛欲裂,卻沒人敢言語。
那小軟剛走出門口,就聽見有在叫自己。一回頭發(fā)現(xiàn)竟是池莫離。
難道她又要跟我單挑?
那小軟擺出戰(zhàn)斗姿態(tài)。卻見池莫離拿出一樣東西遞給自己,竟是池慕寒送的那手鐲!
差點弄丟最寶貴的東西!
“謝謝你了。”
池莫離冷道:“你不必謝我,我是怕你不見了鐲子,又回去找,只怕真的會把我家給拆了。而且手鐲是大黃撿到的?!?p> 那小軟誠然點頭,這種事兒自己的確干的出來。
她看了眼面前那條肥狗。
大黃卻抬起小下巴,然后把臉扭了過去。
冰冷的無視!
那小軟瞬間感到頭皮發(fā)麻。
自己居然被一條狗無視,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尼瑪,這叫自己以后怎么混?
池莫離說道:“其實,我也很可憐三哥??赡悴恢朗芳液托ぜ覟闋帄Z大將軍府家權的明爭暗斗。這些天我也只能偷偷的送給三哥點好吃的東西,可我一個姑娘家,身上那點錢管什么用?”
那小軟立刻對下人叫道:“把你們身上的錢都交出來。”
下人們如五雷轟頂?shù)乜粗?p> 幫你打架不給錢就算了,居然還要倒貼?
……
那小軟將銀子交給池莫離:“多給池慕寒買點好吃的補補,再買幾套新衣服?!?p> 池莫離探問:“看樣子,你還喜歡我三哥?”
“那又怎樣?我總不能自投羅網(wǎng)的嫁過去等著挨宰吧?我有多想不開才能干出那種傻事兒?”
那小軟原則依然堅定。
她眉開眼笑地回到了王府,自覺替池慕寒出了口惡氣,自己的心情也舒暢多了??蓜艃旱卮笮?。
秋月問:“公主,您這是得勝歸來了?”
那小軟滿臉自得:“那是當然。走,去綢緞莊。”
秋月所說的綢緞莊是幢兩層高的商鋪,門口的幌子上寫著一個黃色的賀字。
這里一層賣粗角布料,二樓賣名貴絲綢。所以那小軟和秋月直接登上了二樓。
早有伙計熱情洋溢地為她倆介紹料子。貨色,尺碼,什么叫絹,哪個叫錦,哪個叫綺?直說得云山霧繞,天花亂墜。
秋月道:“既然這么好,咱們不如都買了吧?”
那小軟冷道:“這叫你也說聊齋,我也說聊齋,鬼話連篇。我才不買呢?”
她說著朝案子上的一匹白色綢緞說:“這個怎么賣?”
掌柜的驚訝:“您想買這匹布?”
那小軟一挺胸脯:“不行嗎?”
“可這是男人穿的!”
“我買的就是男人穿的。”
秋月一把拉過她,低聲問道:“公主,你莫非是買給池慕寒穿的?”
那小軟朝她微微一笑。
她自打上樓就看中了這匹綢緞,暗咐,池慕寒穿上一定漂亮極了。
掌柜的為難道:“這匹綢緞不能賣你們,因為已經(jīng)被訂出去了?!?p> 那小軟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敢在她面前說這種話。
真是匪夷所思!
“你不是京城人吧?”
掌柜的搖了搖頭。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那小軟的聲音里充滿了壓力,讓人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掌柜的仍是搖頭,但眼神里已經(jīng)充滿了恐懼。
“我就是那位京城人稱的凈街太歲的辣小軟。”
此話一出,本來喧恬地挑選布料的客人瞬間不見了。
掌柜的見狀知道這位不是善茬,哪敢強留綢緞,馬上開了個價,就要賣給她。
就見一個少年走了過來,說道:“掌柜的,我來取我的綢緞。”
他身材高大,穿著異族的裝束。圓圓的臉蛋,胖乎乎的,眼睛也大大的,十分可愛。
那小軟沖他不容爭辯地說:“你來晚了,這匹布我已經(jīng)買完了?!?p> 少年驚訝:“可我已經(jīng)付過錢了?!?p> “你……”
“正常來說付過訂金綢緞就是我的,這叫先來后到?!?p> “你……”
“你們北周人難道都這么不講信用?”
“你給我閉嘴!”那小軟嗔道:“你嘴是車轱轆做的?。俊?p> “車轱轆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不過是多說了幾句講道理的話而已?!?p> 你個山炮!
那小軟譏諷:“連車轱轆都不知道!別跟我說你連車都沒聽過?”
“車我自然聽過,就是沒見過,更沒坐過?!?p> 那小軟冷哂:“看你這樣子,絲綢也指定沒穿過嘍?”
“是??!所以才買的?!?p> 少年完全沒覺得自己受到了取笑。
“別人買綢緞都是論尺買,哪有你這樣一買買一匹的。你挑挑各種顏色好不好?”
“我覺得這匹布的顏色適合我,我喜歡,回去多做幾件結婚那天穿?!?p> 那小軟心中暗諷:居然還有女人愿意嫁給你這逗逼,眼睛肯定歪到腦瓜頂了。